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衣六袋长老笑了笑,说道:“弟子们从殷天锡嘴中探查出,是知府夫人要他寻找长老。”
武柏满脑子的问号:“她找我做什么?”
污衣六袋长老道:“殷天锡也不知道,总之知府夫人说了,要殷天锡找到长老后,态度客气些。
为此殷天锡还特别的不服气。
我怀疑这知府夫人是不是看上长老了?”
武柏一愣:“不能吧,她一个有夫之妇,堂堂知府夫人,怎么可能看上我一个没有功名的穷书生。”
污衣六袋长老道:“他们这些妇人呀,不缺吃喝,但就好美男子。
凭长老的相貌,定然是让那知府夫人动心了。”
高唐州污衣六袋长老已经四十多岁了,在这江湖中漂泊了三十多年,见识过不少人和事儿,他的话也是经验之谈。
想到高夫人寻找自己的目的很可能不纯,自己竟然被一个有夫之妇给看上,武柏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感到好恶心。
仿佛自己的灵魂受到亵渎。
有一种想要尽快离开高唐州的冲动感。
武柏郑重交待道:“千万不要泄露我的行踪。”
看着如临大敌的年轻长老,污衣六袋长老不觉在心里狂笑。
高夫人让殷天锡找了武柏整整四天,找得殷天锡都有些不耐烦了。
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如此执着这位书生,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姐姐看上了?
想到这种可能后,殷天锡急忙甩了甩头,感觉自己是不是疯了,连这种念头都有。
要是让姐夫知道了,那还得了。
所以他也就不怎么再用心去寻找了。
久寻不到武柏,高夫人连饭都吃不香了,后来一想,如果自己当上了皇后,就可以命令更多的人去寻找了。
于是又来找高廉,问何事起兵。
把个高廉给问的呀,烦不胜烦。
正不知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的时候,忽然亲信手下急匆匆的前来报告道:“启禀大人,城外出现一支官兵,貌似来者不善。
守城将士觉得事有蹊跷,唯恐是匪寇假扮,所以紧急关闭了城门。
请大人过去一探究竟。”
高廉一愣,也觉得这支官兵来的莫名其妙,赶紧让下人备好马,快速向城门方向赶去。
高夫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闷闷不乐,打骂了下人一通,才算消了气。
高廉登上城门,瞭望城下密密麻麻的兵马,心里一个咯噔。
这支队伍少说也得有两万人。
他冲着城下喊道:“来者何人,为何聚集在高唐州城门下!”
不一会儿,军队中一位全副武装的将领策马而出,他抬头仰望城墙,厉声质问道:“高廉,为兄带你不薄,为何要把高家至于不忠不义之地!”
高廉细细一看,呦呵,这全副武装的将军,不正是自己的堂哥高俅嘛!
他不解道:“太尉此话何解,恕兄弟听不明白。”
高俅手指高廉:“你这王八蛋还不赶紧滚下来,我与你讲个明白!”
眼见着高俅态度如此恶劣,已有反意的高廉心有不快,再加上心虚,让他有点色厉内敛。
他说道:“太尉带这么多兵马过来,我怎敢轻易出城,不若你一个人进来,咱们兄弟二人好好聚一聚,如何?”
高俅大骂道:“你这反贼逆子,我与你有何好聚的,如今天兵驾临,识相的赶紧打开城门,乖乖受缚。
你若认错的态度好,我在官家面前也好给你说情,饶你一条狗命!”
高廉一怔,我还没反呢,怎么高俅到先知道了?
莫非家中有高俅安插的细作?
想到有这种可能后,高廉猛然有了一种夙命感。
这莫非是天意,是老天爷见我下定不了决心,所以专门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吗?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对着城下的高俅道:“高太尉,你我兄弟一场,我不为难你。
既然你不肯进城与兄弟共谋这天下,那速速离去,免得刀枪无眼,伤了你的性命。”
高俅咬牙切齿道:“高廉逆贼,你不得好死!
有能耐的打开城门,决一死战!”
高廉从骨子里是看不起这位堂兄的,他也觉得高俅并没有什么真本事。
能坐到殿前太尉一职也是纯属侥幸。
不过这朝廷还是有很多能兵强将的,既然朝廷派兵攻打,定然备齐了人手。
高廉想探探虚实谋定而后动。
所以高声问道:“不知兄长带了哪位将军与我决一死战呀,拉出来让兄弟瞧瞧。
要是不入兄弟眼的话,我也懒得理你们。”
高俅听到高廉这般轻视的言语,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狗酿养的,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推荐你做这高唐州知府!
若非受你连累,打你哪里用的着老子亲自来!
随便叫一支队伍来就能把你打的鬼哭狼嚎!
既然我来了,你最好识相点,赶紧打开城门投降!
莫要连累了宗亲!”
高廉一听这话,顿时心里有了数,吩咐手下军士道:“来呀,随我出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如今这高唐州完全只听令于高廉一人,那些不听话的已经被他除掉了。
当下副将们、都统、团练使全都行动起来,点齐本部兵马,整整齐齐的站在城内操场上。
高廉领着他那三百飞天神兵,等队伍集结完毕后,下令打开城门。
先锋队伍首先整齐划一的小跑了出去。
高廉率领飞天神兵紧随其后。
后军负责压阵。
得了消息的武柏让丐帮弟子给他弄了套官兵服装。
他趁机混迹在队伍中一起出了城。
高俅见高廉率队走了出来,赶紧命令本部兵马小心戒备。
两军在城外遥遥对峙。
高俅大声问道:“谁于我打头阵?”
队伍中闪出一员战将来,正是禁军中一位名叫薛显的教头。
他策马近前道:“末将愿往。”
高俅点了点头,命令道:“给我将那厮的人头取回来!”
薛显意气风发道:“领命!”
他驱马来到阵前,手中铁枪一指高廉:“逆贼,过来讨死!”
高廉呵呵一声,问道:“谁于我取这厮首级?”
军官队伍中,一位唤作于直的统制官响应道:“末将前去斩杀此贼!”
说完,他拍马冲出队伍,很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似的。
薛显见高廉军中冲出一员战将,他急忙催动坐骑迎了上去。
于直挥舞手中大刀,照着薛显的面门就砍。
薛显举枪格挡,架住劈下来的大刀。
第一个回合二人拼了个旗鼓相当。
武柏遥遥的看着,觉得二人的武艺都很稀松平常,这要是对上梁山泊的将领们,只怕那个叫于直的大刀还没劈下来,就被一枪捅了个透心凉了。
薛显选择了保守的打法,没有抓住于直转瞬即逝的空荡,反而横枪格挡。
说明此人也就是个花架子,没有真正的本事。
敢于打先锋的将领大多都是军中的好手,但看这两人的表现,武柏不觉摇了摇头。
二人斗了五十回合竟也没有分出胜负,高廉阵中一位唤作温文宝的统制官,请战道:“末将前去换回于直。”
高廉见于直迟迟拿不下对手,心中也没了耐心,手一挥,示意温文宝出战。
温文宝纵马上前,大喊道:“于兄,我来助你!”
高俅那边见敌方阵营内又闪出一员将领,一位教头唯恐战友有失,急忙和高俅说了一声,催马迎上前去。
温文宝本来是要接替于直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
虽然这么做不地道,但战场之上无父子,能胜就是好样的。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被高俅这边的教头接住,二人开始斗起来。
薛显、于直这边斗了有一百回合后,双方渐渐力怯。
二人只好拨转马头各自退回本方阵营中。
战场上只留下温文宝和一位教头。
那温文宝见于直退下,他忽然卖了个破绽,兜转马头也向本方阵营中奔去。
教头见罢急忙驱马去追。
温文宝见对方追了上来,心中冷笑,他双脚使劲蹬住马踏,腾出双手取出弓箭。
猛然一个回身,拉弓射箭,将那防备不及的教头射于马下。
温文宝见得了手,勒停坐骑,转过身来,手中长枪一指高俅那边,叫嚣道:“高太尉,速来送死!”
高俅见温文宝嚣张至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拔出腰间佩剑,振臂高呼道:“给我杀!”
身后两万名将士得了军令,一股脑的向前冲去。
高廉似早有准备,拿出手中太阿宝剑,遥指苍穹,念念有词了一番,然后对着空中扔出一张纸符,喝了一声疾!
那纸符在空中忽然燃烧起来,而后天色大变,平地里生出一股恶风,呼呼的吹向高俅阵营。
两万将士被这恶风吹的睁不开眼睛,根本就没办法再继续往前冲。
高廉见自己的法术凑效,继续指挥:“弓箭手准备!”
一千多名弓箭手赶到阵前,随着高廉一声令下,那如蝗的箭矢乘着风势,纷纷射向朝廷官兵当中。
先锋部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就感觉身上传来疼痛,当有所意识的时候,生命体征也快速消失。
有些则正中要害,稀里糊涂的就死在了战场上。
高俅已躲回中军阵中,他身后的旗杆禁受不住大风的摧残,咯嗒一声断为两截,把高俅吓了一跳。
他见势头不妙,赶紧喊道:“快,鸣金收兵!”
金锣当当当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