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像早上那样自作多情。
顾溪抿抿唇,正想着要不要问问。
司朝慎就迈着长腿走了过来,却见他脸色阴沉的厉害,问她:“你下午去参加综艺了?”
顾溪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到这个。
她先点了点头,刚要解释就被骤然冰冷的语气给打断,他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抢了希希的综艺差点把她害死!”
脑内嘭的一声!
几秒后,顾溪才在脑子里将下午故意撞她的女人和宁希希这个名字对上号。
“我没有抢,是她不想拍,我才被临时拉上去做替补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导演打电话! ”说着就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去翻通讯录。
可是手在半空就被司朝慎截走,拉着她往病房里去,他边走边突然解释:“希希之前出过车祸她不能受刺激,先跟我去道歉。”
他们来到宁希希的病房。
她刚刚才被救回来,整个人害怕、发抖、无助的蜷缩在病床一角,头发乱糟糟的全然没有下午带着墨镜口罩时的嚣张。
当她抬起头时,顾溪震惊无比!
她看着宁希希的那张脸就好像是在照镜子!
宁希希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跟顾溪比起来薄了不是一星半一点儿,眼眸也没有她那般有灵气。
脑海里突然回荡起唐宁早上那句“他拿你当替身”,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宁希希仿佛没有看见站在门口的阮晚。
她只管紧紧的抱着司朝慎,小模样可怜的直往他怀里钻,“二哥哥,我没有故意跳楼,我只是气不过我努力好久得来的东西被人抢了。”
她的声音软糯,说起话来娇弱得引人无限怜惜,尤其现在还带着委屈的语调。
司朝慎轻声安慰,“以后不要这么意气用事,你出过车祸不能受刺激。”
“好。”宁希希紧咬着唇瓣,紧抓着被角点点头,乖巧听话的让人怜爱。
司朝慎拿过被子,小心翼翼地帮她盖上,温柔体贴的仿佛在照顾什么绝世国宝。
看向宁希希的目光,宠溺又纵容。
顾溪忽然很想笑。
三年前,顾氏破产,司朝慎主动找上门,只看了她一眼便毫不犹豫要帮顾氏的原因就在这里吧!
宁希希哭得久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嘟起嘴巴撒着娇:“二哥哥,我渴了你帮我打点水回来好不好?”
“好。”司朝慎给她掖好被角才起身,经过病房门口时他对顾溪说,“跟希希道个歉,我打完水回来咱们就回家。”
顾溪没说话。
司朝慎离开后,病房里安静的令人害怕。
许久。
宁希希才愿意转过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顾溪,眼底渐渐浮现不屑,“下午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让你离二哥哥远点儿,没想到现在了居然还恬不知耻的粘着二哥哥。”
“我没有……”
顾溪刚要解释就被宁希希打断了。
“我听二哥哥说过你,虽然出生在顾氏那种富裕的家庭,可你过的并不好,因为你有几分姿色从小就被你爸爸当成联姻工具来培养,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摇钱树。就连妈妈也很早就死了,弟弟成了傻子被关在医院里,所以导致你在这样环境下长大后内心极度缺爱又没安全感。我说的没错吧。”
他们还真是亲密,竟然连这些都告诉了她。
顾溪紧掐着手指,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可整个人还是如同坠入冰窟,从头到脚全是冰凉。
那些原本被尘封着的不堪回忆,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人说了出来,感觉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像小丑那般任人指指点点!
她脸色逐渐惨白,唇瓣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宁希希看到她这个样子,很高兴自己的钱没白花。
本来她还觉着,像她这种温柔坚韧有学识人人称赞的清冷女神很难找到弱点,可没想到她居然缺爱!
知道戳中她了的心窝,宁希希双手环臂,底气十足道:“我也见过一些缺爱的人,可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脸皮比城墙厚却死不要脸的贱女人!明明都已经知道你在二哥哥心里就是我的替身竟然还巴着不放,我要是你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早就一头撞死了!”
顾溪极力克制那些不好回忆,好一会儿,她试图解释:“你说的那些是我的出身,我无法改变。宁小姐,离婚协议书我已……”
“那你怎么还不滚?”
宁希希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翻了个白眼。
她最讨厌说一套做一套的白莲花了。
“像你这种贱人,我见多了!表面上是什么离婚协议书都办好了,其实一拖再拖,你压根儿就不想离开司家这棵摇钱树!”
“那你呢?你上赶着给有妇之夫当小三又比我高贵多少?”
顾溪本以为司朝慎喜欢的白月光至少会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每句话都恨不得化成刀子戳在她心窝上的狡诈小人。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给她留什么脸面!
顾溪此刻眼底一片冰冷,讽刺道:“宁小姐刚刚说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你的替身。可你有没有想过,若真如你所说,在他心里你占据如此重要地位,像他这种有感情洁癖的人怎么不为你守身如玉?”
宁希希手指紧扣着身下的床垫才没蹦起来,她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顾溪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定定的看向她,“还有,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现在是他不想离婚而不是我不想离婚!”
砰的一声!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顾溪回头,看见水壶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热水,司朝慎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
她张张嘴,想要解释,可那都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解释还有用吗?
尤其还是在他的白月光面前。
“呜呜呜,二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阮晚姐姐计较综艺,计较二哥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妄想要回已经不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宁希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爬到了窗户边儿上。
18层,还开着窗,她一条腿已经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