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萧瑶转身便要离开，云烟见着，她漠然轻声叫着，轻柔的声音微微有些失落，她见着萧瑶茫然停下的脚步，附带着微微呆住的样子，脸上悄然的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月儿听着，很是惊讶，她看向自家小姐，满眼的震惊。萧将军就是小姐的姐姐？可萧将军明显就是个男人啊。还是说，是女扮了男装？月儿如此想着看向自家小姐，小姐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可是小姐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泪水呢？

“你认错了。”萧瑶淡然的侧目，却也没有见着云烟的脸。

云烟听着，她沉默着，看着萧瑶的背影，心里本以为若是自己承认了，姐姐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了，可是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自己一人的遐想而已了。

“小姐，你……”别哭。这样的话，现在自己能说吗？月儿见着云烟轻滑落下的泪水，有些难受的轻声叫着。她不明的看向萧瑶，又看向自家小姐，心里有些替自家小姐不甘，可是又心疼小姐。小姐心心念念的姐姐，就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小姐，小姐本就没有欠她什么，为什么她就忍心这样？

“喂，你就这么不想认我家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找了你多久？”月儿说着，她心里很是不爽，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却平静的有些过分。

“云烟姑娘，你看清楚了，我萧瑶是男子，不是女子，更不是你要找的何大小姐，我自小便在塞北长大，从来就没要离开过，哪里会有像云烟姑娘这样的妹妹？”

萧瑶沉声说着，她强忍着内心的揪动，很是平静，而背过的身没有回过来，轻着了下了双眼微微有些泛红，鼻尖的酸涩让她有些难受。

云烟低下头，她轻笑着，眼里的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止也止不住。

“真的？你从未有过像我这样的妹妹？”云烟说着，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萧瑶不在说话了，她不敢看向云烟，也不敢知道现在的云烟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同自己说话的。

“那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回雁都？要对我好？”云烟第一次质问萧瑶，她看着萧瑶，乞求着她能给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萧瑶没有一丝改变身影，似乎是在回答着所有的问题。

“还是说，姐姐你……已经厌倦我了？”云烟说着，她抬眼看着萧瑶，心莫名的有些揪痛。

“从未喜欢，哪来的厌倦？”萧瑶回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微微一愣，想要看看云烟的反应，可是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般，动不了半分。

云烟听着，她脸上的笑终于还是撑不住了，紧紧咬住的嘴唇也还在不停的发着抖。握紧的手，指甲几乎都陷进肉里了，而她却没有一丝的感觉，只是觉得心很痛，痛的她快要吐出来了。

“好，……是云烟认错了。”云烟说着，她看向萧瑶的视线缓缓落了下来，脸上的笑也僵下来，只是那已经红肿的眼睛还是没有变化，反倒看着更加红肿了。

“这是最后一次，……日后，我云烟定不会在打扰将军。”云烟说着，想要笑却笑不出，就连一个假笑，都扯不出来了。

这样还是第一次呢，以前的自己就像是习惯一般，只是轻轻的抿唇，就能表现出自己想要的样子，现在却没有了那样的力气。

萧瑶没有说话，她不在停留，快步上了马，没有一份的停顿便朝着雁都的方向跑去。

云烟愣着，她看着萧瑶消失的背影，心，终于死了。那时见着萧瑶，一直以为她是回雁都找自己的，所有总是以各种理由接近她，想要告述她，自己就是她的妹妹，可惜萧瑶一直都没有认。

直到她给自己找了个名义上的姐姐，那时自己才恍惚明白，她不是去找自己的，她不过是去见她的心上人的。

可是既然都不管自己了，现在为什么还要将自己接出来，让自己死在哪里不是挺好吗？

云烟静静的站在，眼睛已经痛的有些睁不开了，可她却没有眨过一刻，塞北的风，很冷，冷得让人都麻木了。

“小姐！”云烟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朝着雪地上倒去，隔着一段距离的穆曈听着月儿的惊呼声，他马上回身看向云烟的方向，只见着月儿慌张的去扶地上的云烟。

萧瑶是连夜赶回雁都的，只不过当她到时，都已经是三天后了，雁都很安静，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这样的安静让萧瑶的心里有些难受。

此时的她已经还几天没有合眼了，可她却没有一丝的困意，或许是因为心里的不安吧。

“主子。”萧瑶一进城，凌轩便带着人迎着她了。看着萧瑶苍白的脸色，凌轩心里有些难受，何家的事很乱，乱到即使萧瑶都劫狱了，也没有传出一点风声，可见得宫里那些人对萧瑶的态度。

“要放出消息吗？”凌轩问着，想着当时云烟杀人这是不过几分钟便传遍整个雁都城，而现在事关萧瑶就没了声，想来怕也是不想动了民心。

“不用。”萧瑶说着，她冷漠上了书轩阁。阁楼里，君阑書早已等在哪里，就像是知道萧瑶会回来一般。

“萧瑶！”君阑書一见着萧瑶，便焦急的朝着她奔来，视线紧紧的盯在萧瑶的身上，仔细的检查着萧瑶的周身，就像是怕她受了什么伤一般。

“为什么不去找我？”见着萧瑶身上没有任何的的不适后，君阑書才问着萧瑶。

“找王爷做什么？”

萧瑶冷声反问着君阑書，她落在君阑書身上的视线很明显冷了很多，见着已经不像那时了。

“王爷，我现在可是劫犯，是罪臣。”萧瑶不在看君阑書，她侧过身，避开君阑書的视线。

“我回去投案自首的，所以，王爷不必担心。”萧瑶说完，便直接上了顶楼。

君阑書见着萧瑶冷漠的样子，有些开始不明了，这一切本是想消了萧瑶的顾忌，此时却让人觉得，已经把萧瑶推到了悬崖边上了。

“日后……云烟就拜托你了。”萧瑶淡然说着，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就不能后悔，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凌轩沉默着，萧瑶这次回来，其实凌轩就已经知道了萧瑶的意思了。她想替云烟顶罪，交出手中的军权，用这样的方式来保全云烟，可这样的结果，是云烟想要的吗？

“日后，你们就跟着元帅，我已经留书，他不会为难你们的。”

萧瑶说着，心里出了云烟那时的那些话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在意了。就连那时放不下君阑書的感情，现在也很是平静了。

“主子，离开吧！”凌轩说着，他抬眼很是严肃的同萧瑶说着，只要萧瑶离开了雁都，就没有人能把萧瑶怎么样了，萧瑶手中那八万的军队，不是谁都有能力拿走的。

萧瑶听着，她只是看了凌轩一眼，没有说话。或许离开，确实很简单，却要背着一个叛国的名号，萧瑶做不到，她可以不要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但此时凌轩说的，她做不到。何家世代都是忠臣，自己不会像父亲一样会选择战死，却也做不到叛国。

杀人就得偿命，云烟的命，就让自己来偿还。

凌轩见着萧瑶不说话，知道萧瑶已经打定了主意，他沉默下来，心里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君阑書见着萧瑶后，便一直都在楼下等着萧瑶，可惜萧瑶一直都没有下来。

“王爷。”容雁来到君阑書身前，行了礼后，便看向君阑書。

“说。”

“萧将军和云烟姑娘……”容雁犹豫着，不知该说，还是不说，他想选择沉默，但现在却似乎不能继续假装不知道了。

“云烟姑娘是萧将军的妹妹。”

容雁说和着，他低下头，不敢看君阑書的表情。君阑書对萧瑶的感情在他们这些亲信面前从来都没有遮掩过，而他们也很是默契的选择沉默。

现在萧瑶因为云烟的事，可能将面临着斩首，容雁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是对的，但他不想再选择隐瞒。

“云烟时萧瑶的妹妹？”君阑書听着，他沉下声，盯着跪着的容雁，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是，云烟姑娘亲口告诉属下的。”容雁回着，那时的自己很十分的惊讶，几乎没有相信，云烟时何家二小姐是云烟说的，而她是萧瑶的妹妹这事也是云烟说的，所有的一切都跟云烟有关。

“不是说何家除了踪迹不明的少尉何若尘，再无男儿吗？”君阑書书说着，难以理解。可也只是这一刻，他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何少将？踪迹不明？所以萧瑶就是何少尉何若尘？

不可能，君阑書记得自己见着萧瑶时，他不过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子，和那位少尉根本就沾不上边，可为什么云烟会是她的妹妹呢？

君阑書此时有些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