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车夫这样一提醒,坐在车里的寒韵和阿洛才反应过来此刻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湛家门口。寒韵轻轻掀起面前的轿帘,看着映入眼前的湛府。
“好了,刚刚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现在我们去看看这个湛家老狐狸。”
这个时候,阿洛却是偷偷一笑,轻轻道:“别人都说你是狐狸,但是从你的嘴里听到叫别人的狐狸,属实有些奇怪。”
寒韵的手段向来都是软硬兼施,人不仅好看,在经商权谋之中也是有勇有谋,因此也被人称为九尾狐。
听到阿洛这话,寒韵只是淡淡地白了她一眼,也没有回话,走下了车。
这次站在湛府的门口,相对于上次,心情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心思却是多了一重阴郁。
寒韵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洛,阿洛也是明白了寒韵的意思,离开寒韵的身边,上了门口的台阶,对门口的小厮道:“灵霄盟花间酒前来探望湛硕先生,还请通报。”
这小厮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是带了一丝的怀疑,看了一看阿洛,又绕过阿洛看了看站在阶下的寒韵,向阿洛一鞠礼,跑到了府内。
阿洛也没有站在原地,而是退回了寒韵的身边,两人的眼神中并没有太多的色彩,静静地注视着湛府内的一举一动。
“小姐,今日的湛府,似乎是有些不同……”
阿洛的眼力向来是好的,虽然寒韵并没有看出什么。
“湛府现在的氛围不对,刚刚的小厮,应该是长期习武之人。”
阿洛这样一提醒,寒韵心中也是有了疑惑,微微偏着头看着阿洛。
“门口的小厮,眉骨之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痕,在想我鞠躬行礼的时候,他的右手掌心之中有着明显的老茧,而手心的那个位置,就是长期用刀所留下的。”
这些细致地观察,不得不佩服阿洛的观察仔细。一个小厮都能做成这样,看来这个湛府真的有问题。
“万事小心。”
此刻再多的话语介是无用,既然已经来到了虎穴,焉能空手而归?
寒韵的话语刚刚落下,之间从府内走出几人,当然为首的就是湛硕。
见到了站在门外的寒韵,原本湛硕阴沉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脸,只不过这个笑,看得让人恶心作呕。
当然,寒韵的脸上同时带的也是虚伪的笑容,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
行商之人,面上向来没有太过于真实的反应。即使现在寒韵和湛朔两个人都是带着笑容,但两个人的较量已经开始了。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风将花盟主吹了过来?”湛硕快走了两步,站在了寒韵的面前,两人相互行礼,相互寒暄。
“湛家主,今日还请原谅我不请自来呀。”寒韵微微一笑,脸上都是明媚自信的笑容,而在言语之中,还是带着一丝的调侃。
“不敢不敢。”湛硕轻松一笑看看周边的人,接着道:“花宗主这样一来,这可真的让我湛府碰壁生辉啊。”
寒韵和阿洛相视一笑,视线再次回到了湛硕的身上,不过脸色有些微妙,虽然依旧是带着笑容,不过眼神中带着疑问你,接着道:“不知今日府内可是不方便,若是不便,我改日再来访。”
自始至终,湛硕都没有想要邀请寒韵进府。寒韵这样一说,也是在暗暗提醒着湛硕。
自然,湛硕也是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寒韵言语之中的意思,不过被寒韵这样一说,湛硕也是反映了过来,脸上的笑容突然转变成了一抹尴尬,在愣住了一下之后,瞬间反应了过来。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来来来,快请快请!”
此刻湛硕等人也是在寒韵的面前让开一条出路,并且做出了请的手势,示意寒韵进府。
见此状况,寒韵也是向着湛硕微微点头致意,也没有多让,直接向前走去。
一行人也是直接来到了书房,一路之上,阿洛始终在观察着周围环境,心中始终带着谨慎,小心万分。
“不知今日花盟主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众人刚刚坐定,湛硕似乎并没有给寒韵喘息的机会,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寒韵。
当然,在寒韵的心中也是有了一丝的准备,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口,再次幽幽道:“上次的飞星大会,涡云山庄不是缺席了吗?我这些日子,也是派人看了看涡云山庄,谁知道我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寒韵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神看着湛硕的反应继续道:“不知道湛家主是否有涡云山庄的消息,莫不是出来什么事情?”
而话音落下,似乎并没有得到了回应。
“湛家主?”
见湛硕没有什么反应,寒韵又继续追问道。
“哦,花盟主的担心正是我现在所担忧的,自飞星大会之后,我湛家的人也联系不到了涡云山庄。不仅仅是您愁,我这边还和涡云山庄还有这生意往来,这一下,我也是头疼。”
明明是寒韵前来质问涡云山庄的事情,到了现在,竟然变成了湛硕来向寒韵说起了自己的为难。
不过寒韵倒是一直打量着湛硕的一举一动,不过湛硕的眼神却是一直在闪躲。虽然表现得并没有那么明显,但是依旧是被寒韵细心的捉到了。
在说话期间,湛硕的眼睛始终没有直视寒韵的眼睛。眼神之中还在不停地躲闪, 似乎是在规避着什么的真相。
当然,看到这个样子的湛硕,寒韵的心中倒是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这老狐狸虽然狡猾,但是还是露出了一丝马脚。
此刻,寒韵的缺露出担心,眉头一皱道:“这可怎么办,若是涡云山庄真的出了事情,那对于商号来说,可是有一笔不小的亏损。”
“说得也是,不过以涡云山庄的实力来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再等等吧,可能过些时候就好了吧。”
湛硕现在很聪明,在安慰寒韵的同时,还在不停地弱化涡云山庄的事情。
“对了,花盟主,您刚刚说到商铺的事情,我看最近您在京城之中也在找合适的店铺啊?”
果然,湛硕的眼睛是时不时就在寒韵的身上,一举一动都在湛硕的掌握之中。当然,他所知道的事情,也是寒韵想让他知道的,而至于其他的,全然都是在寒韵的手中。
现在面对湛硕的询问,寒韵并没有藏着掖着,与其畏手畏脚,倒不如直接大方承认,寒韵微微一笑道:“是,湛家主也是知道的,我灵霄盟的胭脂香料向来被诸位世家小姐所追捧,现在我进了京,也和诸家小姐有了个交流,自然是抵不过小姐们的软磨硬泡,与其每次都是从秦淮找人带来,倒不如直接在京都城中开店,方便众人挑选。”
碧桐院的胭脂水粉有名,这是天下都承认的事情,自然在这件事情上,湛硕也不会和寒韵争执。但寒韵要将自己的手伸到京都,这才是让湛硕担心的地方。
自己在京都城中盘横多年,将自己的所有根基全部交给了京都。若是现在寒韵插手京都事宜,以寒韵现在的风气名号,今后定然是会影响到自己家商号的发展。
更何况,自己执掌京都商号,明里暗里作出的小动作也不在于少数,若是真的被寒韵发现了什么,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此刻,湛硕的表情已经凝固,而寒韵也没有多言,静静地喝着面前的茶,毕竟灵霄盟要在京都开店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个消息告诉他,一定是需要些时间好好的反应一下。
寒韵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喝喝茶,看看身上的衣服,再看看上座的湛硕,眉眼之中微微一笑,见湛硕还没有什么反应,她直接在书房内四处打量。
不过刚刚看向后面的书架后面,寒韵便直接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寒意,顺着这寒意看去,竟然是站在湛硕身边的侍卫发出的。
这个侍卫,看起来与府中的人确实有些格格不入,虽然穿的是湛府的衣服,但是身形体态却是不同,面容之上虽然是有所修理,但是藏在眉眼之间的杀气却没有任何减淡,目光凌乱,似毒蛇一般紧紧地看着寒韵的一举一动。
寒韵也是在江湖之上多年的游历,对于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京都城中一间府邸的之中。
与此同时,湛硕也开始幽幽说话:“花盟主将商铺开在了京都,可是有将重心移过来啊?”
“没有这个打算,比起京都,我还是更喜欢秦淮,碧桐院开过来,不过也是为了方便大家。”
寒韵将目光也收了回来,看着湛硕淡淡一笑。
“还有一事,”寒韵自嘲一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是我好奇,若是家主介意就算了。”
“何事,还请盟主请说。”
“我今日来,眼瞧着湛府的守卫似乎是多上了一些,就连家主身边的人都是安全感十足,不知家主府中的这些人,都是从哪而来的?”寒韵直接问了出来,而到最后,寒韵也是补了一句,“我这不是刚刚买了院子吗,这府中的人手有限时候不够,这今日看见了就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