程知厌折叠着五年前的报纸,目光瞥见慕清婵,抬腿回到卧室。
慕清婵一只肤色雪白的手,掀开冰淇淋盒盖。
程知厌眼里深处闪过一抹笑意。
片刻,程知厌想到什么,瞬间把报纸放进抽屉里,拿起支架上的手机,侧身躺倒床上,把手机搁在床边的手机支架上。
眼看着,慕清婵吃冰淇淋越吃越多,程知厌写一行字后,抬起写着字的纸张,放到手机屏幕附近。
慕清婵停下吃冰淇淋的动作,瞅着视频屏幕里,出现写下字的纸张,她舔了下盛着冰淇淋的小勺子,唇角微微勾起笑意。
程知厌注意到慕清婵唇角的笑意,他放下纸张。
夜晚。
程知厌侧过身,打开身边的台灯,台灯的光,笼照卧室床头。
程知厌看见视频屏幕里,矮脚猫扑到,慕清婵身体。
慕清婵躺在床上。
矮脚猫靠近慕清婵穿着的,卡通兔子图案睡裤附近,伸出粉粉的,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了舔慕清婵那只细嫩白皙的脚腕。
慕清婵伸出一只脚丫,轻轻踢矮脚猫下去。
矮脚猫摔坐在地板上,委屈兮兮的叫出声。
慕清婵:“我看你是发情期,等哪四,给你寻公猫恋爱。”
程知厌看不见慕清婵的神情,他现在只能看到慕清婵的背影,以及慕清婵对面,矮脚猫爬到桌上,扒拉坏桌上东西的模样。
矮脚猫看着小主人眼尾上挑,狐狸眼睛又邪又野的瞅着它,一瞬间,它想起小主人上次带它去小树林,围观小主人揍人的场景。
当时,小主人打人的过程中,就是这个眼神。
慕清婵唇角上扬,眼神无害的笑着?
“你弄坏了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矮脚猫身子一颤,没一会儿,矮脚猫跑出卧室,来到客厅吃猫粮。
慕清婵回到床上躺着,看见程知厌捧着书。
“程同学是不是从我给你打视频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呢?”
程知厌听到声音,看向慕清婵。
慕清婵此时正抬手,摘开棒棒糖纸。
慕清婵舔下新口味,微酸多甜的棒棒糖果。
眼眸疑惑。
“程同学盯着我的糖,是想做什么?”
难不成又想吃她的糖?
程知厌低垂长睫,眸光看着手里的书。
慕清婵吃完糖,想起她还没有洗漱。
慕清婵拿着手机,走到浴室门口前,程知厌扭过头要挂断视频。
慕清婵出声。
“程同学,我想把手机挂在浴室门外,这样如果我洗澡的时候,不慎遇到危险,你也能听见我的求救声,拨打幺幺零呢。”
程知厌眉心蹙着。
洗澡而已,她能遇到什么危险?
思及这些。
程知厌轻轻掀起卷翘的长睫,目光看向慕清婵,轻点下头。
慕清婵微微勾唇。
“程同学真好呀。”
程知厌没明白慕清婵,为什么说他‘真好’。
慕清婵对着浴室门外挂手机。
水声响起,程知厌的耳尖窜起薄红。
程知厌视线,看见浴室门外附近,忽然凭空出现戴着鸭舌帽,身穿黑衣的男人。
男人低着身子,慢慢靠近浴室门口,没有注意到浴室门上边,挂着手机。
男人准备闯进浴室,仰起头,注意到浴室门口挂手机,屏幕里显示着,程知厌阴郁的眸。
倏然。
从手机里跑出来,程知厌站在男人的面前。
程知厌直接动手,狠狠打着男人的身体,另只手拿着手绢,捂住男人的嘴巴,防止男人出声。
男人手心里变出一把刀,妄图刺程知厌,就在这一瞬,他感觉到身体猛烈的痛意。
男人似乎是想起什么事,一双瞳孔骤然紧缩,刹那间,男人的身体和刀,化为黑气飞走。
程知厌是个凡人的身体,看不到男人是化为黑气,在他的眼里,看见的是,男人凭空消失。
听着浴室门里传来的声音,不知为何,他突然口干舌燥,没多久,程知厌施法回到帝都的卧室内。
程知厌目光低垂,看着自己的手心,想再施法试试,良久,程知厌试了多次,发现还是不能使用法术。
渐渐。
五年前记忆,出现在程知厌的脑海里,他回想起当年,自以为逃出沈渊的视线,却不到几小时,被抓回去的记忆。
—
五年前,被抓回去后。
沈渊看着,被他控制成,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程知厌,他微微眯眸。
“该让你学些东西了,不然,白白浪费了你的驱怨体质。”
程知厌看到,属于他自己的身体,此时听从沈渊的话,学习法术的模样,心想:他一定要想到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某日。
沈渊瞅见程知厌。
程知厌这具身体学法术,总是学不会。
沈渊冷笑。
“本想培养你这具身体,成为下个木偶人,奈何你天赋不可,真是白费我的苦心。”
翌日。
沈渊放程知厌,来到专门驱邪驱怨的小院中心里。
程知厌这具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身体里,藏着被法术困住的灵魂。
灵魂状态的程知厌,凝视着身体外面的场景,心中升起一个想法。
…
程知厌听到推开浴室门的声音,抬着眸,看着手机。
慕清婵走近卧室里,把手机放到竖着的支架上。
程知厌看见视频通话那端,慕清婵长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浅粉色的睡裙。
慕清婵狐狸眼睛微微子眨。
程知厌写好便签,摆到手机屏幕前,轻轻一晃。
慕清婵怔住,看着便签。
“知道啦,我会去吹头发。”
—
慕清婵吹完头发,切西瓜吃。
程知厌看见慕清婵殷红的唇张开,贝齿咬着西瓜,半眯着眸子,一副有些懒散,又有些享受西瓜味道的样子,他忽然感觉,自己饿了。
次日。
程知厌回到江城,坐在餐桌前点单时,目光看到慕清婵,和另一个青年,走向某间包厢,他顿时站起身,跟上慕清婵的身影。
慕清婵发现程知厌跟着自己,她立刻关上门,不给程知厌反应的机会。
程知厌一双眼眸沾染着几分说不清的冷意,片刻,程知厌转身走到别处,几秒钟后,他在电子菜单上,点了一杯茶与其他甜点。
半小时过去,程知厌端起,服务员放到桌上的茶,他浅酌着味道过于苦涩的茶水,内心想着:这茶水也太难喝了,网上不是说这家茶水,是甘甜微涩吗?
思及此处。
程知厌又想起慕清婵立刻关门的模样,他微微抿下唇。
这么急着关门,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他知道?还是说,那里面的男人,是她的新鱼儿?
还真是海王慕清婵,上次那几位男生让他很烦,现在又来新的男人。
怪不得他给慕清婵发消息,告诉慕清婵,他今日回来,慕清婵到现在都没回他信息,原来是因为那位男人。
程知厌又脑补什么。
包厢的门打开。
慕清婵看见程知厌,一副要冲进来的动作。
她语气疑惑。
“程同学这是,在做什么呢?”
—
半小时前。
慕清婵接过青年递来的资料袋,拆开袋子,看到里面写着,那个刀削脸的女人,其实是个人贩子,某天与同伙卖完人,正要分赃的时候,被另一伙来到仓库的变态,杀了的内容后,慕清婵轻笑一声。
青年启唇。
“我还查到,当年这女人死后,有一位奇奇怪怪的道士,来到仓库附近,说仓库里有阴煞鬼邪之气。”
青年说完这番话,慕清婵给青年转账,青年收到钱,即刻又和慕清婵说了些话。
*
程知厌哪里晓得半小时前,慕清婵在包厢里的事,此刻他仍旧脑补着,慕清婵和青年说说笑笑,养小鱼的画面。
慕清婵看到程知厌,盯着她看的模样,她靠近脸色冷冷的程知厌身前,伸手微微戳下程知厌的细腰。
程知厌猛的僵住身体。
下一刻。
程知厌抬腿迈入,青年所在包厢里。
青年对着慕清婵点了下头,离开包厢。
慕清婵反手关门,她坐下椅子,看着那位,正注视着桌子的程知厌。
“程同学是不是生气啦?程同学在生什么闷气呢~”
慕清婵说到末句,尾音黏软上扬。
程知厌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菜单,慕清婵看到程知厌这个动作,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浅浅的笑意。
“程同学是饿了吗?”
程知厌微微点头,慕清婵看着程知厌片刻,她伸出手,打开手机上,这家餐厅,专门点菜的软件。
—
餐厅男厕。
程知厌从一间小厕所里走出来,须臾间,程知厌打开水龙头,清洗着纤细的手指。
程知厌擦干净两只白皙的手,目光看见穷道士,步步走近他的身影,眼神仍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