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下界?为什么?束引疑惑的盯着上神,看他有何嘱托。
“如今凡界多灾,明日夜幕礼后,随我一起吧。”
上神竟决心明日下凡界,如今天界动荡不安,少了上神坐镇,真的行吗?
束引并无异议,以自己之力下凡界,或许会耽搁更多的时间。
旁边的木愿尊者站在殿内形状优美的金色树杈形夜明珠灯架旁,脸色沉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上神,您要下凡界,可有什么目的?不知在下对您可有助益?”最终木愿尊者还是问了出来。
木愿尊者乃是幽冥族的少主,与应价上神系出同源,最早也得暗夜玄帝点播灵慧,幽冥族也愿看到玄帝所创世间和谐繁荣。
“本尊确有一事要交托你们幽冥族去办,你与月泠先行回你族与幽冥王商议,此事事关天星陨落,我已将我的想法置于此物,你交托于幽冥王,我已向他建议,此事由你亲自前往….”上神递给木愿尊者一个卷轴法器。
“是,我必将不负上神所望。”木愿尊者行了一礼便退出门去。
此时,临纪躺在上神身边似乎睡着了,身体蜷缩成一团,银白色的鹿角朝向上神。
束引看到上神伸出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面容沉静如水,无波无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过来。”上神收回了修长纤细的手,眼神缓慢移动到束引这边。
束引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未动,一双灵动的双眼疑惑的看向精致雕着花纹木案后坐着的应价。
“你受伤了。”清冷如水的嗓音缓缓流动,束引一下回过神来。
上神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束引此时还觉得自己内息滞涩,脑袋有点钝痛,她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一直未曾开口。
只是刚刚上神醒来大家都很兴奋,自己强行用意志力支撑着。
束引慢吞吞走到上神身边,站在左边案前,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像根楞木头,仿佛一直回不过神来。
“你这样就想一个人下凡界吗?”上神轻轻凝视束引道。
“我,我以为过几天就恢复了。”束引毫无底气道。
上神从木案后绕出来,走到了束引面前,右手微摆,束引看到黄色的柔波轻轻向自己左边头部袭来,感觉有点麻麻的,让她有点颤栗。
“你修为不高,我未曾想到复刻有灵之物会让你受伤。”应价将仙元注入束引钝痛的脑袋中,撤回了手,束引顿时感到一丝清明。
“你这几日此时都要来找我,我将你被灵火灼堵的气郁输出。”上神在束引旁边嘱托道。
又要晚几天回家了吗,束引一心想着让她牵肠挂肚苏仑和蓝戈,有点蔫蔫的。
这几日就在上神身边吧,只要确定陨落的天星没有伤及荣朔山就好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束引第二日从陌生的水宫醒来有些不习惯,她直起身来,发现小白就在自己床榻一旁看着自己,没有一丝声响。
“你怎么还是小鹿模样啊?不准备变回来了吗?”束引轻笑着问道。
小白鹿临纪摇了摇头,一脸呆萌的样子萌坏了。
待她收拾完毕,准备去看上神,却发现上神并未在休息的寝殿,于是百无聊赖的在水宫溜达,直到下午才看到上神的身影。
上神一定已经知道了此时天界发生的一切,可是仍是那般冷清,一丝慌乱也无,束引在一处侧门后看到了上神,不由心下感叹。
对了,今晚就是夜幕礼了,不知上神的夜幕礼是怎样的光景,束引还在发呆,便被上神叫了过去。
“ 今日身体感觉怎么样?”正在绘制图样的上神抬头看了一眼束引。
“多谢上神,好多了。” 束引看着应价上神说道。
“束引,今夜星辰礼后,我们便去往凡界。”应价顿了一下道。
“ 上神,去往凡界后您有什么打算?”束引希望能离荣朔山近一些。
“寻找花珩灵帝的消息,你可还记得你曾在云霄殿喊出花珩灵帝的事情?”
“记得,可是当时我意念不一,不知道为何那样。”
“无妨,此事我们可以慢慢探寻。”
待到夜晚时分,上神与束引一同出了天潭水宫,竟然发现月泠仙子正待进来,看到上神与束引正好打算离开,面上先是震惊,而后有些不快。
月泠告知上神夜幕礼出了一些事情,有些紧急,哥哥木愿不在,她不知如何是好,原来月泠并没有跟哥哥木愿尊者去往幽冥界。
应价让束引她们二人结伴通行,他明黄色身影消失在空中。
月泠与束引架雾而行,月泠仙力比束引深,而且对此事熟轻就架,所以不一会就与束引拉开一段距离,束引心中无比焦急,因此也运起仙力全力追赶。
待到赶上月泠仙子红色的身影之时,也看到了前方看不到边的群仙。
创生台上是头束黄色额带的应价上神,此时他庄重冷静,神情肃穆,面容若流云之凝珠,凌然之气质掩盖了无可挑剔的容貌,雨落未落一般。
刚刚群仙商讨一同下界襄助,讨伐天界叛徒赤涟,群情激昂,颇有些即刻前去之意,所幸应价上神及时来到创生台稳住群仙。
此时,两位创世之帝音信未明,玄帝亦不知何往,两位上神突生变故,应价上神也已经几日未曾现身,因此才有此乱像。
“今日夜幕之礼,玄帝知晓,众仙还需以虔诚之心落礼。”应价上神的声音令每一个仙者安下心来。
此时,天空密密麻麻的星河朗朗,月光明亮,只是缺失一角星辰的天空,显得有些怪异,渐渐变得完全黑暗下来。
束引又一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她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不断告诉自己没关系,不是自己一个人,可是,从眼睛开始晕痛,又牵引到心中,如万虫噬咬,她的恐黑之症又发作了。
正在她无助的蹲下身之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谁握住了,但是看不清楚,外部世界的侵扰打断了自我意识的迷沉,她无暇多想令她恐惧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