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华竹前脚刚走,后脚铺子里就进来了人。
来人身穿长衫,衣着打扮看着像衙门的捕快。石玥老实巴交的刚被盘问几句,就见惜华竹独自一人折返了回来。
眼见她送走了那几个人后,惜华竹方才快步上前有些担忧的问道:“他们找你问什么了?”
“小公子,请坐。”石玥搬了条椅子放在他跟前,想想还是毫不在意的答道:“啊…就,只是来问一下我多大岁数,可有婚配。并因为我是外来的,所以给我普及了一下规定制度。说女子满十三是要嫁的,可若不嫁也不被纳的话,要受处罚。”
“姑娘…”
见少年眉头微皱,欲言又止,石玥有些担忧的轻声冲少年问道:“他们也问过你了是吗?”
见惜华竹点了点头,眉眼中多了丝无奈。看得石玥微微皱眉,垂眸眼神中却透露出了一丝坚毅。
“小公子,有件事我可否同你商谈一下?”
“姑娘请讲。”
“好…”她沉声说道:“那我就…就…”她仿佛正在内心编排,良久,方才鼓起勇气厚着脸皮说道:“不知道公子可有人选。如果可以,要不小公子你就纳我为妾吧…”
见少年有点吃惊的样子,她的手不自觉收紧,暗自后悔自己盲目开口,莫不是吓坏了这小少年。
想着想着,她的声音小小的:“公子是嫌我吗?”
“姑娘,在下并不嫌你,只是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此时石玥的脑子已经是一片混乱,她结结巴巴的开口片刻后沉声问道:“为,为,为……什么?”
“姑娘可知何为妾?”
“知…”
话音刚落,惜华竹的瞳孔地震,整个人站了起来,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姑娘,你既已知晓。这,这可是婚姻大事,你怎可儿戏?!”
“可是…小公子,你看,这城中这不成文的规定,我也不想那么突然的就对你说些什么。我不会动你的。我知道,妾的地位的确是高了点,我,你就当是帮帮我,好吗?”
惜华竹手足无措的起身,“姑,姑娘,虽是如此,不,在下不是这意思…可这,你是认真的吗?一旦做妾,就算是假的,可,抱歉,这太突然了…请容在下再想想吧…”
垂眸将手放在桌上,石玥不安的点了点头。
“好…”
一语毕,两人都没再说话。毕竟事实上这个话题于她二人而言,实在是…
且刚刚那短短几句,就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而她现在心虚不已,垂眸看着柜上木纹,石玥的手指不自觉的轻触了一下算盘。
“在下先行告辞。”
或是气氛太过尴尬,惜华竹拱手离去。
看着少年渐渐远去的背影,待到他从视线中消失,石玥不动声色的缓缓走去关上了铺子的大门,转身几步小跑嗷呜一声扑到床上。
连续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她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松软的被子里,惴惴不安的捶了几下被褥,自我安慰般的轻声嘟囔着:“我说过了的…我不会动他的。刚刚只是商谈,呼…没事的,不要紧张,就算是被拒绝了也不要心慌…”
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安慰住自己。不知不觉的,一只浅紫色的绣花鞋慢悠悠的,就逃到了地上。
而刚还在胡思乱想的石玥,她闭上眼就迷迷糊糊的穿着一只绣花鞋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肉肉的脸颊陷进了柔软的棉被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房内也渐渐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