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街巷一如晚上这般热闹非凡,或是白天与黑夜依着不同人的心境,带给人的感觉各不相同。
惜华竹早早地便来找她,简单的吃过饭后,便开始出门散步。
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期间惜华竹路过卖糖葫芦的人身旁,他掏钱又给石玥买了一串糖葫芦。
石玥一怔,见少年冲着她眼神示意。她犹豫了一下,伸出双手接过糖葫芦。并把糖葫芦捏在手中。
就这么走着走着,石玥边走边思考着怎么敞开话题,但很快便也就放弃了。
“姑娘…”
石玥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他:“何事?”
“没…”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石玥深知自己嘴笨,此时连视线都不知该如何安放,便看向了街边的一个摊子。
摊主是一位老婆婆,摊上摆放着许多木簪和各式发饰。
她不自觉的歪头眼神缓慢地扫过发饰,最终视线停在了一支雕得不是很好,但看着有股浑然天成般的木簪上。
虽然很朴素,但她很是喜欢。
良久,她收回视线左右看了眼,便往一处僻静处去了。
看着石玥缓缓离去的背影,惜华竹来到摊前,从腰间取下荷包买下了那支木簪,捏在手里跟了上去。
“姑娘。”
石玥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却见他的手指动了几下,好像捏着什么在往袖里送,看上去甚至还有着些许窘迫。
惜华竹几步上前,神情有些慌乱。
“姑娘可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石玥有些疑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眼见气氛又要开始尴尬,她来到一处石板前坐下,轻轻伸手拍了拍边上。两人就这么坐着,见四周除却惜华竹外没什么人,石玥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轻咬了一口糖葫芦。
甜丝丝的味道蔓延在唇齿之间,石玥垂下头舔了下唇,不由的抬首看向惜华竹。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也看了过来,却见她看着他将糖葫芦凑近唇边又咬了一口,然后语气循循善诱的说道:“这糖葫芦它怪好吃的,小公子你就不要再捏着它了,好歹…吃它个一两口,如何?”
听到这话,惜华竹忙道:“好…好的。”
两人就这么坐在石板上,沉默的吃着糖葫芦。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老奶奶挑着几包鼓鼓囊囊上头还有几个补丁的东西缓缓走过。
石玥不由的站起身,犹豫的看了眼惜华竹,见惜华竹站起身,她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励般上前。
“婆婆,我来帮你拿吧…”
老婆婆看向她,眼一眯咧开了没几颗牙的嘴,笑着说道:“孩子,不用。”
她捏着糖葫芦站在原地,目光移向惜华竹。
“帮我拿一下好吗?”
“好的。”
征得同意后,石玥将糖葫芦递给了惜华竹,又对老婆婆说道:“婆婆,就让我帮你拿些吧。”
“好,好。”
见她如此执着,老婆婆笑得合不拢嘴,连说几个好。
见老人同意,她忙上前正要拿,却见惜华竹捏着糖葫芦隔着衣服轻轻碰了下她。
“姑娘,还是让我来吧…”
“啊,好的。”
她接过糖葫芦,看着惜华竹挑起了担子有些吃力的样子。她左手捏着糖葫芦,踮起脚,用右手从扁担上拿下了几个布袋子扛在肩上。
老婆婆慢悠悠的走在前面领路,她背着布袋子随着老人走着,惜华竹挑着担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老婆婆的家时,惜华竹已是出了一层薄汗。将东西提进屋内,她的呼吸也有些不稳。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石玥取出了帕子。可她并未出汗,捏着帕子她抬眸看向惜华竹,手指却是在缓缓收紧。
石玥垂眸面露挣扎之色,终是默默地将帕子给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