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艺如微微一动——池瑾鱼来了。
只需要转移吴闰的注意力……
他盯住江沐的眼睛。
能明白的吧,如果是你的话……
“若我不是嫌你们恶心,我今天就应该在你面前把他先*后杀,”吴闰恶狠狠地咬牙切齿,“自杀伪造不成又如何——”
“……是吗,”江沐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却十分镇定,甚至是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你难道……不是这么对待你的外甥女的吗?”
“你他妈说什么?”吴闰的表情突然一僵,眼神一移。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黄艺如猛一挣甩开压着他的人猛扑上前,江沐的右手从铐环里生生抽出血流不止,吴闰面对变故手下一动就要抹他的脖子,江沐猛地一下腰,匕首刃从他额前险险擦过。
与此同时破旧的窗户与木板在一记爆踹下分崩离析,池瑾鱼跳进屋内双手一撑桌沿,高跟靴子一记狠踹踢开冲上前来的一个杂毛,楼下疯狂的脚步声逼近,门板嘭地撞上墙壁回弹,她带的人到了!
另一边,黄艺如和吴闰一齐从窗口跌下,稀里哗啦砸穿了院中年久失修已经变脆的棚子,撞开了栅栏顺着陡峭的河堤一路滚下去双双掉进了河里!
六月晚的河水微凉,猛一下水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两个人只凭感觉扭打在一起,黄艺如在这方面真就落了下风,肚子上挨了一下猛一呛水一发不可收拾,有缕缕温暖的血红在青黑的水中浮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赶至河边一脚刹住,驾车人摘了头盔一扔闪电般入水,三下两下拽开黄艺如推上岸去,后者鼻子口窜血狼狈不堪地跪在岸边狂咳吐水。
平静的河水此时翻涌搅动,年轻男人忽地露出水面换了口气又一头扎下,不久,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
“十……多年没……咳咳……看你打架了,不减当年……”黄艺如气喘吁吁。
江宾骂骂咧咧浑身湿透,左手攥着把折叠刀右手拖死狗一样拖着昏迷不醒的吴闰:“老子就该让他弄死你你这个菜B……”
“不装窝囊废啦~?”黄艺如在地上盘腿坐着,用衣袖擦了把脸,“还是你假装怕我的时候更可爱一点。”
“离婚离一半跑来干架你妈了个……”江宾的目光往平房那边扫了过去,“怎么,处得不顺利啊?”
“你别这样,”黄艺如叹息一声,“他难道——”
“难道什么,我不要,他妈管自己都费劲更不能要,亲戚?白日做梦,你们过吧。”江宾把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掼,“我早跟你说再忠厚的牲口也有底线你从来不听。”他拾起头盔一挥手,“以前不听现在还不听,你比吴闰还狂,哪天栽跟头了你就知道了。我先走了,有缘再见。”
黄艺如没问他要去哪,只是挥挥手:“来日方长吧。”
远处的警笛声响了,红蓝的灯光交替闪烁,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