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全城考察

两父子回到了北城一环路口，几乎是并在一起停下。

小河生笑笑地对爸爸说：“这县城，跟我们想像中的不一样，更不像我们在电视中看到的街道那么繁华，我们的县城好像有点萧条而破落。爸爸，你有没有发现，不少地方水管漏水，把街道搞成水水的。还有那各种电线，到处乱挂，简直乱七八糟的。我们到二环、三环再跑一圈吧？！”

“好吧，我们既然都转一圈了，不妨再转一二圈！”屈香火戏谑地说。说罢，父子二人上车，向二环绕圈了。

路上，父亲主动地一边骑车一边回忆地对儿子说：“十五年了，这县城好像什么都没有变。我第一次来县城的时候，是你还是胎儿的时候。那时你闹着要听书，我跟你几个叔叔轮流来城里找书，当时我们各处乱跑，拼命寻找着城里人乱扔掉的报刊杂志，以及各种书籍和课本练习等等，我们在城里跑了三五个月，全城我们几乎都跑遍了。当时的县城，好像跟我们今天逛的看到的差不多，今天看到的甚至更差更乱一些。你一岁半以后，我开始每周带你来县城，不过，主要就在这城北那个书店，和城西北的老校长家。再后来是到城里给村里买东西，卖东西，也是多在一环大街上，上二环三环是你建议的，每年年末到各居民点以猪肉狗肉换旧衣物，平时几乎没有或较少来，今天我们骑车逛逛，看看能不能再长长见识！”

“今天肯定会长更多见识，因为我们是有意识的全城考察，一是地理考察，这样对全城的地理结构有个比较全面的认识。二是人文考察，这样对全城的人文状况也有个比较全面的了解。通过这次考察，对我们今后在城里的发展，一定有好处。”小河生似乎很有信心和很有思考地说。

屈河生不时地四下看看，想着，幻想着，有时脸现微微一笑。屈香火看见儿子的样子，也开心地跟着一笑，只是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事情。偶尔停下作进一步考察外，父子俩赛车般以行进着。

就这样，县城的二三环都逛完了，屈香火父子二人回到了城西北角处，停下。

小河生首先笑笑地说：“爸，我们今天在城里骑车骑得好过瘾呀！我们一路飚车！你发现了什么东西没有，有什么感想说说看？！”

屈香火有点没劲地说：“二环好像都是居民区和学校区、以及区边校边的小店，三环好像都是工厂或加工厂，偶尔一两间小店。估计二环、三环是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营生的。这城外就更荒凉了。”

小河生兴奋地指了指城西城外的不远处的一座四层楼，房顶、墙外、各层走廊都爬满了各种藤蔓，房前有一个不小的场子，荒草凄凄，简直荒凉透了：“爸，你看那栋房子，像你说的，城外更荒凉！走吧，我们回去吧，到城北的书店再去玩玩，让他们再出点午饭钱吧？！”

屈香火看了看荒楼，开心地笑了说：“好吧，走！”

忽然，在荒楼向外的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微弱又嘶哑的呼救声：“来人哪，救救我们！”

“爸，你听到什么没有？有人在喊救命！”小河生放下自行车说。

“我也听到了！……”屈香火向远处瞭望地说。

“走，救人去！”屈河生向爸爸喊叫着，马上就朝呼救声的方向飞掠，屈香火也放下自行车，赶快向儿子跑去的方向跟进。

没有几个飞掠，屈河生就已经赶到，随之屈香火也直至。

父子俩掠到荒楼外向外的不远处，是个小悬崖上，看到有二人吊挂在悬崖上。

小河生大声又着急地说：“老爸，你救上面那个男子的，我下悬崖救那个被拽拉着的女的。”

屈香火看到吊挂在悬崖上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左手拉着悬崖边的一棵小歪脖子树，身子悬在空中，右手下垂还拉着一个跟他一般年龄的女孩。

这时，男孩咬紧牙关地叫说：“赵曼，你一定要抓紧！坚持住！救我们的人来了！”

被男孩拉住的、被叫作赵曼的女孩，并没有回答男孩的话，依然有气无力时而叫着：“快来人呀！救命呀！”

那男孩快坚持不住了，抓住歪脖子树的左手指，只剩下两个指节扣住，左脚蹬着岸边很小的一个缝隙，右手拉着女孩，已经快脱力了。

更要命的是那女孩，一手拉着男孩的右手，一手弯钩着男孩的右脚，男孩子的裤头都露出半个屁股了！还好男孩有扎皮带，但扎进裤头里的衬衫，不但跑出来了，而且被树枝和崖壁的石尖刮破了！

男孩的右腿为了协调身子的力量，不断地摆动着，这使吊挂在空中的女孩，情势更加危急：两只手不断因为男孩右腿的摆动，上身穿着的衬衫也跑出了裤头，且衬衫已经有一二个钮扣蹦开掉落。

屈香火一个跨步，便掠到拉着崖边歪脖子树的男孩身边，一手按住男孩的左手指，一手向下抓住男孩的左手臂，以减轻男孩左手的压力。

屈河生十岁以后，开始积极参加村里的各种劳动活动，石桶村到处是山、是悬崖绝壁，上下悬崖绝壁，屈河生的手脚已经练得非常灵活，所以屈河生向崖边下一掠，一边寻找扣手的地方，一边向那个叫赵曼的女孩飞去。

这时的赵曼快脱力了，一见有人来救自己，便兴奋地、用尽一身力量发声求救道：“我在这里！”

屈河生下掠到了那女孩相当高度的崖壁上，已看见有一个指头可以插进的裂缝，便右脚朝崖壁用力一踹，飞掠了过去，左手朝那石缝插去，右手朝外向那女孩捞去。

那女孩一感觉到来救她的人的手臂已经捞住自己了，她拉住上面那个男孩子的手和钩住那个男孩子脚的手，一下子就脱力了，掉落了！

这时的屈河生，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让女孩放手，那女孩居然放手了！女孩的身子一下子就往小河生的手臂弯下滑去！

还好屈河生反应快，臂弯赶快扣紧，正好在女孩的身子滑到腋窝处被屈河生死死地抱住了。与此同时，屈河生的左脚钩蹬崖壁，右脚向女孩的屁股下钩去，希望那女孩能通过自己这么一钩，坐在他的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