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红衣男子大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以为天天研究本尊的武功就能对付我吗?让你们看看为师真正的实力”。只见红衣男子突然身形一晃,招式古怪,如百足妖物一般,以极快的身法幻化出多个红色妖身,每个妖身身法不同,但都有着惊人的内力,一时之间白衣卫士的阵法不攻自破,拓跋鸿煊和灵尘也被内力震伤,好在玉儿婉替灵尘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力,使得灵尘没有命丧当场,但玉儿婉也重伤倒地。拓跋鸿煊把灵尘和玉儿婉抱到冰殿中的一个巨大玉麒麟雕像后,强行封住自己的彧中穴和鸠尾穴,不让气流失控。灵尘拿出三粒凝气玉露丸分别给玉儿婉和拓跋鸿煊,玉儿婉说道:“灵尘坐过来,我教你如何疗伤聚气”,灵尘点点头,艰难地坐到玉儿婉身旁。
拓跋鸿煊轻声说道:“你们在这里躲好,我在外面护着你们”。说完,转身又走到正厅中央,这时只见五个白色护卫将红衣男子、紫衣男子和青衣女子围在中央,并盘膝而坐,运气疗伤。中央的三人此刻也受伤不浅,身形摇摇欲坠。只听红衣男子笑道:“怎么样!还有其他能耐来对付为师吗?”
紫衣男子呵呵苦笑道:“师傅毕竟是师傅呀,虽然我们确实无法战胜于你,但起码能困住你”。
闻言,红衣男子哈哈哈大笑道:“本尊游历世间这么多年,哪里能如此毫无准备,幻灵还不取冰床下的盒子!”,话音刚落,正殿中突然出现了四个身着黑色隐身衣头戴兽皮面具的人,两女两男,每个人腰间都系着带有银铃的银色长链。
青衣女子见状,对着拓跋鸿煊大喊道:“小子,快阻止她们,不然天下大乱”。拓跋鸿煊本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但看了许久又加上那红衣男子冒充殇利用自己,此时也明白,那红衣男子索要之物必定是十分紧要的,所以,他愿意相信青衣女子所说。
拓跋鸿煊纵身一跃挡在冰床前,红衣男子看着冷笑道:“就凭你也想挡住幻灵?!”
他一个手势,四个幻灵摇曳着银铃,四条银链如同长蛇一般向拓跋鸿煊袭来。一旁的青衣女子叫道:“小心银铃,不要听它的声音”,拓跋鸿煊感激地看了青衣女子一眼,便集中精力观察四条银链的走势。幻灵的银铃鞭确实不同于一般的武器,银铃一响,神魂相随,拓跋鸿煊是属于定力极强的人,但也不由地意识开始出现恍惚。拓跋鸿煊心下一惊,用牙咬住虎口,以虎口的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四条银铃鞭不知不觉中形成一个银色的球罩,铃儿的声音无处不在,虎口的痛楚虽然能让拓跋鸿煊暂时的清醒,但随着攻势的加强,拓跋鸿煊似乎处于痛苦的挣扎中。
紫衣男子和青衣女子对望了一眼,暗道不好,只听紫衣男子以内力对拓跋鸿煊说道:“小子,你看过《玄水经》了吧?记得里面的一段话吗?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紫衣男子的话让拓跋鸿煊心中一亮,暗自想到:如果自己一味的躲避,必然无法取胜,进攻是最好的躲避,看来也只能冒险一试了。想到这儿,他解开自己的彧中穴和鸠尾穴,让内力如同水流一般自由运行,不再考虑内伤堵塞之处。同时,他看清楚四条银链的走势,并以《玄水经》中的功法付诸于步法,让整个身体如流水一般柔中带刚,将内力凝聚于左右手的食指之上,左手以《天地苍玄剑》出招,而右手以《玉翅玲花剑法》打出,一时之间,拓跋鸿煊似乎领略出不一样的武学创意。紫衣男子冰人一般的面容突然微笑了,不由地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青衣女子也接着说道:“不如我们就指点于他!让你我的武学可以流传下去,如何?”
紫衣男子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拓跋鸿煊和四个幻灵。只见拓跋鸿煊以气为剑,左右不断挑动银链上的银铃,顿时铃声错乱了起来,原有银铃的迷幻之音顿时破了,四个幻灵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红衣男子利用这短暂的时机居然恢复大半功力,一跃而起,红袖翩翩,怒声道:“没用的东西,都退下”,说完,双手接过四条银链,以一种绝上内力和奇怪的身法重塑迷幻阵。
拓跋鸿煊顿感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气剑无法再撞击银铃,银铃似乎像长了眼睛一般,总能早拓跋鸿煊一步躲开气剑,不仅如此,铃声中还被注入强大的内力,一时之间,拓跋鸿煊又感到意识模糊。
紫衣男子一看,十分着急,暗自对青衣女子说道:“英英,要不要教他一些那上面的内容?”
青衣女子皱眉道:“不,如果你一教这小子,他就会知道那东西能克制住他,以他的性格和才智必然又要掀起世间的腥风血雨,想尽一切办法去‘改变’这种克制……”。
紫衣男子点点头,皱眉道:“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至于看着这小子白白送命吧!”。
青衣女子苦笑一声,说道:“是呀……我看这小子才是克制这老怪的最佳武器…..紫玉,你我在这世间也够久了,不如再合奏一曲将所有的重担都卸了吧,如何?”。
青衣女子的话让紫衣男子为之动容,他深情地望着青衣女子,点头说道:“好,英英,一切随你”。说完,两人以极强的内力将远处散落在灵尘和玉儿婉附近的紫玉琴和碧箫吸到手中,只见紫衣男子手执紫玉琴,而青衣女子则拿起碧萧,两人以一种奇异的曲调开始一段合奏。
紫玉琴清灵透彻,一会儿似天外弦音让人豁然开朗,一会儿像雄鹰展翅傲视苍穹;碧萧则委婉灵动,一会儿轻快跳跃,一会儿悠长深远。两人的琴箫之声真乃世间少有,灵尘和玉儿婉在此美乐下,顿时感到胸口一阵轻松,吐出淤血,便能恢复七八分了,灵尘叹道:“真乃神乐呀!”
玉儿婉也不由地点头称是。而拓跋鸿煊听到的却是另一番内容,这两位旷世高人分别在将自己的心法所得和内力一并传送给他,一时之间,拓跋鸿煊的意识世界似乎打开了一道门,紫衣男子与青衣女子分别引导着他进入这个全新的世界,并且告诉他什么是武学真正的最高境界,在这个境界中没有真正的有,也没有真正的无,身体每一处穴位都有其自己鲜活的生命,人的身体似乎是有无限变化和发展的可能,拓跋鸿煊似乎还可以听到血液在身体中的流动之声,种种的不可思议让拓跋鸿煊明白了:武学实际上一直都是在发掘躯体与灵魂之间关系,而当这扇门打开时,似乎所有的武学家法都是可以融会贯通的,而且似乎武功招式完全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明白这点,拓跋鸿煊回想起眼前这三位绝世高人,似乎从一开始他们的招式就没有重复过,但又有他们独有的“感觉”。此时,拓跋鸿煊无法用言语表达,但心中却因为这扇门的开启,顿时豁然开朗,通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