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河县隶属德州,不归高唐州管。
这事儿一旦在齐河县传开,齐河县知县定然会上报给德州知府。
这招无中生有无疑会加速高廉造反的决心。
交待完六袋长老后,武柏跟着店小二来到地字十号房。
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店小二把隔壁九号房收拾了一遍后,就赶紧出去询问高廉派来的盯梢,要不要现在就进去休息。
盯梢男子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示意小二头前带路。
将盯梢男子带到九号房间后,小二就赶紧给武柏打了桶洗澡水。
武柏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还把身上衣服洗了洗,并用真气蒸干。
连晒衣服的程序都省了。
晚上店小二来送饭的时候,武柏小声交待道:“派个人去柴皇城庄上,通知柴进柴官人,就说高唐州很可能会发生战乱,让他带着柴皇城一家人悄悄离开,先到沧州躲一躲。
等风平浪静后再回来。
若他问起我来时,就说我现在还不方便露面。”
小二悄问道:“如果柴官人怀疑我们的身份怎么办?”
武柏轻声道:“若他怀疑,你只说粮仓二字就行。”
小二应了声急忙退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小二前来送饭时,低声道:“消息已经送到了,柴官人果然迟疑,送信弟子便说出了粮仓二字。
柴官人便赏了送信弟子一锭金子。”
这位义兄呀,出手还是那么阔绰。
武柏又小声交待道:“告诉你们长老,飞鸽传书给分舵,让分舵传书给总舵,密切关注京城那边的动向。
如果高俅要来高唐州这边探查虚实,便命令丐帮弟子乔装打扮成高廉飞天神兵模样,在城外伏击高俅。
但是千万不要伤了高俅的性命,把他吓回去就行。
为防高俅身边有高手相随,这事儿让你们长老和污衣长老一起去办。
记住,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
小二拱手领命而去。
武柏始终闭门不出,在这房间内安心打坐修练。
过了几天,小二前来送饭时,低声对武柏道:“柴家庄园那边已经悄悄搬走了。”
武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又过了两天,店小二前来送饭,说齐河那边已经开始散步消息了。
武柏点头,在店小二身边密语了几句。
听完武柏的话后,店小二鞠躬弯腰说了声:“长老得罪了。”
然后突的勃然大怒道:“没钱你不早点说,想吃霸王餐是不是,这里可是高唐州,高知府管制下!
限你今天把钱交情,不然便把你扭送官府,抓你做牢!”
武柏唯唯诺诺道:“我这就出去寻钱来。”
说着,他就离开了房间。
武柏前脚刚走,九号房间盯梢的男子就走了出来,赶紧呵斥追出来的店小二:“嚷嚷什么,打搅大爷休息!”
店小二点头哈腰道:“不好意思啊客官,刚才十号房间里一位落魄书生身上没钱可交了,问我能不能宽限几天,我这一时气愤,嗓门不觉就大了几分。
打搅爷休息,实在抱歉呀。”
盯梢男子见武柏跑了,急忙追了上去,店小二大喊道:“欸,你还没算房钱呢!”
盯梢男子也不理店小二,只顾去追。
店小二只好大喊道:“来人呀,来人呀,有人想赖账呀!”
酒店伙计们听到店小二的呼喊后,纷纷涌了出来,拦住了盯梢男子的去路。
盯梢男子见这酒店的人如此不识抬举,厉喝一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店小二道:“我管你是谁,这里是酒店,不是你家,可以白吃白住。
识相的赶紧把钱结算了,不然吃我等一顿打,再把你扭送到官府,听候大老爷判罚!”
盯梢男子嘿嘿冷笑道:“衙门都不敢打我,你们到敢!
无知下贱的人,爷的家就在衙门住,有本事你们把我送过去,看看谁收拾谁!”
这时,掌柜的走了过来,拱手问道:“不知这位爷是衙门哪位当差的?”
盯梢男子道:“这个你不需多问,总之我是在给知府大人办差。
你们现在拦着我,不让我走,倘若耽误了知府大人的大事,我要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掌柜的扫了一眼盯梢男子,对店内伙计道:“大伙都散了吧,误会一场。”
众伙计这才散去。
盯梢男子赶紧向外跑去。
跑到外面后,哪里还有武柏的影子。
其实武柏也没想着摆脱盯梢。
店小二也是出于本能喊了那么一嗓子。
谁知道武柏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摆脱了盯梢。
他也没去别处,径直来到柴皇城的庄园外面。
刚想进去看看,便听见殷天锡一声高喊:“呦呵,这不是那个谁嘛!”
武柏看到殷天锡后,转身就走。
殷天锡哪里肯放武柏离开,指使手下小弟道:“给爷拦住他!”
几名小弟快速跑了上去,将武柏拦了下来。
殷天锡乐呵呵的走上前,问道:“你跑什么呀?”
武柏道:“我被你姐夫关了五天,饿了五天,难道见到你不该跑吗?”
殷天锡道:“他关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武柏道:“伴君如伴虎,你们一家子气运太盛,我吃不消,还是离远些的好。”
殷天锡听出了武柏话中暗含的意思,得意道:“怎么,不想跟着小爷我飞黄腾达啦?”
武柏苦涩道:“你姐夫不信我,我还跟着你们做什么。
我可不想在飞黄腾达之前,因为被人猜忌而惹来祸事。”
殷天锡道:“你一个陌生人猜忌猜忌你怎么啦!
跟我说实话,这几天你去了哪里?怎么又突然跑到了这里?”
武柏道:“我从大牢中出来后,就找了个酒店休养,调整身体状态。
但身上的钱花光了,所以想来这里借点银子。
还没进去,殷大官人就来了。”
殷天锡围着武柏转了一圈:“我还以为是你说动柴皇城一家搬走了呢,原来你并不知情呀。”
武柏故作吃惊道:“柴皇城一家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殷天锡道:“也没几天,刚刚搬走,所以我今天特意来看看庄子。”
武柏突然神色严峻道:“殷大官人还是不要擅进的好,让这庄子荒一段时间再说吧。”
殷天锡不解:“为什么?”
武柏道:“我怕会影响你的气运?”
“这又是为什么?”
武柏叹气道:“柴皇城乃后周柴皇后裔,他柴家就出了这么一个皇帝,便不行了,殷大官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殷天锡成功被武柏勾起了好奇心,他求知若渴的问道:“为什么?”
武柏道:“因为柴家的气运被中断了。”
“被中断了?这是啥意思?”
武柏神秘兮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高祖出生的时候赤光冲天,并且室内异香扑鼻,三天都没散去,因此被人称为香孩儿的传说?”
殷天锡目不识丁的,他哪里听说过这种事情,于是摇了摇头。
武柏道:“你回去了可以问问你姐夫。
我现在给你讲讲这红光和香气是怎么回事。”
殷天锡支棱起耳朵正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武柏突然没了动静。
“别停呀,快说快说。”
武柏道:“身上没银子了,心里发慌,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
殷天锡急忙从身上摸出一把碎银子:“都给你。”
武柏不客气的接到手中,继续道:“这红光是一条接引线,祂阻断了柴家的气运,同时将这气运转接到了太祖的身上。
这才有了后来的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因柴家的气运被断,这直接影响到了子孙后代,导致人丁凋零。
但气运这东西永远不会只眷顾一个家族。
殷大官人是有大气运的人,可一旦住进柴家人住过的地方,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殷天锡急忙问道:“会发生什么?”
武柏道:“太祖的红光虽然已经很稀薄了,但终究还未散去。
因此,只要你住进这庄园内,就要承担起柴家与赵家的因果,你的气运会被红光吸收,成为红光的营养剂,壮大红光,再转嫁到当今身上,为宋朝续命。”
殷天锡听的一愣一愣的,惊愕道:“这么说我还不能住进去是不是,否则身上气运就会被抽走!”
武柏道:“是这么个意思。
你知道当今官家为何会信奉道家吗?”
“为何?”
武柏恐吓道:“因为修道的人一旦开了天眼,就能看到人身上的气运。
我不知道如今有没有人开了天眼,总之一定有道门中人在暗中寻找可以为宋朝续命的人。
你住进这柴家庄园中,岂不等于是自投罗网。”
殷天锡忽然问道:“你上次不是说这庄园风水有问题吗,怎么这次又牵扯到了气运问题?”
武柏道:“上次我刚来,只粗浅的看到了风水的问题,谁料研究了今天也不的其解。
后来你钓到了大金鱼,我到府上又见到了你姐姐和你姐夫,我在牢里待了那么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近终于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原来这一切都是气运问题,凡是和柴家有关的东西都会受到影响。
虽然柴家如今过的衣食无忧,但到底是伤了根本,否则可不仅仅是现在这个样子。
殷大官人若是不信,那随你,反正柴家的人也搬走了。”
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殷天锡哪里还敢再住进去。
但他仍不死心,问道:“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武柏犹犹豫豫道:“想找破解的办法嘛……这点儿银子也不够呀……”
殷天锡一愣,只好又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快说,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