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篱落噗呲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小溪,你真可爱!”
“你现在才知道?”小溪偏着头很认真的问。
上官篱落看她这样子笑得更欢乐了,小溪也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阵,上官篱落才收了笑容道:“他们是宫里的皇子。”说完,她仔细的观察着小溪脸上的反应。
小溪只是很平静的回复了一声 “哦”。
上官篱落继续说,“乔优和乔轩不是他们真正的名字。乔优是乔鼎优,乔轩是乔鼎轩。”
“乔鼎优、乔鼎轩”小溪愣愣地跟着念了一遍,忽然像是被谁砸了一石头在脑袋上腾一下大力拉着上官篱落的胳膊难以置信的道:“你刚是说他们是皇子?”
上官篱落被她这延迟的突然反应给弄得懵了,木然地点了点头,奇怪地看着她道:“你不会现在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吧?”
小溪肯定地点了点头,上官篱落一脸无言以对的表情。
“哇!他们真是宫里的皇子啊!宫里的皇子就是像他们这样的?”小溪一副自言自语的模样。
上官篱落疑惑道:“你这语气是想说他们好还是不好?”
“那那个……美男子呢?”
“当今十王爷乔木楠”
“他就是那个被传“不举”没有姑娘愿意下架的十王爷?”
上官篱落见她口无遮拦,拍了她一下提醒道:“这话女孩儿别在外面随意胡说。”
“知道了。”小溪撇撇嘴, “还有,你刚说那两皇子叫什么?”
“六皇子乔鼎优,大皇子乔鼎轩”上官篱落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嚼了起来。
“这名字比他们自己取的名字好听多了。”小溪开始嫌弃他们两个字的名字,又喃喃道,“还是我们俩的名字最动听,上官篱落、上官流溪,化名也好听,蒋溪,蒋洛。”
上官篱落把嘴里的食物咽完了,见她还在那絮絮叨叨地瞎琢磨,顺手给她碗里夹了块肉末豆腐,提高了声音道:“好了好了,赶紧吃,你肚子不饿么?”
“饿,”小溪乖巧的回道,方抓筷子吃了起来。
这时,门被人敲响了,两人对看了一眼,听到门外人说:“两位小公子,开开门,小二给您送饭菜来了。”
饭菜?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桌上四菜一汤,彼此对望的眼神里都是疑问:什么饭菜?
上官篱落开门便问:“小二,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店小二腆着一张弥勒佛一般的笑脸道:“蒋公子,您别开我的玩笑了,这要是传到老板娘耳朵里我铁定得挨骂挨罚。这顿饭菜,您就放一百八十个心绝对不会送错的,我小李在这店了做了二十来年的跑腿活儿,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你可别……”
上官篱落抬手打断了店小二喋喋不休的话头道:“端进去。”
店小二方端着菜肴进了屋里,他后面还跟着两个送饭菜的手下。
小溪看着他们把所有菜都一一摆到桌面上, 种类丰盛多样,就和她们上次吃的那顿以及和乔鼎优兄弟俩一起吃的那顿饭是一样的菜单,她眼睛越瞪越大,惊诧道:“这不就是客栈全席晏?”
上官篱落问店小二:“谁让你们送来的?”
“是姓乔的两位小公子。”
“上次,也是他们命你们送来的?”
“是的。”店小二道。
“下次他们若再让你们送,别送了。”上官篱落道。
店小二顿时一脸为难道:“乔公子已经替你们付了这两日的食宿花费,这……”
闻言,上官篱落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小溪大为惊讶道:“他们为何要给我们付食宿花费?是认出了我们吗?”
上官篱落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他们可能很容易便认出你来,但不会那么容易便能认出我来。”
她对自己的化妆易容手法还是异常有信心的,两年里她比之前更加消瘦,脸颊有些凹陷,日常吃食清淡,加之思虑过多,一直养不回最好的状态。她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便会仔细研磨化妆,以达到不会被人轻易识破。
从第一顿饭起,即她和乔鼎轩在院子大树下见面时,他便吩咐了人要往她们房送吃食。
上官篱落想了好一会大概也明了他为何差人给她们送饭食了,他大抵上觉得她是被他直指她脖颈的那一剑给惊吓到了。
“ 是的,那这是他们请我们吃的?”小溪困惑。
“嗯,对,既然他们做东那便放开吃。你不是最爱吃的么?这不正和你意了?”上官篱落道。
小溪道:“虽贪吃,但面对这来历不明的满桌丰盛菜肴总觉得太奇怪,谁知道有没有给我们下毒的呢?”
上官篱落夹了条小酥鱼吃起来,道:“没必要。还记得刚进客栈时大皇子对我挥过来的那一剑么?这是他还我们的。”
闻言小溪脱口道:“大皇子乃心善之人,我们何不让他们帮忙查一查上官府的事?”
不知为何,上官篱落想起了皇后,她摇了摇头道:“我何曾不想,但宫中人也都是身不由己的笼中鸟,皇子只是比富贵之人多了些特权以及其地位更尊崇,他们也帮不了我们。而且我们亦不知道上官府的事是牵涉到宫里那些人,贸然告诉他们太危险。”
小溪认可的点了点头。
夜里,客栈忽然变得异常嘈杂。
“走火了!走火了……”
上官篱落听到喊声立刻推醒了旁边闭眼熟睡的小溪:“小溪,走火了。他们说走火了……”
小溪睁开眼便看到上官篱落惊慌无助的紧紧抓着她,全身颤抖,害怕的缩在被子里,她伸手就抱住了她以手轻拍着她背安抚,尽管她还没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溪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有敲锣大喊着“走火了,走火了”的声音,有惊慌的喊叫声,有无措的哭声,有杂乱的跑动声,一片嘈杂无比,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走,我们快走,要被烧着的,这里不能留。”上官篱落颤抖着的手拉了拉小溪,示意她要逃。
她们抓过衣服忙往身上穿,小溪穿好后见上官篱落系腰带时即便竭力控制了双手还是微微颤抖着没能系上。她接过她的腰带,一拉一扯就帮她系上了。
小溪看着她这样子感觉心疼,抓过她的手用力握紧了,牢牢地抱住她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心放松些。”,她知道这种经历过不好的事后恐惧害怕的感觉,她懂她的怕。
在她的安慰安抚下上官篱落总算缓过来一些了,不需要拼命压制也不会抖得很厉害,她低头看着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道:“走吧,去看看情况。”
小溪点了点头,拉着她开门往外看了看,外面灯火通明,走廊上,人们纷纷奔逃,她们看到了走廊尽头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有不少提着水桶正在拼命泼水救火的人。
“我去拿包裹。”
上官篱落点了点头。
小溪回身把两个包裹拿了出来,背到身上,看到车夫着急忙慌地冲了过来对她们急急道:“两位小公子快走。火势起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们便在车夫的护卫下随着慌乱的人群往外走。
小溪看了看火势较大的地方是走廊尽头的厢房,乔氏两兄弟的房间便挨着,心里担心,眼神回转,和上官篱落同样忧虑的眼神对上,两人的担心不言自明。
小溪停下了,对上官篱落道:“落落,你先跟大叔出去,我去看看。”
大叔吃惊道:“小公子,那边去不得,火势起来了烧得忒猛,保命要紧。”
上官篱落摇了摇头道:“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她们便让车夫先出去,让他在客栈外面等着。
车夫见这两小子不怕死又坚持觉得非常无奈。
小溪抓住了一个正提着空桶跑过的人 问:“你们有看见一位穿蓝色锦服十岁左右的小公子吗?”
那人摇了摇头。
上官篱落怕小溪太担心了就安慰道: “不必太着急,有十王爷在,他们应该会没事。”
她们又拦了两仆从,说走火是因为客房里有醉酒客人打翻了烛台,便烧着了房里的被褥纱帐,火势就起来了。
上官篱落见他们说话有些犹犹豫豫,畏畏缩缩地知道再想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是不可能了,便让两人走了。
所有人都在往门口方向冲,只有她们两人边往里走边寻人。两人怕走散,紧紧地牵彼此的手。
当乔鼎优突然出现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往外挤时,小溪都没反应过来。
“跟着我走。”乔鼎优脸上有些严肃,声音低沉,不复平日里轻佻的神色
“蒋弟弟,别人都往外跑你们怎的往里蹿?前面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具烧焦的男人尸体丑得很。”
“烧焦的男人尸体?”小溪异常惊讶的道。
“这是一桩纵火谋杀案,你可知死的是谁?”乔鼎优边拉着她们往外走边道。
“谁?”小溪好奇地问。
“蒋家庄的人”乔鼎优道。
听他如此说,小溪想起了蒋家庄庄主眼睛里不经意间闪过的像蛇一样狠唳阴毒的眼神,“是那汉子吗?第一个滚落楼梯的人。”
“蒋弟弟聪明,一猜便中。”乔鼎优赞赏地看着她。
小溪脱口道:“是蒋庄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