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种变态人物绝不止于几位。”王栎自语道,双眼紧盯着这片空间的每一处角落。
忽而,不知何地响起一段音律,初闻犹如古人祭祀之乐,神秘而又古老。但细细品味,却有一番丛林原野中所特有的原始气息,宛若创世之音。
“铛铛...”古老的音律中时而掺杂着雄浑的钟鸣之声。
“这是?!”
王栎从中回过神来,他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这道道钟声他再熟悉不过了,先前便是它将王栎带来这片空间,而后又伴随他一路至此。那钟声早已在他脑海中刻下深深的烙印,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的。
王栎急切的寻找声音来源,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段音律是何人发出的,这或许能让他明白自己为何到此的缘由。
他的心情变得愈发急切,气息也变得紊乱。就算如此,那熟悉而陌生的旋律依旧飘忽不定,仿佛充斥了整个世界,让人无法判断它来自于哪里。纵使他能够望穿这片空间,恐怕也难寻其半分踪迹。
正当王栎寻觅无果而为之着急时,虚空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震动,整个空间竟也随之微微颤动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震动之感越发强烈,数道细长的裂缝爬满了整片空间,直至最后,若非那道袍老者及时出手,这片空间必将直接破裂,消散于虚无之中。
“什么人来头这么大,竟搞出这么大阵仗?”王栎身体满身疑惑,身形不停摇晃,甚至连他都被影响到了。
经过这么久的观察,王栎可以确信的是,他所处的空间是一片早已消逝的小世界,由于某种原因被那白色残页保留了下来,而现在发生的一幕幕只是历史的投影,他亲身经历的一切只是那已消逝的小世界的历史再现罢了。
可令他难解到是,为何他会来到这里?那阵阵钟声又是从何而来?黑色小石与那白色残页又有什么渊源?道袍老者所说的灭世之难又是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王栎难以理解,这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在指引着什么。
“一切还得慢慢来才是,天命也好,人事也罢,终究还得靠自己不是。”王栎自顾自的念叨,心里暗自决心,将来也要成为绝世强者,而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那未知的虚空。
未过多时,只听一声巨响,一柄巨斧穿透空间的壁垒,在山巅的上空撕开一条宛若沟壑的巨大裂缝,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裂缝中大踏步的迈出,连带着将那柄斧头拔了下来,踏着虚空走向山巅上的二人。
王栎定睛一看,只见一健硕魁梧的男子长发髯须,其穿着极其原始,上半身不加遮拦,下半身也仅穿着的破烂兽皮衣,赤脚而行,带给人一种阳刚且不修边幅的原始野性之感。而唯独引起王栎注意的是他手中那柄斧头,除去颜色不相称外,其斧身的雕刻纹路与当时他在风守阁禁地所见的那柄血斧极其相似。但前者带给王栎的感觉是古朴祥和,而后者却是暴虐嗜血。
“难不成这两者之间也存在什么渊源不成?”王栎不禁猜想一二。
“嘿哈哈哈,没想到你这老道士竟还活着,也好,让我看看你实力可有精进几分。”兽皮男子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雄浑爽朗,与其狂野的样貌打扮倒也相配。
仅一步,那兽皮男子便登上了山巅,粗犷的谈笑间就欲和那老道士切磋比试一番。
老道士倒也不怯,活动活动胳膊腿脚,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同时还不忘打趣的侃笑道:“你可别像上次那般,输了不服气就行!”
“上次输于你是因为老道士你以大欺小,这次不一定谁输谁赢呢。”兽皮男子尴尬的回应道。的确,上次输给他还是在他年轻的时候,算起来已过了一万年的岁月了,那是他虽是愣头小子却也闯荡出了一点名声,就不知天高地厚跑去和那时还是中年人的道士一决胜负,要知道一万年前这老道士便已是这世界万中无一的高手,他的威名无人不知晓。可想而知,那一战的结果以他的惨败结束。
“岁月如梭,未曾想以前的毛头小子转眼间竟也达到了此等的境界。”
“光阴最是留不住。”道袍老者感慨道。
兽皮男子听此一语,心中难免有些动容,万年的光景转瞬即逝,他也由青年步入中年,那颗好战的狂热之心也逐渐宁静下来,而这世间他已然称尊,除却这几位同水平的对手,这天地宇宙何人敢与他为敌?普天之下他又何处去不得?而眼前的老道人,也算是他的半个老师,他更多的是尊重和敬佩,他能有如今的成就,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他当年的指点。
“师尊。”东玄圣君恭候良久,仍旧是一如既往的谦逊。
兽皮男子回身看去,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到自己的徒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登临于他相仿的境界,做师傅的自然是开心。
“你的天赋极佳,古来从未有之,来日必成大器,我果真没有看错人。”兽皮男子满脸笑意的说道,谁人能不为培养出一个绝代天骄而感到自豪呢?说罢,便入座南方。
“就等你一人了,倒要看你何时才肯现身。”道袍老者紧眯双眼,抚须说道。
“师尊,不知天尊所等的是何人?”东玄圣君看着北边的空座,略带好奇的问道,在他的印象中应不再有第四人能与他们并肩而论。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论实力,此人绝不在你我之下,或许那老道士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兽皮男子颇有意味的说道,仍旧未道明所等的是何人,他的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壶清酒,说罢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终于肯现身了么?”道袍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直视着远处的天际。
“铛铛..”
几声浑厚的钟声响起,让王栎身体一颤,神经也随即紧绷了起来。
“如此神秘,究竟是何方神圣?”王栎心想。
“要来了么?”兽皮男子放下手中的酒壶,视线也朝着远方望去。
东玄圣君虽未有太大反应,但其灵识却在视察着这片空间的每个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