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林一经过怿清潇身旁的时候，还企图让怿清潇回忆起自己，对怿清潇说道：“你别怕他，等我们查完了这件案子，我就带你回18门。”

　　怿清潇：“？”

　　司羽：“不用理他，我们走吧。”

　　怿清潇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司羽有些隐忍的怒意。

　　“我们现在怎么办？”怿清潇问道。

　　司羽道：“我们先呆在这儿看一下情况。”

　　十八门的弟子来到之后，芳华阁众人接受十八门弟子的监查之后，便一一离开，所以芳华阁只留下了原本在芳华阁谋生的那些女子，以及刘捕头。

　　姜池宇在房间中走了一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房间的结构，这间房唯一被破坏掉的地方就是窗户边有捅破的窗纸。

　　可是窗户并未打开。

　　虽然很有可能是凶手在捅破窗纸，伸手打开了窗户之后，再把窗户合上。

　　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窗框并留下任何脚底的鞋印。

　　如果排除人为，那么就是怨鬼作祟。他刚才从进门到上楼都没有察觉到芳华阁有鬼气，如果一个鬼能够隐藏自身的鬼气，那就说明这只怨鬼并非普通的怨鬼。

　　“楼娘，事发这一日，你们楼中的女子，可有什么异常？”

　　“姑娘们平日都是按时接客，并没有见到什么异常。”

　　“陈小芸都会些什么？有去过什么地方？”姜池宇向楼娘问道。

　　楼娘道：“陈小芸自然是靠弹得一手好琵琶出名，所以她平日里也不做其他的，有事没事的，便抱着他的琵琶练琴，偶尔去后院转一转。”

　　姜池宇问到：“那她除了这芳华阁，还去过哪里？”

　　“她也是刚来我们这儿，我们也不清楚，他以前都去过哪儿，不过她是从安城来到此地不久，在鸿都华城，也就待过我们这儿一个地儿。”老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姜池宇道：“我需要她来此地的具体时间。”

　　楼娘忐忑不安地说道：“陈小芸是十四天前来的。”

　　“那这么说，陈小芸并没有去过柳叶街徐娘布庄！”慕林一皱眉，这是第五名受害者中唯一一个没有去过柳叶街的人。

　　姜池宇注意到了这点之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目光中闪过一道光，他对慕林一说到：“之前那几位受害的女子身量都相近，只有这一位，比其她那几位都高一些。”

　　慕林一也着实感到奇怪，陈小芸是其中唯一一个比较特别的，陈小芸的出现，让整个案件变得扑朔迷离，慕林一心中也更为纷乱：“ “是这样的。”

　　“楼娘，陈小云是不是你们这里身量较高的？”姜池宇转头看向坐在门口抽泣不止的楼娘。

　　楼娘答道：“的确，她在我们这些姑娘中算得上是最高的。”

　　“你们这儿有没有比陈小云低六分的女子？”姜池宇思索了半刻之后，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但是并不能完全确定，于是他问道。

　　楼娘放下手娟，道：“倒是有一位会跳舞的，会弹琵琶的，他们俩差不多是你说的这个身高，都在房中休息。”

　　“能否带我见他们一面？”姜池宇问道。

　　“可以！”刘捕头扶着楼娘，一起走到了在房中休息的姬歌和梧四娘，梧四娘显然是哭过，眼眶通红。

　　楼娘先是给屋中的人打了声招呼，随后才把姜池宇和慕林一带了进去。

　　“这位是梧四娘，擅长琵琶！这位是我们这儿的舞姬，姬歌。”

　　姬歌和梧四娘两人站起身来，对姜池宇行了个礼。

　　慕林一打量了她们两个一番，姬歌看上去格外柔弱，因为常年跳舞的缘故，柔软中带着一种清冷，看着低眉顺目，格外温婉，颇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梧四娘头上挽着灵蛇髻，带着翡翠白玉镯，一身轻纱罗裙，格外清瘦，抱着她的琵琶，面上不见平日里的笑容，只有凄切的悲怨，看着倒也不像凶手，这两人一看着就让慕林一伸出了一股怜爱，疼惜之意。

　　不过慕林一还是很冷静的，毕竟这凶手残杀手段凶残，又是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相，办成娇滴滴的女人，才是最安全的。想到此处，慕林一对这两人的怜惜之意就变成了警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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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羽带着怿清潇去了一楼，这时候人人都要避嫌，待在一楼是最保险的地方。

　　两个人坐在了一处桌边。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姜池宇？”怿清潇向司羽问道，即便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问，怿清潇依旧能想起刚才心痛的感觉。

　　“嗯！”白司羽点了点头，同时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怿清潇倒了一杯热茶。

　　“怪不得，我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心很痛。上一次他身边的那位小公子，就想把我带走，这次，姜池宇都亲自现身，他们会不会把我带走啊？可我现在不想跟着他们走。”怿清潇道。

　　“放心吧，他们只是来查案的，十八门的人，还不会做出如此无礼之事，况且有我在，他们是绝对不会把你带走的。”司羽道。

　　“哎，之前看到陈小芸姐姐，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好像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也不知道是谁究竟能做到如此残忍的地步，这么好看的姑娘，真是可惜了。听他们说的，那双手好像是个红衣女鬼，司羽哥哥，你觉得这个凶手真的是鬼吗？”怿清潇想起方才那画面，依旧心有余悸。

　　“嗯，而且这个凶手很有可能还潜伏在我们身边。”司羽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淡定，好像在谈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旧闻。

　　“司羽哥哥，我觉得小陈姐姐，死的太冤枉了，我也想弄清楚，她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怿清潇道。

　　“难道你就不害怕被卷入纷争中，那恶鬼伤了你？”白司羽道。

　　怿清潇将一杯热茶全都喝了下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我害怕的不是死，而是死亡之前，备受折磨而死。我好像能想象得到，小陈姐姐在面对那恶鬼的时候，内心是有多无助，恐惧。虽然小陈姐姐和我的交集并不深，听他们说，他脾气也有点儿不太好，还有点公主气，但我觉得这些都无伤大雅，罪不至死。”(前面写一下，陈小芸和怿清潇情感发展线。)

　　“如果你想查明真相，我可以陪你。”白司羽道。

　　“当真如此？”怿清潇这短暂的兴奋之后，随后回过神来，就变得失落起来：“可是，姜盟主都来了，我们自然不好插手。”

　　“谁说的，要查还是很好查的。”司羽语气淡定，却透着一种了如指掌与胸有成竹。

　　怿清潇真大了眼睛，惊诧的望着司羽：“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你觉得呢？”司羽挑眉问道。

　　“哎呀，司羽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就给我说说嘛。”怿清潇道。

　　“行吧，那我就给你一个提示，撇开陈小芸，之前那些受害的女子，身量都差不多，她们都会跳舞 ，而所有受害的女子，都被抽去了四肢筋骨。你觉得行凶的女鬼要她们身上的骨头来做什么？”

　　“我好像猜到是谁了，但我不能确定，而且如果我这么怀疑她，是不是不太好？而且如果真的是她，这简直难以置信！”怿清潇恍然大悟。

　　“在一切证据没有出现之前，你可以怀疑每一个人，包括我。”司羽道。

　　“你说什么也不可能，虽然你有一身道法，可说来说去，司羽哥哥终究不是女人，身形也没有那般瘦小。再者，你不需要那一身骨头，而且就算需要，也要找个子高的男人。”

　　“你说的差不多都对。”司羽勾唇一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姜盟主或者他们十八门的人，虽然我知道你很讨厌姜池宇，可是在眼下，查出凶手是最重要的。”怿清潇道。

　　“清潇，有些恩怨并不是说说断就能断，说放下就能放下，姜池宇不来找我，我为何要去找他？他有那个本事，就让他自己查。”司羽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温文尔雅的笑容，但是言辞却不容有半分的退让。

　　怿清潇觉得这话没法接了，他现在还想不起来，二十多年前姜池宇为何要刺她一剑，他现在能想起的很多回忆中，姜池宇虽然格外高冷，但并不是那么冷血无情，毕竟在那漫天大雪这种，姜池宇还是一点一点的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雪，然后将她背在背上，穿过让漫漫雪林，踏过白雪覆盖，崎岖蜿蜒的山路，她能感受到少年时候的姜池宇，并不讨厌她，可是为何作为她的姜师兄最后却要刺她一剑，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既然已经知道凶手了，为什么不提前揭发她？”怿清潇又问道。

　　“凭我一人之力，难以抗衡。”司羽道。

　　“司羽哥哥，连你都对付不了他？”怿清潇看着司羽如同冰雕一般的侧脸，实在有些惊奇。

　　“说来，你还占了三分功劳呢。”司羽半开玩笑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占了三分功劳？我可没有杀人。”怿清潇道。

　　“等整个案件水落石出之后，你就明白了。你看黎明将至，真相也快出来了。”司羽道。

怿清潇透过窗户只见远处的天空，泛着微微的白光，没想到这一晚，经过的如此之快，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快到了天亮。

东方的天空，被染上了一层浅淡的金黄色，阳光描摹着隐在夜幕之下的亭台楼阁，那些鳞次栉比的木楼，隐约在晨光之中，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带上了一些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