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场幻术闹剧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江段宸自回府后便没再去过地牢见洛弥撒尔,也没有在上朝的时候问过皇后这件事。
苏菱看他近日心情不佳,便想法逗他开心。
“段宸,我跟盛先生新学了作画,我可以以你为画吗?”苏菱拿着平日画的一些画像来到江段宸的书房。
江段宸正在认真的书写着什么,也没注意到苏菱的到来。
“你在写什么?”苏菱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注意到。
只见江段宸笔下的宣纸上密密麻麻一片文字。看的苏菱头晕晕的。
江段宸看着苏菱的模样,宠溺的笑了笑,“这些是入宫的一些宫规,还有皇后喜欢的东西,我写下来这几日教给你,然后带你进宫去见见她。”
“你要带我去见皇后娘娘?”苏菱从上一次见到江段宸对于皇后的反应,就想到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只是没有多问。
既然他主动提出这件事,那她便好好学。
江段宸的笑容有一瞬间好似消失了,苏菱看在眼中,静静的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自小便是被她带大的,她对我看来说,是比父亲还要亲近的人,我很敬爱她。”
江段宸说到皇后时,眼中充满了感激。
“既然是你敬爱的,那我就好好学,争取讨她的喜欢。”苏菱认真的盯着宣纸上的墨字。
江段宸闻言一愣,随即宠溺的摸着她的头,“不必怕,我来教你。”
苏菱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露出明媚的笑容,的确,让她自己看真的很难懂。
“盛先生教你识得有多少字了?”
“差不多能独自看下来一册书了,只不过不是很懂更深一层的意思。”苏菱指着宣纸上的一个地方,“就比如这个为什么不能喜怒形与色?”
“开心和难过不应该表现出来吗?”苏菱不解。
江段宸神色暗了下去,“因为,有人看不惯你的开心,在宫中,你要尽可能地收敛脾性,要学会城府,若是没有心计,便会被他人伤害。”
苏菱看着他沉下去的目光,轻声的询问,“你被伤害过吗?”
江段宸怔住,这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
伤害,怎么会少呢?在那个满是算计与虚情假意的皇城中,他又怎会安然长大。
在他的身边,是无数的豺狼虎豹,无穷无尽的算计和阴谋。有些人因为忌惮他会想方设法的陷害他,伤害他。在这皇城的漩涡中,他不知合适也变得无情,学会了伪装与算计,只为了能够活下去。
他靠着皇后的扶持,一步步的往上爬,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享尽世间声名财富的同时,自己也深陷其中,变成任由皇后摆布的棋子。
仔细想来,皇后的确在他身上注入了太多的心血。教会他宫殿的规矩礼仪,使他变得成熟稳重,聪慧睿智。
但他不知道究竟要如何面对洛弥撒尔所说的那些话。
江段宸意识到自己想的远了,回过神来,看向苏菱,“菱儿,答应我,一直陪在我身边好吗?”
苏菱是那么善良,那么细心,和他一样坚强隐忍。
他不止一次觉得遇到苏菱就像得到了救赎一般,让他阴暗的一面得见阳光。
他突然害怕,离开苏菱。
他握着苏菱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
苏菱也紧紧的握紧他,表示回应。“我的江大人,你才是,不能不要我。”
江段宸听着苏菱的话,心被填满,不由分说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温润的吻。
“好啦,你不是要教我东西吗!快教我,教完我还要给你画画呢。”苏菱笑吟吟的佯装生气。
江段宸站在苏菱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滑过每一个字,细心的告诉她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窗外飘起了雪花,银装素裹。
窗台前燃放着淡淡的熏香,屋内暖意融融,一片祥和。
苏菱的视线不自觉地从字上移到了江段宸的手指上。他的手指修长又白皙,骨节分明的。苏菱的心跳动的极快,耳根也渐渐红了起来。
江段宸附在她的脖颈处,温润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带着酥酥的麻意。
苏菱的小脸开始泛红,她控制不住自己紊乱的呼吸,眼神开始迷离。
她以为是天太冷,将自己冻傻了。
她晃了晃头,脑子晕乎乎的。
江段宸注意到她的一样,停下动作温柔的问道:“菱儿怎么了?”
苏菱微微侧离身子,声色紊乱“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心跳很快。”
江段宸看着苏菱娇羞的模样,越发惹人怜爱。
忍不住打趣道:“菱儿不是说要好好学习吗?在这会子心怎么乱了?”
“段宸,我好像生病了。”苏菱捂住烫红的脸。
江段宸伸手探了探,冰凉的触感让苏菱瞬间软了身子。他的手指开始在苏菱光滑的皮肤上摩挲,从脸颊到脖颈,冰凉的触感微微离开,温润的唇覆了上来。
苏菱身体一颤,呼吸更加急促,江段宸的吻逐渐加深,肆意游走的手此刻紧紧的撑着苏菱的头。
苏菱被吻的七荤八素,意识逐渐混沌,身体也愈来愈燥热。
江段宸灵巧的探着苏菱唇内的风景,苏菱不自觉地开始迎合着他。
一吻结束,江段宸恋恋不舍的离开苏菱的唇部,被他亲吻过的地方红肿了起来。江段宸用指尖擦去残留在苏菱唇角的痕迹。
他的声音沙哑,“菱儿,这不是生病,这是爱,我不能在继续下去了,我怕克制不住自己,以后我都会慢慢教你。”
苏菱懵懂的听着江段宸的话,她不明白什么是爱,“亲吻是表达爱意的方式吗?”
江段宸捂住唇笑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也有其他的表达方式,等你做了我的夫人我再教你。”
“好。”苏菱回味着刚才奇妙的感觉,挺不错的。
江段宸整理好苏菱凌乱的头发,“我们继续学习吧?”
苏菱乖巧点头。
房间内的爱意持续着,在寒冷的冬季,两颗炙热的心互相温暖着。
清儿失神的坐在房间里,自从洛弥撒尔被抓后,没有人在问过他们的关系。薛斐倒是经常跑她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讲话,这种心灵的愧疚感,一直让她不安。
“清儿,我刚去买了一些鲜花饼,你要吃吗”薛斐敲响清儿的房门。
清儿看向门外,犹豫片刻站起身来开了门。
薛斐看着清儿依旧自责的样子,走进房内将鲜花饼放在桌子上。
“清儿,那晚的事,你不用自责,我们知道你有苦衷。”
薛斐难得温柔的去安慰一个人。
清儿抬眸看向薛斐,声音轻微,“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想伤害你们的。”
薛斐叹了口气,“心情不好的话,就将难受的事情讲出来吧,我替你保密。”
听着薛斐善意的开导,清儿终于打算敞开心扉。
她本是一户平常人家的孩子,父母相继死亡后,她便卖身在兴安楼。
那是一个雨夜,她第一次被迫要去侍奉一个金主。
洛弥撒尔的无意闯入拯救了她。
自此她加入往生楼,忘却前尘,以后只为洛弥撒尔办事。
“他是第一个对我最温柔的人,我不自觉的爱上了他,但我知道我们的身份天差地别,我从未表达过自己的心意,即便知道他做的事对我朝不利,可是在这个国家,只有他是我最关心的人。”
“我只愿他所愿皆所得。”
“可是,你们待我也很好,如果你们成了敌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薛斐听到清儿喜欢洛弥撒尔时,心里突然不舒服了一下,“没事,你做你自己就好,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遵从本心就行,你这么漂亮,要多笑 。”
清儿看着薛斐,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