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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谋杀走向不归 巧释迷雾欲盖弥彰
作者:新作者6ASIKh本章字数:7442更新时间:2023-07-31 17:21:00

十五

当天夏霖去公司料理了一些日常事务,下午回去作好准备,就等满强来电话好约他去一个地方。然而这一天格外安静,不知什么原因满强始终没来电话,她觉得有点反常,但是耐着性子等待着,直到第二天下午还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到了快下班时,她有些按捺不住,就主动给满强去了电话,她问:“满强,这两天在干啥呢?”

满强在那头回话道:“哦,霖姐,我们乡里来了个熟人,是做小买卖的,我给他帮帮忙。”

夏霖心想原来如此,便又问:“你这会儿在哪里?”

满强答说:“在长途汽车站,老乡的事已办完,我刚送他上车走了。”

“是这样喔,我说咋会没有你的电话。”她说。

满强道:“霖姐,我若追着来找你,你一定以为又是催问你大姐那事,我不想烦你,如果有消息你再告诉我吧。”他停了一下又说:“其实这两天我也想通了,找不找生母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夏霖脑子一转,便说:“满强,你不要这么想,你知道今天我为啥给你打电话吗,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瞒你说,我大姐说的那个找娃的人很可能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啊,真的吗?”满强不胜惊讶:“姐,究竟咋回事,你怎么能够确定,你说。”

夏霖说:“电话上说不清楚,这样,你马上开车来家里接我,我们出去吃饭,好好叙叙这事。”

满强欣喜异常,赶紧跑步上车快速赶了过来。当到了夏霖的住宅小区,远远就看见她已在小区大门外立等他了,他在门前调了个头,过去缓缓地将车停在了她的近旁。此刻夏霖正若有所思的呆望着别处,似乎还没发现他已来到,待满强按响喇叭她才反应过来,然后迟缓地钻进车里,满强见她坐稳后探问道:“霖姐,我们去哪里吃饭?”

夏霖没有正面答话,想了想说:“满强,你可能真要找到生母了,要不要提前为你祝贺一下?”

“是么?”满强神情有些紧张,他小心地连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大姐告诉你的吗,她到底咋说?”

夏霖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吃饭,坐下来慢慢再说好吗。”

满强就说:“今天不要你花钱,城里随你挑,想吃啥吃啥,我请客。”

夏霖却说:“城里的饭都吃腻了,今天我们就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找一家有特色的菜馆去吃吧。”

满强寻思着:“哪里才有特色呢?”

她像是恍然想起说:“在城南郊区的菜农村子里开了不少的‘农家乐’餐馆,据说那里的粗粮、蔬菜,连鸡鸭鱼肉都是他们自家种养的,属于‘绿色食品’哟,干脆就到那里去尝个鲜吧。”

“好嘞。”满强应声发车,穿过几个十字路口就朝南郊外驶去。

出了城天已傍晚,小车下了正道拐入阡陌小路,行至不远,就看见好些农家村户门前挂着三角飘幡,夏霖指说那些就是“农家乐”饭馆。他们便一边行径一边找寻,最后将车开进了一家四合院农舍,这家户主见来了客人,连忙笑迎他俩进屋,但见里面空堂无人,唯有户主家人在旁守候。

夏霖发现正屋旁边的耳房也有一张餐桌,就进了里去和满强一齐坐下,并招呼店家将他们的特色菜谱尽数报来。待户主来一一推荐过后,夏霖就执意要满强点菜,他却一再谦让,她便提醒说今天是为他庆贺,必须由他安排,满强才自作主张的点出好些菜来。

在菜还没有上桌之前,满强就开始追问起她姐的话来,夏霖便从随身的手提包里取出了满强在她家寄放的那条红色肚兜,她说:“满强,我姐已经回学校了,昨天我给她通过电话,问到帮人找娃的事,她说的情况真的和你很像,我就向她提起你的这条肚兜,姐说要去同事那里证实一下,今天她回话说那个女人一听这个很兴奋,说是这肚兜和上面绣的字与实际完全相符,那是她在娃刚出生时做下的,所以她敢断定以前丢失的那个孩子就是你。这么说,与我大姐同校的那位女教师可能真是你的生母,你说这事巧不巧?”

听了这话,满强扯过那条肚兜默默握住,继而揣进了自己衣兜,不过他的面色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激动,反而显得很木讷,也许是喜讯来得太突然,或者是在事实面前一时不好接受。

夏霖看着他的表情说:“怎么,听到这个消息你不高兴吗?”

满强一下反应过来,他眨巴着湿润的眼睛吐出一句:“高兴、高兴,我当然高兴。”

夏霖又说:“可能明、后天我姐就要带那个老师来认人,你要有心理准备哟。”

“好、好。”满强点了点头。

这时他俩要的菜陆续端上了桌,在还未动筷之即,夏霖竟然从她的那只手提包里又拔出一瓶茅台酒来,她拿着晃了晃说:“满强,这是前几天公司请客剩下的大半瓶酒,我一个女人留着没用,今天对你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还有,自从我俩和好之后还没有正经吃顿好饭,来,我们就用这好酒好菜庆祝一下,你看如何?”

满强的情绪好像被点燃,连声道:“好、好,霖姐,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痛快地吃饭、喝酒了,今天都听你的。”但是当他握着酒杯却又顾虑起来“不过酒不能多喝,我们还要开车回去呢。”

夏霖说:“没有关系,你可以放心喝,我只陪你少喝一点,完了我开车回去。再说夜里路上又没交警,你怕啥?”说着她叫人来换了一个大些的酒杯放了过去,并亲自拧开瓶盖给彼此都斟上了酒,然后举杯说:“满强,这第一杯酒我敬你,先祝贺你终于找到娘亲了。”说罢她与满强的杯子对碰了一下,貌似一饮而尽。

满强不敢怠慢,跟着也将满杯酒吱吱的全唆下了肚里,而夏霖并没将酒咽下,她乘满强不注意很快用巾纸抹去了,随之她佯作咳嗽,就向店里要了一罐饮料用吸管咀了几口。而后就频频给满强夹菜,并殷勤地说:“来,快吃点东西,时间晚了,先垫垫肚子,饿了吧?”

满强随意挑了几筷菜吃,就起身掺酒向夏霖回敬道:“霖姐,承蒙你的关爱才有我的今天,特别是这次,要不是你帮忙恐怕我这辈子都找不到生母了,千言万语无以言表,在此借这杯酒深表谢意!”言毕满心满意的把杯中酒干了。

刚吃几口,夏霖又斟酒道:“满强,你要是认了亲妈,以后该如何打算?”

满强茫然地说:“不知道……不过,起码我会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以后该到哪里去……”

夏霖琢磨着他的话,心头忽就涌上一股寒意,她赶紧转移话题:“满强,你来我们公司有两年多了吧,这两年你对企业贡献不少,特别是广州那次,是你挺身而出才避免了绸厂的损失,为此我再敬你一杯。”

满强的心绪豁然开了,他说:“那都是我应该作的,谁叫你对我那么好呢,霖姐,不瞒你说,来公司不久我就喜欢上你了。”他将酒一口饮下说:“其实,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不是吗,现在我们不是成了一家人了么。”

夏霖暗想原来他也很有心计,就打趣说:“你真是个情种,对我早就算计好了哇,所以后来贷款买地,想拿这事把我栓住,而且怎么都不放手,把我折腾的够呛。”

“哪里、哪里,我没想那么多,只是一门心思要与你合好,如果我们不曾相爱也就罢了,但是既然爱上,我就真的不能没有你。”他一边说一边倒酒,并举杯道:“我知道做的那些事很对不起你,但我的本意只是不想离开你,请你原谅我一时冲动,来,霖姐,这杯酒我敬你,就当是给你赔罪了。”说完他嗝嗝地又将一杯酒灌入腹中。

夏霖听着他说话,怔怔的看着半阵没有吱声,而嘴里抿完酒,又去吸饮料。

满强接着问道:“霖姐,为买地的事我原以为你真要去报案了,我都作了最坏的打算,你后来为何又肯原谅我了?”

夏霖给他添上酒才说:“满强,我们真是冤家,可能是我前世欠你的,所以怎么也不可能去告你的。后来我也想通了,不如就和你结婚算了,无论别人怎样评价我们,说到底不过就是讲姐弟恋嘛,其它还能诽谤我们甚么?现在我啥也不怕了,只管走自己的路,来,为我们和好如初干杯。”她嘴上这么讲,心里却默念着:老天爷呀,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哪至于把我逼上这一步,真是冤孽!

满强喝下这杯酒有些晕了,他借着酒劲来了脾气:“霖姐,前段时间,你是不是看上别的男人了,要不咋会翻脸那么快,那么绝情,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找他……”

“那会呀,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夏霖赶紧哄着说:“都怪别人挑唆,差点让我们分开。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那些事好吗,来,我们继续喝酒。”说着又给他满上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的劝酒,一会儿满强的头就很重了,他晃晃脑袋说:“这茅台酒……劲咋这么大,没喝多少就上头了,就像喝了……好多一样。”说着眼睛就瞀成了一条线。

夏霖知道那是特制的酒发效了,原来在来之前她事先已在酒里溶入了不少安眠药剂,她知道酒精加那药性两者混合,很快就会使人处于休眠状态,所以每当她抿过酒都要去吸饮料,其实是通过吸管将酒输吐到易拉罐里去了,这样怎么喝都不会有问题。

这时她看着满强已经半迷半醒的样子,就又给他倒上了酒,说声:“满强,我准备最近就举行我们的婚礼,你高兴不高兴?”

满强听了这话眼睛忽又睁大了,迟钝的回声:“高兴,那当然……高兴。”

“来,为我们的婚礼先干上一杯。”夏霖激发道。

满强仰起头又把这一杯慢慢地喝了下去。

夏霖跟着再给他追加了一杯,并凑近问:“满强,我们结婚后,你还会喜欢我吗?”

满强舌头挛挛的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她催命似地说:“那,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再喝一杯。

这次满强半阵没有反应。

她就提声道:“怎么,满强,难道你不想我们以后幸福吗?”

这句话满强似乎听真了,他只得颤抖着手将酒倾入口中,但这次饮后仅片刻工夫,他的头就沉沉地一下瞌在了桌上,再也抬不起来了。

夏霖唤了几声他都没有吭气,她明白满强已经昏睡过去,便把瓶里的余酒倒掉,顺手将空酒瓶丢入桌下,然后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冷峻和严酷。待定了一会儿神,她才叫来店家结账,然后请户主帮忙把看似“酕醄大醉”的满强架出门去,丢在了他的轿车副驾位上,在扶正满强时户主纳闷地问夏霖:“他咋醉成这样?你倒没事哈。”

她回说:“他高兴呗,又没酒量,还喝那么猛,让你见笑了。”言罢便驾车绝尘而去。

夏霖先是朝城里方向驶去,后又折转回来,抄道直奔通往“鬼招魂”的那条道去了。一路上她神情紧张的开着车,在车灯的照引下,先前路上还能遇见稀少的行人,偶尔交会一、二辆车,但是越开路越窄,越开越没人迹,经一两个小时的行程,几经辨道才将车驶入那条壁山峡谷之中,这时的路况忽上忽下、陂陀难行,两束清冷的灯光照射在路旁黝黑阴森的岩石上,就像一樽樽面目狰狞的怪兽,怒目注视着这场即将发生的人间悲剧。她心生恐惧,斜乜身旁人事不省的满强不由胆怯起来,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想到可能与他永无休止的纠缠,想到自己可能会毁掉的一世清名,便不断鼓动自己千万不能退缩,就这样一直顶着发麻的头皮艰难地向前、向前,后来好不容易才将车挪到了临近“鬼招魂”的那个长坡之上。

夏霖刹住车、熄了灯,摸索到自己那只随身手包,从中取出了预先准备好的鞋套戴在脚上,同时她侧身过去从满强的身上收取了他的手机。这时已是半夜时辰,她判断此时在这荒僻的山谷之中绝无行人和车辆行踪,这才下了车,在隐约的星光下仔细观察地形,当她确认无误之后,就想将满强拉到主驾座位上来,但是任其怎样使劲他都纹丝不动,她便绕到车的右侧试图把他推过左边去,却依然奈何不了他那沉重的身子。

而后她爬上车去卯足力气想要搬动他,这时满强嘴里竟然咿咿呀呀起来,就像是急欲说话的样子,她忙停下手细听,发觉他的发声里好像含混着“妈…妈……”字音,这把她吓了一跳,赶紧跳将出去关了车门,她怀疑是那酒劲与药性已过他快苏醒过来了,于是来不急多想,慌忙去把车的方向扳朝坡口,同时松了手闸,然后退到尾部去用力推车,在她竭尽全力的掀动之下,那车身开始慢慢移动、慢慢下滑,随之越滑越快,就那么顺着长坡俯冲而去,刹那间腾空而起,眼瞅着连人带车坠入了百丈悬崖之下,只听下面轰隆一声巨响,伴着山涧传来一阵阵缭绕回音,但是很快一切又归于平静,而且沉寞、死寂,异常恐怖。

夏霖见事已成,知道那山岩下面必定是车毁人亡,吓得她瘫软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心情复杂的抑声恸哭起来,她在心里负罪的一个劲念叨:“满强,你不要怨我,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你就哪来哪去吧,就算是我欠你的,如有来世我们再作夫妻……”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了夜狸凄唳的惨叫声,忽长忽短、如泣如诉,令夏霖心惊肉跳、毛骨悚然。她抓起手包撒腿就往回程的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望,仿佛后面有啥东西在追赶,使她背脊飕飕发凉。在一种惶惶惊恐地心理促迫之下她急切迈步,也顾不了身形、忘记了困顿,一路上跌跌撞撞、不停奔走。

如果说开始是由于害怕而拼命逃遁,后来她意识到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城去,而且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可疑行径,所以不得有丝毫懈怠,只能快速赶路。这样经一夜匆行,终于在黎明时分、天亮之前,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赶拢了城里。此时城市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只有稀少的夜班出租车在街上游走。她一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那双已被磨得十分破烂的鞋套,这才慌忙摘下丢入道旁的垃圾箱去,并大致理了理自己的发型和服饰,刻意的放松了一下心情,然后去寻了辆的士急匆匆地赶回家去了。

按照夏霖设计的三步走预谋,昨晚她对满强实施了最终的“根除”计划,人为的制造了一起“意外交通事故”,试图让世人认为这是一起寻常车祸,是满强自己开车途经险路,由于驾驶失误而造成车辆翻覆。所以在作案回来的当天上午,她就强打精神,召集了公司和绸厂各部负责人开会,在会上除了讨论和布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外,夏霖还特别提示绸厂的技术总监,说赵满强因为要准备婚事又回老家去了,要他最近多负责厂里的事,不要影响生产。她的话引起了在场各位的浓厚兴趣,有人便向她开玩笑说:“夏总,赵满强准备哪个的婚事,他要和谁结婚啦?我们怎么不知道。”

夏霖略显不好意思的回应说:“明知故问。”

这又引起大家的哄笑,并有人索问:“夏总,那我们啥时候才能喝你们的喜酒呢?”

她也笑意盈盈地答道:“快了,少不了你们的。”

夏霖通过这次及时开会,一是要告知大家赵满强的去向,二是想证实自己完全没有作案的时间,三是表明自己和满强感情很好,好到马上就要结婚的程度,形成不可能对他产生任何恶意的假像。她见自己的意图已经达到,便即时宣布了散会。

夏霖想象满强和车辆翻入那么高的山崖之下,一定会造成车身解体、人体移位,不可能留下任何人为故意的迹像。她自以为过程严密、毫无破绽,所以对那边的情况等闲视之。这样仅仅过了一天时间,交警大队就打来了电话,通知公司派人去事故现场辨认车辆和死者尸体,这些都在夏霖的意料之中,她很从容地带人驱车赶往“鬼招魂”路段,并由当地村民领着绕小路下到山谷底去。当她接近事故车时,发现那里已围着好些警察和穿白大褂的人员,有的正在拍照、作记录,就像还在做事故勘察的样子。

待她走近那辆主体扭变、零件散乱而严重损毁的车时,看见旁边空地上摆放着一具用灰色布巾罩着的尸体,她过去颤微微的将那布扯开,只见死者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已基本没有人形。她未敢仔细辨认,却一眼看见了那条红色肚兜斜搭在他身上,旁边还丢放着一些随身物品,她知道那一定是警察所为,因心里恐慌,她赶紧放下罩布就伤心的悲嚎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诉落着:“满强呀,这是怎么了,我们说好马上就要结婚的……你咋就出事啦,不是说你去和家里人商量,两天就转来嘛,你咋一去就不回呀……”

夏霖的随员忙上前去劝说着把她拉开,她还一个劲的往拢里抓扑。这时一位年长的警察过来问她们与死者是什么关系,随员介绍说:“我们是盛夏公司的,这是我们夏总经理,死者是公司所属丝绸厂的厂长,名叫赵满强。”

“噢,”警察点点头又问:“刚才听夏总哭说‘结婚’是怎么回事?”

随员看看夏霖,掂量着答说:“赵满强也是夏总的未婚夫……本来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哪晓得会出这事?”

警察就请她们去做个笔录,并叫来一名干警过来向她们询问,在吩咐时还随意给他作了一个什么手势。干警首先记清了夏总的姓名、身份以及和死者的关系,然后问道:“夏总,你怎么认定死者就是赵满强?”

夏霖一边抹泪一边应道:“那是我们公司的车,它的颜色和牌照我一眼就能认得……这车是专门配给满强用的,而且我看他穿的衣服确认就是他,不会有错。”说着回问了一句:“你们咋知道通知我们来认人的?”

干警告诉说:“这很简单,以那车牌号去车管所一调就能查出车主是谁,再说死者身上本来就留有名片。”

夏霖似有所悟。

干警又问:“你知道赵满强这几天会去哪里吗?”

她回说:“知道,因为我们刚领了结婚证,这次他是说好要回乡里一趟,去告诉他家的老人,是请他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而后还补充道:“他可能心急才抄了这条近道,他说过这路可以直通他们家的。”

干警记录了她的供词,接下又问了一些赵满强在公司和绸厂的一些情况,她都一一作了陈述。

完事后夏霖要求将赵满强的遗体运走,干警就去向那位年长的警察汇报,结果答复是现在还不行,他们要对事故作责任认定技术处理,叫她们回去等候通知,之后就直接去火葬场料理死者的后事,同时接收他的遗物。

警察的话令夏霖心悬了一下,但又不敢去阻扰他们执法行事,只好怏怏的带着自己人先回城去了。在路上她咀嚼着警察说的“责任认定”几个字,又仔细回忆事发当晚的情形,在肯定自己不可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之后,她揣测警察那样说不过是例行公事,到时候必然会认定赵满强责任自负。

回公司后夏霖又急召各部经理开了个会,向他们通报了赵满强因车祸不幸去世的消息,在大家万分震惊之余,她就安排人在绸厂布设了灵堂,还及时派人去山里通知满强的家人,把伤心欲绝的赵老爹接到城里来了,这样大家准备着只等交警通知就去火葬场为他料理后事。然而这一等就是五、六天时间,一直等不来允许火化尸体的消息,夏霖有些急了,她怕夜长梦多真就生出事来,便开始天天打电话催问警察,后来还发了脾气,但是无论好说歹说都被他们婉言推延着。她看这样不行,就鼓动赵老爹去交警队缠着要办丧事,却依然被警方劝阻下来,无奈之下夏霖只好安排赵老爹去宾馆长住,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陪着他继续等候着警方的通知。

待事发后二十多天,终于等来了交警准予处理死者遗体的正式函告,至于究竟甚么结论,因何拖延至今却只字未提。夏霖似乎感觉有些不妙,但是眼前由不得她多想,赶快派人告知满强的生前好友,并让公司和绸厂停工停产,全员出动携着赵家老人一同赶往火葬场去,为赵满强举行了一场隆重的追悼大会。

会上由公司办公室主任致悼辞,他总结了赵满强加入公司以来为企业作出的诸多贡献,大凡送别故人都不会吝啬赞扬之词,所以这个悼词也是言之绰绰、感人肺腑。随后由夏总代表企业和直系亲属向各位来宾致答谢辞,在辞中她谨诚挚礼、声泪聚下,缅念抒怀、其言也哀,引得包括赵满强战友在内的全场所有人都悲情戚戚,一片泣嘘。

然而刚办完赵满强的丧事,在回归途中夏霖就被一辆警车拦截下来,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其实警察两天前就准备采取行动,但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局里还是决定先让她以公司与家属的双重身份处理完死者的后事再来带人。所以等到追悼会一结束他们就直接把她“请”进了公安局,而这一进去她再也没能出来,终以涉嫌谋杀罪被刑事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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