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许久的比武招亲,今日里真是在飞燕楼举行。
高台之上,金色龙椅是陛下的位置。而围在飞燕楼广场上的是之中的各家夫人公子。五色的彩旗立在广场周围。今日,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于此,都想一探究竟谁家的公子可以摘得桂冠。
与此同时,寒韵独自坐在窗前,并没有去飞燕楼观礼,托病留在浮绘楼。前些日子在和宏王与煜王试探之中,都觉得寒韵是难以轻易降服的人,在没有更好的注意拉拢的时候,两方都不敢轻易里的试探骚扰。自己日日在浮绘楼中躲懒清闲罢了。
虽然寒韵不在大会之上,但这消息也并不闭塞,时时都有大会上的消息传回,时刻关注着鹤凃招亲的一举一动。
“小姐,安排了人手已经插进去了。”阿洛缓缓走来,没有更多的情绪变化。
寒韵静静地坐在窗前,搭理者瓶中的桃花,仔细地观察着这桃枝究竟是哪里不对,左手拿上剪子,搭理这面前的枝子,“将不好的淘汰下来,留下自己想要。”
“这画就和人一样,告诉下面的人都仔细点,万万不能出现任何问题。”寒韵的心思一直就在这花上,将一些旁支剪下,而留下的就是自己喜欢的。
“小姐,这桃枝已经搭理得够好了,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啊?”
寒韵的眼神轻轻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班辽他们去安民村了吗?”
这两个孩子虽然一直在寒韵这里住着,但是寒韵始终没有时间去照顾两个孩子。远远地瞧见过几次,两个孩子虽然岁数不大,但却认真懂事,令人很是放心。
“阿洛,你说我是不是对他们太严肃了?”仔细想来,两个孩子的生活也是不容易,因为天灾而逃到京都,父母离世,和当初的寒韵一样,一个人要面对这世界的无情残忍,这样想想寒韵也是有些不忍心的。
阿洛倒是一笑,素来寒韵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说的话有多恨,心里想的念得就有多软。
“小姐怕是在他们的身上看见了自己。”阿洛微微一笑,对着寒韵继续宽慰着“不过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有福气了,好在是遇到了小姐,要不然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
那日在东市大街上,寒韵在马下救下了班娆,将他们兄妹二人带回了浮绘楼,这两个孩子和寒韵的也是有缘。
“阿洛,你陪我去看看他们吧。”寒韵淡淡一笑,起身从斗柜之中取出了两枚精致的玉哨。
这玉哨并非什么凡品,雕刻玉哨的玉石可是上品,从河璋而来的纯种白玉,原本这玉石便不大,来到京都之后,便请了能工巧匠制成玉石,找个时间,送过班娆和班辽。
“这两个玉哨,制成到现在也是有一段时间了,小姐今日舍得拿出来了?”虽然知道寒韵为何意,但是阿洛还是不禁打趣道。
“这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这个东西在手,也能保护这两个孩子的平安。”寒韵的眸中隐约的担心,京都之中并没有看起来的风平浪静,若是真的人察觉出了什么,这玉哨也能保这两个孩子一时的平安。“我让你找的人找好了吗?”
“已经到京都了,小姐放心。”寒韵的用意阿洛怎么不知道,和班辽兄妹二人一样,寒韵曾经也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但一夜之间,一切全部荡然无存。
现在寒韵如此看重这两个孩子,无非是将他们看成了当年的自己。
寒韵并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笑着看了眼阿洛,毕竟这么多年,也只有阿洛一直陪着自己。
刚刚出门,寒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有些俏皮说道:“对了,阿洛,帮我将桌上的桃枝拿着,班娆她可最喜欢了。”
从浮绘楼后院走出,就看见班辽和班娆两个人在院子中玩耍。
小班娆坐在寒韵的古琴前轻轻拨动琴弦,寒韵远远地看着,虽然班娆不会弹奏,但是拨弄琴弦是的手法手型还是学的像模像样,对于一个没有学过琴的孩子,这样的天赋可是来之不易。再看一旁的班辽,手中拿着树枝,不断的比划着招式剑法,只稚嫩的脸上,倒是有着坚强与刚毅,虽然步伐有些颤巍,却也是刻苦。
寒韵躲在桃树之后,悄悄地看着这两个孩子,虽然不懂门路,却也胜在刻苦。
“寒韵姐姐!”坐在琴后的班娆率先发现了寒韵,孩子脸上的笑容灿烂,朝着寒韵跑了过来。
“小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班娆扑倒在寒韵的怀中,不知道是孩子的换了感染了寒韵,寒韵抱着班娆笑着,并没与以往的阴霾。
“姐姐,你的身上一直都是香香的桃花香,所以你一来我就知道了。”班娆抱着寒韵,小手环住寒韵的脖子,埋子啊寒韵的肩头使劲地吸了吸鼻子,闻着寒韵身上的问道。
牵起班娆的手,寒韵走到班辽的身边,见满头大汗地班辽,寒韵温柔一笑,从怀中摸出手帕,蹲在班辽身前,将她头上的轻轻擦拭。
“你这几招是谁教你的?”从远处看,班辽的一招一式都具有章法,步伐虽有迟疑,但是却都在点上,若是没有人教,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面对寒韵问话,班辽却是一直低着头,迟迟没有说话。
倒是站在寒韵身边的班娆悄悄凑在了寒韵的耳边,轻轻说道:“是一个哥哥,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去安民村的,他叮嘱了哥哥不让他告诉你。”
听完这话,寒韵并没有责怪班辽的意思,只是笑着看着班辽,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寒韵姐姐,我不应该跟墨哥哥学剑法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墨哥哥……”班辽的声音很小,语气之中是茫然和不自信。
班辽像一个犯错了的孩子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寒韵的惩罚。
而寒韵却是不同,轻轻揉了揉班辽的脑袋,语气轻柔道:“我并不是要罚你,你在想什么我却不知道。”
“我将你们带回来,并不是因为你的请求,而是想更好的照顾你们。”寒韵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心里也是一种安慰,“小辽,你是真的想学武?”
班辽原本低着头顿时抬了起来,眼神之中闪烁着炙热的火苗,小脑袋不停地点头,回答着寒韵的问题。
“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学武?”
班辽沉着头,并没有多想便直接说了出来:“我想保护身边的人,我有妹妹,我要保护妹妹。”
这样的答案,寒韵微微一笑,“你要记住,武力不能解决一切,不能用你学到的武功去欺负别人。”既然是想学武功,那么寒韵便可以满足班辽。
“阿洛,过几日你去将后院东南角的那棵桃树坎来,给我们的小辽做一炳桃木剑!”、
寒韵素来是最喜欢桃树的,但为了班辽,竟然将桃树砍到,只是为作一柄剑,这让阿洛都没有想到。
“你年纪小,现在还不能拿真剑,这树枝子有太轻,索性就给你做一柄新剑,你可是要好好学,我可要检查你饿功课!”寒韵将脸色一板,故作严肃地看着班辽,希望他不是三分热度。
“姐姐,我也要学!”看见哥哥有了新玩物,小班娆也是坐不住了,声音有些撒娇,拉着寒韵的袖子道:“姐姐,哥哥都学武功了,我也要!”
“你要学什么?”寒韵起身一笑,看着面前这个撒娇的小姑娘。
“姐姐,你教我弹琴吧!姐姐弹琴的时候最美了。”
这可不是班娆吹嘘,自己可是经常看寒韵抚琴的。手指轻轻在琴上跳动,右手拨弦,左手按弦,琴音就在这一拨一按之间留出,原本寒韵张的就美,配上这动作,更胜天仙下凡。
“你这个小丫头,就你最机灵了。”轻轻刮了一下班娆的小鼻子,有些宠溺地说道:“好好好,你们要学什么姐姐都答应你们,不过你们也要答应姐姐一个条件。”
寒韵从怀中缓缓摸出两枚玉哨,分别交到了两个孩子的手中。
“这两枚玉哨你们一定要收好,若是遇到危险,一定要吹响它,不过你们在什么地方,姐姐都会去保护你们的。”
两个孩子还小,寒韵将玉哨戴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又顺手藏进了衣服里。
“好了,小娆儿你去那边坐着,一会儿姐姐就叫你抚琴。”寒韵收起刚刚微微有些凝重的表情,转而全然是微笑。“小辽儿,你刚刚这个地方有力不对,我来教你。”
寒韵随手捡起地上的树枝,照着班辽刚刚动作做了起来,边做着,边向班辽随口解释分析着。
而坐在一旁的班娆和阿洛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小娆儿,你知道吗,你寒韵姐姐之前过的可比你们还难。”看着不远处的寒韵阿洛也是感慨,“你寒韵姐姐和你们一样,从小就一个人生活,默默地吃着苦,一步步从最黑暗的地方爬了上来。”
班娆听着阿洛的话,只是一知半解,单纯的眼神看着阿洛:“要是寒韵姐姐累了,我给姐姐讲笑话,让姐姐开心!”
阿洛看着天真的班娆,轻轻拢了班娆的头发,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