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总是不胫而走的。

江沐最终是把小猫埋了，尽管谭月一再警告他赶紧把它扔进垃圾箱不然就别进家门。

盯着那个土堆，江沐坐在花坛沿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我的话，它还会活得好好的。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真是倔，没告诉你它身上细菌太多了吗。”谭月抱着双臂站在楼下，借着灯光看见她儿子的眼眶红了，“算了……你最近惹谁了？”

“它是因为我才死的，不是吗。”江沐咬着嘴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你还小，世界上有很多人会因为你而受伤，也会有很多人会因为你而幸福，这只是一只猫而已，你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看得像泰山那么重地压在心上，会累死人的。”谭月拍拍他的肩，才发觉江沐已经和她一样高了。

夜晚总会使人变得感性，谭月仅存的一点做为女性亦或母亲的温柔也就仅此而已了。

她当然不记得今天是儿子的生日，除了自己的事情之外她什么也不关心，江宾不想从她这找麻烦，发了一条“儿子生日快乐”的微信便了事。

回家后谭月便睡下了，江沐关上了房间门，躺在床上看着夜灯发着温柔的光，就像房间里真的有一轮圆月似的。

今晚没有月亮。

他不习惯肖语诚不在他身边，下课没有他、午休没有他、晚上放学没有他，江沐没有找到一个能顶替他空缺的人，目前的朋友只是谈笑之交而已。

已经是午夜了，他会在线吗？

江沐拿过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

[在吗？]

令他吃惊的是，对方立刻就回复了：

[我在。]

[这几个星期怎么样啊？]

屏幕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他才回复：

[我挺好的，你呢？]

江沐抿了抿嘴唇：

[我也挺好的，只是不太习惯班里没有你在。]

几乎立刻有了回复：

[我也一样。]

然后又是两条：

[七中很无聊。]

[这里的走廊上没有窗户，令人窒息。]

江沐思考了一下，回道：

[我们的也一样，所有的东西都那么无聊，从单调的色调到千篇一律的通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话前为什么要拍那么多次麦克风。]

他尖刻地回复道：

[哦，也许广播室的蹩脚医生们只是为了预防我们低血压，为了确保我们的身体健康而适当升一升血压，毕竟他们迟钝如树懒的感官无法及时知晓麦克风的状态。]

江沐盯着回复看了几秒，然后肩膀一松，不太想告诉对方他原本想说的事了。

翻了个身他发了一下呆，突然又想起他好像没有办法否认汪精博那“交际花”的言论，心情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