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人看到明晃晃的枪口,吓得转身就想跑,此时夕雾也从外面进来,举着枪又把几人逼回了蒙古包。
为首的老头开口了:“他们不过是附近一带的村民,现在受了很重的伤,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一下。”
我看向那几个村民,原来被架着的,不止一个人!
之所以我会看成是一个人,那是因为,这是两个都失去下半截的身子的人,两个人的肩膀和手臂,还有一部分背部的皮肤,都粘连在了一起...脸上是鲜血和泥土混合的液体,眼神痛苦而绝望,嘴里呜呜咽咽的呻吟着....
而另外两个架着他们的人,情况虽比他俩稍好一点,但也是惨不忍睹。
一个人头顶上的一大块头皮不见了,伤口上已经被泥土覆盖,又渗出一些血迹来,而另外一个人,脸上,脖子上,都有大面积的烂疮。
天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轰的一下,房子塌掉了,着火,死人了...”其中一个人努力用不太流利的汉语给我们解释灾难的发生。
“那你又是谁?”
赵凯并没有放松警惕,他逼问着眼前这个老头,他的情况相较其他人而言,基本没事,就是脸上有一些擦伤,嘴巴干裂淌了些血。
“我不过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可现在自保都无力,看到这种情况却又不能见死不救。”
老人的语气中,有两分无奈一分疲惫三分自嘲。
朝阳把几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确定他们的身上都没有武器,对我们没有威胁后,接着风和雷,用我们装备里自带的应激医疗注射器为伤势重的那两人打了针,赵凯也为他们的伤口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消毒和缝合。
那伤口触目惊心,换作我是绝对无法下手的。
折腾完后,早已是后半夜了,大家都是精疲力竭。
“你们休息吧,我来值守。”夕雾说。
赵凯和风雨雷四人专心处理村民的伤口是一刻也没有休息,所以不好再让他们守夜。
“还是我来吧。”
我按着夕雾的肩膀,让她坐下,然后自己也找了一处空地躺下。
“你...你不是说你值守吗?”陈学军看我躺下不理解,从刚刚开始,陈学军就一直躺在角落假寐,生怕让他去守夜,听到我自告奋勇要去之后,才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
我懒得和他费口舌,把躯壳完全放松舒展后,意识凝结,脱离躯壳站了起来。
“你你你?”赵凯结巴了...
“这也太酷了吧!”朝阳很激动。
连夕雾都瞪大了眼睛,然后,用手戳了一下我的灵体,又戳戳我的躯壳。
“活的?”
那几个当地村民看了也是十分惊异,其中一人直接跪在地上,对着我不断的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我看着觉得有些可笑,这一招还是第一次在人前显露,我要是能做到像温娜那么厉害,估计这些人看到,下巴都会惊掉了。
“你们好好休息就行,我只需要让躯壳放松运转,灵体可以继续看守。”
那位年老的道长,看看我的躯壳,又看看我的灵体,边摇头边说:“这就是天命吗...我修炼了几十年,才能做到偶尔灵体出窍,你这么年轻,就能这么轻易的控制灵体...唉...”
他长叹一声。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装逼装过头了?
“我这也是刚刚掌握没多久,这不是,大家都需要休息吗...我就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大家快休息吧。”说完我就出了蒙古包,心情极为舒畅~
一想到刚刚看到夕雾那丫头的一副惊呆的傻样,我就高兴的想笑出声,一直以来,这丫头就老是装深沉,处处压我不说还嘲讽我,没想到,小爷我还有这招吧~
我站在夜空下,天空中雾霭弥漫不见星辰,在地平线的那一头,隐隐现出红光,昭示着这天下已经大变了。
这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运用灵体,不知道在黑关之外,我灵体的运用会不会更加精进呢?
看到不远处,那几匹马喝水的浅滩,我形随意动,已经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我觉得在自然环境中,我的灵体好像更加活跃!
嚯,如果我的躯壳能做到这么灵活,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可是温娜为什么却还说,我的灵体虚弱呢?
有更广阔的意识探索天地,让我很兴奋,我想试试,目前我的灵体探索极限,到底在哪里!
我不断的在目之所及的各个地方凝结灵体,没几个来回,就觉得自己有些很难集中精神了,得休息一下,我又站到了蒙古包门口。
那名老道士也在门口立着,他该不会是一直在等我吧?
“你生来就是不同的。”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我最近刚刚经历一次大关,所以开窍了。”
他摇摇头,并不认同。
“你做过梦吗?”
挠挠头想了想,“我做梦的时候,知道我在做梦。”
老道士点点头。
“还有就是,我不仅知道我是在做梦,而且,我能控制,梦境中的我自己的行为。”
老道士笑了,“在你的梦境中,应该从来没出现过你身边的人吧?”
这我确实有点想不起来了,“这个..好像有,但是他们不认识梦中的我。”
我想到有一次我在梦中看到我的妹妹,我下意识去抱她她居然尖叫,旁边的人也都要来抓我,给我吓醒了。
“所言非虚!所言非虚啊!”
老道士的脸上是一种极度的喜悦,可这让我很奇怪,我做个梦,他激动个什么劲儿?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你来自玄牝之门,来自天地生成的根源啊,你的梦境,根本不是梦境,而是你在梦境中灵体自由而然的去了另一个空间里。”
“可是我是有妈妈的。”
我又不是猴子,还能自己从他说的那个什么门里跳出来?
“太深奥了...其实我修行多年现在也是一知半解,只是我太惊喜了...希望没有吓到你...毕竟,对于我们这些普通的凡人...能见到你这样的神人,也算是窥见天机了...”
他甚至拿我比做神人,我实在是惭愧不敢当。之后短短的几个小时,老道又和我说了一些他修行的经历和经验,天微微亮时,我们就决定继续赶路了。
老道长带着那四个本地村民,在蒙古包继续休养,我们把我们装备中所有他们能用上的医疗品全部都留下了,如果他们能撑到我们侦查回来,或许可以把他们带回避难所里。
“即使他们撑到我们回来,避难所也不会收留他们对吗?”
我问风,他沉默不语。
“快出发吧。”赵凯说。
接着我们就继续朝那密集的138个生物活动区域进发。
“可能是更多的幸存者。”陈学军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