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王沉没想到吕不韦竟然能有这份认识,心中不由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在暗暗感慨了一声“不愧是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政治家”之后,起身对着吕不韦行礼道:
“既如此……小子敢不从命!”
“哈哈哈~好,好!”
吕不韦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而后对着王沉说道:
“此事你也无需太急,修建学馆也是需要时间的。除此之外,昭告天下列国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毕竟咱们开建学馆的目的是增大我们秦国的文化影响力,因此闭门造车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将天下的士子都召集到秦国来,才能更好地传播我们秦国的影响力。”
“在天下士子到来之前,你就安心在家整理教案好了……哦,对了,在此之前,你还要先进宫,履行侍郎的职责才行。不过你也无需担忧,侍郎这个职位很轻松的,只需要陪在大王身边,时不时与他说话便是。正好大王也需要学习算学,你可以在宫中开辟一间公署,而后一边编纂教案,一边向大王传授算学。如此,倒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事到如今,吕不韦早已将之前甘罗散播的谣言给抛到了脑后。且不说王沉根本就没有说过侮辱自己的话,就算有,那又如何呢?放着这样的人才不用,而是白白埋没吗?
吕不韦是商人出身,商人最重的就是利益。至于名声,早就已经被吕不韦抛到爪哇岛去了。做生意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世人的轻视与侮辱。相交之下,被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士人鄙视又如何——更别说,对方还没有侮辱过自己了。
因此吕不韦连提都没提,就直接将这件事给揭了过去,而是开始安排起王沉的去处。
“今晚你且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明天早上你再来本相府上,届时再与本相一同进宫面见大王!”
吕不韦对着王沉说道。
“喏!”
王沉领命,缓缓退下。
……
咸阳,信梁君府。
在结束了一天的“战斗”之后,王沉一脸疲惫地瘫倒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边享受着侍女们的按摩,一边在心中暗暗感慨:
“好累啊!”
确实是累,和吕不韦这样的人相处,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说错话而跌入万丈深渊之中,摔得粉身碎骨。因此整个会话王沉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因为一时说错话而得罪与吕不韦。
如此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其疲劳程度可想而知。
“难怪电视剧中那些奸臣在回到家后都表现得那般疲惫,这活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王沉在心中感叹道:
“更别说,今天这位还不是君了,人家只是摄政罢了。明天自己要面对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君’……不过还好,这位‘君’如今年纪还小,自己未必不能将他驯化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年纪小,就意味着可塑性强。如今的嬴政还没经历过赵姬的背叛,因此对人性还是有着一定的信任的。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未必不能将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明君。
“郎君,您的洗脚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突然端着一盆洗脚水进来。王沉定睛一看,正是今天刚被自己征募进府的赵五。
“你怎么干起这活来了?”
王沉猛然起身,对着赵五问道:
“是他们欺负你是新来的,因此让你来送洗脚水的?”
“不是,是小人自愿的。”
赵五连连摇头道:
“小人好不容易才能到信梁君府上伺候郎君,心中难免激动,因此才主动要求给郎君送洗脚水的……”
“你不必如此。”
王沉摇了摇头道:
“我招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干这些活的。你很机敏,也很忠义。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给我当差吧。至于这些脏活,自有其他人去干。”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提拔!”
赵五闻言,急忙跪下行礼道。
“对了,那个章晨,今日可有为难与你?”
王沉示意身旁的侍女去将洗脚水端过来,而后对着赵五问道。
“没有,一点都没有。在小人提出要辞职之后,咸阳令没有做出任何为难小人的事情。反而还私自掏出了一串钱,说是小人这些人忠心当差的赏金……”
赵五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串钱,将其递给王沉道:
“喏,就是这串钱!小人一文钱都没有花,都在这呢!他人赏赐之物小人不敢要,如今全都归还郎君。”
说着,他便把手中的钱放在了地上,而后向前推了推。
“唔,确实是一个识大体的人。”
王沉点了点头,而后摆了摆手道:
“不过钱就不用了,本郎不缺你这么点钱,这钱你就收着好了,就当是本郎赏赐给你的。”
“这……多谢郎君,多谢郎君!”
赵五闻言,对着王沉连连道谢,而后才将这串钱重新收回到怀中。
“行了,你也下去吧。好好洗个澡,将身上监狱牢房的味道洗掉。而后再换一身衣服,明天来本郎身边当差。”
王沉重新靠回到侍女的身上,对着赵五摆了摆手道。
“喏!”
赵五心知王沉这是准备享受私人时光了,当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唔~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等赵五走远之后,王沉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而后一把搂住身旁的侍女,便准备开始好好地放松放松。
“郎君~郎君~”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呼喊声突然从屋外传来,打断了王沉的动作。
“何事!?”
被打扰了兴致的王沉没好气地对着屋外的人喝问道。
“来了!人来了!”
屋外报信的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而后继续说道:
“宫中……宫中的人来了。他们拿着大王的诏令,说是要您连夜进宫面见大王呢!”
“什么!?大王?进宫!?”
听到这话,王沉猛然从床榻上坐起,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