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刚刚躲过一场生死的花朝如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姑母怎么会和这个男人发生关系?不对,裘千岁不是太监吗?可眼前这个男人,他确确实实就是个男人。
不光是花朝如看见了,就连身后的一干妃嫔都亲眼见证,太后与裘千岁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
妃嫔们都把目光移到别处,太后是皇上的母亲,还轮不到她们来插嘴。
原本只有皇上和兰妃看见,太后还是有把握将这事混过去的,现在这么多妃嫔都看见了,她想保裘千岁也站不住脚。
太后慌了。
裘千岁跟随了她一生,她不能让裘千岁去死。
太后从榻上下来,扑到皇上跟前,扯着皇上的衣袍,哀求道:“皇儿,都是母后的错,你放过他吧。”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母亲做出不轨之事,还央求自己放过她的相好。
皇上觉得可笑。
皇上狠狠扯开太后的拉扯,狠狠道:“来人啦,把这胆大妄为的奴才给朕拖下去阉干净,杖杀!”
“皇儿,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杀他!”太后痛哭流涕。
“母后,到现在了,你还要护着他吗?你与他到底背着朕和父皇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太后重重怔了一下,她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皇上狠狠推开她:“太后无德,即日起,在寿康宫养老,不必再过问后宫之事!”
这相当于是除了太后的权力。
太后泪流满面:“皇儿,你真要这么对哀家吗?哀家辛苦养大的儿子,就是这么对哀家的!”
皇上不想再面对太后,转身离去。
众妃也依次离开。
寿康宫的大门被锁上了,所有宫人不得外出。
碧桃在外等着兰若。
主仆四目相对,彼此已经明白。
刚才碧桃是去叫人了,单是她和皇上看见,太后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照旧过着舒坦日子,可是那么多妃嫔看见了,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碧桃,我们回去吧。”人多眼杂,有些话不好说。
淑妃在远些的地方等着兰若,见她过来,淑妃笑着道:“妹妹这一招既除了太后的权柄,又让人无话可说,妹妹真是高明。”
淑妃笑里藏针。
这件事,也有淑妃的一份功劳。
是她带着一众妃嫔赶来的。
兰若朝淑妃看过去:“淑妃,有时本宫真想不明白,你到底求个什么。”
朝中减除花家党羽的事,张家参与了,一但败了,对她可一点好处都没有,赢了,她也得不到什么,淑妃做的这些,完全是她自愿的。
“你会明白的。”淑妃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和腊梅回去了。
皇后被废,太后的权力也被收回了,这日,皇上迫不及待地告诉兰若,要封她为后。
皇后被废了,兰若上头却还有个皇贵妃,皇贵妃的位置,本身就是为做皇后而准备的。
“皇上,您这么做,于理不合。”
收回权力,皇上很高兴,他想封兰若为后,又哪里不行?
“兰儿,朕不想亏待你,朕想给你最好的。”
先前有太后的阻碍,他想做做不到,现在太后干涉不到他了,他不能再等了。
“皇上,臣妾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后和皇后犯了错,皇贵妃可没犯什么错啊,而且皇贵妃贤良淑德,您有什么理由越过她封臣妾为后呢?”
那个位置,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从前争,不过是为了自保。
“你为朕生下皇子,是陵国的功臣,朕看谁有话说!”
皇上固执地要封她为后。
他想给他们母子一个保障。
苏公公急急进来:“皇上,皇贵妃求见。”
皇上有些不耐烦:“让她进来,朕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兰妃娘娘!”
依她的位分,其实应该是兰若给她行礼,花朝如这么做,是主动示弱的意思。
“花朝如,你有什么话说,是不是想让朕封你为后?”
皇上极不耐烦,他们花家的人,都想把权力握在手里。
花朝如一脸天真:“皇上误会了,臣妾无德无能,更没有为陵国出过力,皇后之位,只有兰妃姐姐才配得上。”
“那你今日来又是什么意思?”
皇上揽住了兰若的腰,他要警告花朝如,她是没法与兰若相提并论的。
花朝如谦卑道:“臣妾知自己的位分是太后姑母给的,臣妾担不起,请皇上降臣妾为嫔位。”
嫔位比起皇贵妃之位,低了不止一个等级,花朝如这是傻了?
皇上打量地看着花朝如:“花朝如,你想耍什么花招?”
花朝如伏在地上:“臣妾没有花招,臣妾说的句句是实话。”
皇上围着花朝如打量了半晌,这女人与皇后的路数不同,他不确定她想干什么。
兰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朝如不求皇后之位,甘愿做个嫔,看来她与花家的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
皇上转过头来看着兰若,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花朝如,这可是你自请的,朕可没有逼你。”
皇上清了清嗓子,“皇贵妃花氏,自以为德行有亏,不配做皇贵妃,甘愿降为嫔,即日起降为嫔。”
花朝如抬头,甚至有些开心。
“谢皇上恩典。”
花朝如被降了位,还千恩万谢地去了。
皇上高兴地拉着兰若的手:“兰儿,现在可是名正言顺了,朕的皇后,非你莫属。”
兰若确实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当日,花朝如就从寿康宫搬了出来,搬到一座偏僻的寝殿,没几日,皇上就册立瑞泽为太子,兰若名正言顺地成为了皇后。
……
这是她与皇后的账,今日,也该了了。
兰若换了一身素衣,捧着宸妃的牌位进了冷宫。
在冷宫里呆了几日,皇后日日恶梦缠身,先前被她害死的冤魂,都来找她讨债了。
才不过几日的时间,皇后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突然听到动静,皇后吓得往后缩去。
“谁?不要过来,本宫不怕你!”
皇后披头散发,一副疯妇模样。
“皇后,你也会怕吗?”
皇后拨开脸上的头发,看见是兰若捧着宸妃的牌位出现。
兰若一身素衣,宛若就是宸妃本人来了一样。
“宸妃?是你?你来找本宫报仇了?本宫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