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疯子打人了！”

言秀莲气的整个人颤抖起来，她还想再说什么，又是一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言卿瑶甩了甩打得生疼的手，目光冷凝的扫过周围的人群。

“堂姐，你这样不由分说的辱骂我跟阿鬼，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明明是王青川跟我哭诉他束脩的钱不够进京赶考，我一时犯傻才拿了阿鬼打猎赚来的银子借给了他，被你这样冤枉不说，还被扔下了池塘。”

“怎么，你们是不想还银子？想赖账？”

言卿瑶经常拿银子倒贴给王青川这事儿，在海村已经成了家家户户津津乐道的八卦，只是村民们没想到，竟然是王青川主动跟言卿瑶借的。

“你这个疯子，你胡说些什么！”王青川在一旁面红耳赤，说的话也不由得染了些心虚。

“那你掏出身上的银子，上面还有阿鬼每次咬下的印记。”言卿瑶有理有据的开口道：“既然你不借了，就把银子还我。”

“我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银子，我……”

他话音未落，言卿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扯开他的袖带，几钱银子落在泥泞的地面上，上面的印记闪烁着。

顿时，周围的村民们炸了锅。

“真没想到是王秀才主动跟言二丫借钱的啊。”

“难不成真是这二丫头说的这样？”

“我怎么瞧着这疯丫头不傻了？”

就连言秀莲都站在原地，一时间已经忘了她被打的这件事了。

言卿瑶才没有理会他们，捡起地上的银子，拉起阿鬼的袖子，转身就朝着山脚下的茅屋方向走去。

“刚刚谢谢你救我。”言卿瑶转头，看着阿鬼道。

她的眼中没有了以往的嫌弃跟恐惧，现在显得平静而清明，虽然身上仍然脏乱，湿漉漉的，可就是有什么东西逐渐变得不同。

阿鬼没有多言，应了一声。

他默默的走在言卿瑶的身后，只见言卿瑶上下打量着自己，眉头皱得极深：“你身上，是不是中毒了？”

“我不知。”他淡淡的开口，似乎不甚在意这件事。

但言卿瑶却有些在意。

阿鬼身上的毒瘤，定然是常年间的慢性毒在体内堆积而成，只是她如今这般冒失询问，恐怕泄露了自己不是言瑶瑶的身份。

算了，这阿鬼看起来傻傻的，应该不会意识到她有任何不同。

不然刚刚在池塘前就会表现出不妥。

可他只是看着，就如一座小山一般矗立在自己的身后。

轻叹了一口气，言卿瑶推门走进小茅屋，一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灰尘熏得喘不过气，远处，两个小萝卜头正瑟瑟发抖的看着他们。

“爹爹，你把这女人带回来做什么！”男孩名叫小包子，他整个人看上去瘦骨嶙峋，虽然有九岁，可模样不过六岁出头，此时正恨恨的瞧着言卿瑶：“爹爹，她真的会把我跟妹妹卖了的！”

“爹爹，你不要再管她了！”妹妹小团子的声音细弱蚊蝇：“爹爹不要不管我们好不好。”

阿鬼俯下身子，认真的摸了摸他们的头。

“她是你们的娘，不会把你们卖了的。”

言卿瑶愣了愣，卖孩子？

记忆中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