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的实行,可以说是琰朝的根本。
开国之初,琰朝就开始建立了粮仓制度,前太子明承允一次南巡之时发现了粮仓制度的漏洞,回到京都之后,从新归纳总结,建立全新的粮仓制度。
而改革之后的粮仓制度,却是大大地造福了百姓,发生灾祸时,朝廷第一时间开仓放粮,迅速平息各地因粮食而引发的问题。
“大人是不是误解我的意思了?发展商业,并不是停止农业,农户的收税不变,维持三到五年,农户的税收减少至两成,这要,我敢断定,不出五年,国家国库充盈,百姓富足。”
寒韵这样说也不是没有依据,反正商业,让经济汇集流通,在加快经济建设的同时,降低农户的赋税,百姓的钱包富起来,自然国家的国库也会充盈。
而这样的农商并存的方法,似乎所有人都遗忘在了脑后,一味地发展农业吗,确实不是可行之处,但是要只是一味地发展商业,那原本国家的根基便会不存在。
再次之间,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技能很好的发展农业,还能将商业经济打理得井井又条。
对于这样全新的问题,朝堂上诸位大臣虽然觉得有理,但是要反复地推敲,原本单一的农业国体,现在就要变成农商一体,这变化堪比改革了。
陛下此时也只是沉默,站在陛下身边的张全额头上已经开始有些冒汗,虽说他也是个聪明之人,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能化解此时的局面,心中也只是暗暗担心罢了。
“陛下……”张全悄悄地靠近陛下,凑在琰帝的耳边低声道:“奴才斗胆提醒殿下,您今日的参汤还有没有用呢,您看现在要不要让他们端上来……”
琰帝此时面色冷酷,眼睛径直地看向了身边的张全,“怎么,你这个老狐狸心里想得朕可都明白!哼!”
琰帝虽然是年纪大了,但是心思依旧是清明,寒韵所说的办法虽然适于琰朝,但是短时间内,却并不能实现。国库亏空,现在并不是实行新政的时候。
“好了,你们这个问题就此告一段落,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啊?”琰帝的眼睛在台下众人身上打量,见众人一时间都不说话,眼睛一转,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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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寒韵也是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诸位大臣,“花小姐,我还有一事需要请教……”
此刻说话的便是礼部尚书郑思年,郑老大人是琰朝之上德高望重的老大人,行事果决,性子也是刚毅,自入朝之后,加入任何党派,只为琰朝的未来而说话。
“郑大人。”见郑思年下场提问寒韵瞬间变得恭敬,是对着这位老大人行礼道:“大人,不知有何要问?”
“陛下,请恕臣直言。”老大人站出大臣的队伍,缓缓走出,站在殿前,与寒韵并肩,向琰帝行礼之后,转过头,看着寒韵道:“天下之中尚有礼法,若按照你所愿,你认为的天下应该是何样?”
这个问题刚刚提出,全场哗然,不知道应该从何而言,郑大人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是在寒韵的意料之外,本以为只是些小文化的辩论,现在却突然间上升到了天下。
更何况现在是在朝堂之上,上面还坐着陛下。此时当着陛下的面,问出这样的问题,却是有些无礼。
看郑老大人的神情,有些凝重,但眼神之中却是透出不一样的火光,而在这火光之中,寒韵看见了自己,只有自己。站在山巅之上,安静的睥睨天下。
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早已经在心中回答了无数次,从开始的徘徊犹豫,直到现在的确信坚强。
“天下之大,我希望各族人民以国为家。不因肤色种族而区分,不因男女性别而歧视。我希望天下之法,为苍生百姓而立,不因高贵而容忍。不因潦倒而剥削;无不白之冤,无荒唐之罪。我希望天下皆有真理可学,人人知礼仪,存德行不以权势而屈从,不以金银论英雄,帮扶弱小,打抱不平。自从,天下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大同。”
这所说的,便是寒韵心中无数次所畅想的盛世情形。没有战争,没有任何纷扰,百姓国泰民安,便是这天下的幸事。
听见寒韵说完,郑思年的眼中满怀憧憬之色,最初进入朝堂之时,谁的心中不都有一番作为,朝堂理正,一心为民。现在朝堂上的人大多趋炎附势,为钱为名,畏首畏尾,没有丝毫勇者之气。
今日见到寒韵,却有了不同的见解。原本郑思年最为反对的就是女子进入朝廷,现在朝廷的风气本就不好,若是再来一个女子,这琰朝不久渐渐走向了自取灭亡的道路。可现在,虽然并没有和寒韵深交,但是寒韵的气度风范却是令人敬佩,不同于寻常的女子,在她的身上吗,郑思年看到了不一样的光彩。
“不知花小姐,师从何人?”听完寒韵的话,郑思年的脸上微微扬起一丝笑容,轻声问道。
“家师温鸿畅、容白。”寒韵说话的语气淡淡,但吐露出的两个名字足以让整个大殿动容。
温鸿畅、容白是何人?天下见有名的学士,二人视为对方为知己,平日里隐居在山水之中,无论是皇室公卿,见他们二人一面都难,没想到他们二人竟然收了女弟子,而这位女弟子就是眼前的寒韵。
此刻众人看待寒韵的眼神都全然不同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寒韵的身份木盒她背后的两位学识大家,寒韵一个区区的女弟子便可说出这些言论,若是这两位学识大家真的进京,就连琰帝都要礼遇有加。
如此一来,诸位大臣并无任何反驳之言,就算刚刚豪横的侯大人,现在都要默默地消失在人群之中,不敢轻易言语。
这场朝堂辩论仅仅只持续了两轮便落下帷幕。寒韵继续为朝廷的学士,执掌勇靖公主招亲文试相关事宜。和原本琰帝下诏的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动。
此时此刻,寒韵坐在浮绘楼中的院子之中,素手轻轻拨弄着琴弦,桃花的香气缓缓从香炉中飘出,此时此刻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寒韵现在自己在这里躲着清闲,但是外面的情况却是不同。
从辩论之后,寒韵纷纷拒绝了宏王、煜王两位皇子的贺礼,一个人就躲在这楼中,静静地等待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月圆十分,一袭白衣身影静静地出现在了浮绘楼的桃树之下。
“你还是来了?”
还没等这白衣人继续前进,寒韵的声音便幽幽地出现在另一侧。
“时子墨,现在你可以说说今日来是做什么吗?”
寒韵等的人就是现在出现在浮绘楼的时子墨。不应该说等,应该是自己找来时子墨。
“哦?不应该是你叫我来的吗?”
对于时子墨来说,寒韵一直都是那个最不同的女子,不管是什么事情,自己的目光总会在她的身上流转。
时子墨一步一步地向寒韵靠近,两人没有任何的话语,看着寒韵美艳的面庞,时子墨不禁有些沉醉。
“我今日寻你,是想请你帮个忙……”寒韵的脸微微一红,随即咳嗽两声,第一时间和时子墨拉开距离。“上次飞星大会,涡云山庄的人并没有进京参会,但近几日,我发现京都之中,多了好些涡云山庄的高手……”
飞星大会是,寒韵便留了个心眼,让阿洛派人去寻找宜兰楼和涡云山庄的动向,宜兰楼的人已经回来回复了,但是派去涡云山庄的人却是迟迟没有回来,前几日阿洛回报,说是派去涡云山庄的人已死,因此今日寒韵找来了时子墨,希望从他的手中得到一些答案。
“你也发现了……”和刚刚的时子墨不同,此刻的他倒是更为冷静,常常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却发出刺骨的剑意,令人有些胆颤,“你是如何判断京都之中是涡云山庄的高手?”
“涡云山庄是有单独的标志,不过我记得他们袖标是竹绿的底色,上面的云彩是黛色的,而现在的却是黑色的……”寒韵也发现了不同,头微微一沉,确定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偏差。
“果然,江湖上应该已经没有涡云山庄了。”
“什么!”
玄羽阁的消息向来是不会错的,但是按照时子墨所说,一大江湖门派,怎会说消失便消失呢?这实在有些令人费解。
在如今之前,寒韵自认为已经掌握了各方动向,在自己推演无数次之后,才决定入京,但是涡云山庄一事,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时阁主,此时细关天下的安危,涡云山庄的突然消失,可是查出何人所为?”
时子墨此刻并未说话,这个答案可能在二人心头都有一个候选名字,若将这个名字说出,这天下风云,便开始有了新的路数。
“此时需要你我联手,我已经派人暗中查访了,相信不久便会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