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柏仿佛没有意识到扈成话中的含义似的,一脸诚恳的说道:“我当然喜欢扈姐姐啦。”
扈成把心一横,直接问道:“兄弟愿意娶三娘为妻吗?”
武柏一愣,急忙说道:“扈兄在说什么梦话,我把扈姐姐当家人,怎么可能当妻子,当我二嫂还差不多。”
武松一愣,这他嘛的怎么突然就把话题扯到我身上了呢!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三郎莫要胡说。”
武柏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说道:“扈姐姐这么好一个姑娘,能进咱武家的门那是再好不过了。”
扈成眼睛一亮,有戏!
武松道:“三郎,你刚才也说了,三娘有婚约在身,岂能再随意嫁人,莫要乱说,坏了三娘的名声。”
扈成又叹了口气:“唉~实不相瞒呀,我愁的正是这件事情。
昨夜也不知道三娘怎么了,突然找到我父亲说她想毁约,不想嫁到祝家庄了。”
“祝家庄?!”武柏故作吃惊,“就是扈家庄东边的那个祝家庄吗?”
扈成点头道:“是的,就是那个祝家庄。”
武柏意味深长道:“看来扈姐姐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扈成一愣:“兄弟这是啥意思?”
武柏道:“这独龙岗有三座庄寨,东边李家庄,中间祝家庄,西边扈家庄。
扈兄可知,我们兄弟二人为何不去实力最强的祝家庄,也不去最富有的李家庄,怎么偏偏来了实力最弱的扈家庄?”
这事儿他还真没想过,以为武柏他们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现在听武柏这么一说,他赶紧问道:“还请兄弟指点迷津。”
武柏道:“来这独龙岗的时候,我们兄弟两个是做过一番调查的。
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已过不惑之年,早已没了进取心,他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安度晚年吧。
而这祝家庄,虽说是三位年轻人在主持庄务。
但此三子眼高于顶,好高骛远,心狠手黑,没有怜悯之心。
而唯独扈家庄不同,扈兄年纪轻轻宅心仁厚,扈姐姐英姿飒爽颇有正义之心。
这才是江湖英雄该有的样子。
而我兄弟二人交朋友只看人品,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武柏这一番肺腑之言把扈成说的那叫一个舒坦。
他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谬赞了。”
武柏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扈兄可知祝家庄为何实力最强吗?”
扈成反问道:“不知兄弟可曾听说过栾廷玉这号人物?”
武柏道:“自然听说过,传闻此人名声不错,是个极讲义气的人,至于为何会效忠祝家庄就不知道了。”
扈成道:“据我父亲说,栾廷玉落魄之时,祝太公曾经帮助过他。
后来栾廷玉学艺归来就加入了祝家庄,悉心传授祝家三兄弟武艺。
这才使得祝家庄的实力凌驾在了李家庄和扈家庄之上。”
武柏摇头道:“我看不尽然,扈兄说的太过片面,那祝家庄之所以实力最强,是因为他们肯定在暗中打压过另外两家。
祝家庄习惯了做老大,肯定是不想另外两家超过他的。
扈兄可曾细品过祝家庄对待另外两家的态度?
三家本是兄弟结盟,理应互敬互爱。
但如今他祝家庄是如何做的?
这等疑问扈兄可以去问问老太公,他老人家应该有更直观的感受。”
扈成沉吟道:“兄弟这一提醒,我到是有感觉了。
他三兄弟现在简直把扈家庄当下级看待。
见我武功低微,对我更是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哪里有半分兄弟情义!
我现在突然明白三娘为何悔婚了。”
武柏趁机道:“所以扈姐姐悔婚这事儿,扈兄心中有所决断了吧?”
扈成道:“我从心里是支持三娘的,只不过扈家庄的实力摆在这里,这件事儿的后果只怕不是扈家庄可以承受的,除非……”
他没了下文,若有期待的看着武松、武柏。
武柏善解人意的说道:“除非我们兄弟二人留下来帮忙对不对?”
扈成神情变得郑重无比起来,拱手道:“如果武兄二人肯留在扈家庄,那扈家庄还有什么好怕的。”
武柏道:“恐怕让扈兄失望了,我兄弟二人不可能一直留在这扈家庄。
我们只能帮你们一时,却不能帮你们一世。
因为我兄弟二人志在天下。”
扈成一愣,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支吾道:“兄弟……这是……这是……”
武柏直言不讳道:“如今朝廷昏庸,奸臣当道,百姓疾苦者多,安居乐业者少。
外加强敌环伺。
如今这大宋朝已然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却有很多人还不自知。
我兄弟二人行走江湖,结识这天下的英雄好汉,就是希望天下大乱之际,可以一呼百应,早日结束战乱,还万民一个清平世界。”
扈成痴痴的看着武柏,忽然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顿觉自己的格局小的可怜。
武柏接着道:“我们知道扈家庄与官府是合作关系,说这些话扈兄可能不爱听,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早做准备,只怕大难临头将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官府,什么兄弟之盟,都恨不得让其他人当垫背。
我跟扈兄说这么多,是因为扈兄乃忠厚之人,很多事情即便看到了,也不愿相信。
到时候只怕会吃亏。
因为有些事情你做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出来。
扈兄可以猜想一下,若真有那么一天,祝家庄能跟扈家庄并肩作战,同进同退吗?
祝家三子是那种讲义气的人吗?”
扈成沉默了,以前很多事情他根本就不愿往深处想。
可武柏现在将他引进了某种情景,他不得不随着武柏的话进入深层次的思考。
现实是残酷的。
扈成的后背渐渐渗出了冷汗。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兄弟救救扈家庄吧。”
武柏急忙把扈成扶了起来,说道:“你若不改变原有思想,我没办法救这扈家庄呀。”
扈成双眼透着坚定,语气坚决的说道:“兄弟要我怎么做,我都听兄弟的!”
武柏道:“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扈家庄上下一心才行,否则光凭扈兄一人,只怕独木难支。”
扈成似乎听明白了武柏的意思,道:“我这就带你们同去见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