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请三皇子和秦歌坐下,目光看向秦歌,“这位好汉是……”
“丞相大人,这是我的好友。逃亡多日,幸亏有她照顾,才活到今天。平息宫内风波,如果需要她帮忙,她会全力以赴!”
郑丞相知道她不是外人,便把朝中真实的情况如实讲述一番。目前,朝中大臣并不全力拥护太子,但没有人敢带头反对,甚至在大型场合,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如果能将皇上解救出来,由他直接面对太子,并拿出以前发出的圣旨,就可以让太子消除怀疑。
郑丞相低叹一声:“只是现在,皇上既不说那条圣旨藏在哪里,也不愿发布新令,让位于太子。也可能皇上认为,太子本来就是刘锋,不需再下圣旨。如果太子和皇上都退让一步,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种糟糕的地步。”
刘纯心里想:父皇执政没有什么大的失误,身体也够健康,完全可以继续操劳几年。退步的应该是野心勃勃的太子刘锋。
刘纯问道:“丞相大人,能否烦请你向太子殿下通报一下,我想由太子指定一个地方,父皇、太子、我,再加上几位朝中重臣,大家齐聚,当面商议此事。”
秦歌看了他一眼,流露出担忧之情。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此事如果没有皇上到场,不少大臣根本不敢说话。
“这个提议比较合适。明天,我就去面奏太子,想必他也想尽快结束这种难堪的局面。你们先躲在我这里,不要出去,以免太子又做出什么荒唐之事。”刘纯、秦歌起身,拱手向他致谢。
第二天下午,郑丞相匆匆赶回。“太子断然否决,并命你主动投降,自缚双手,前去认罪,才会保你性命无虞。”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三皇子,你们赶紧逃出京城,现在还来得及!估计太子已经开始派人捉拿你们。好在我回来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多谢郑丞相。”
“不用客套。我实在爱莫能助。不过,请三皇子放心,我和诸位大臣心里有数,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鼎力相助!皇宫西门的守卫,有我的亲信,我可以派人让他们这两天放松戒备。”郑丞相没有继续说下去,刘纯、秦歌已经心领神会。
二人谢过郑丞相,便快速离开。他们并没有连夜逃离,而是在当天深夜奔向皇宫。尽管他们知道高墙里边,机关重重,危机四伏,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犹豫,更没有任何惧怕,他们只想尽快解救皇上。
二人转到皇宫西门,看到内外的守卫确实出工不出力,明哨、暗哨似乎都在睡大觉。二人便悄悄借助轻功,翻墙而入。看到没有阻碍出现,他们也没有去攻击那些酣睡的守卫,便直奔敬贤阁。
刘纯只记得敬贤阁距离父皇办公的养心殿很近,但具体在哪里,他想不起来了,漆黑的深夜里,一时竟找不到。四处寻找时,有些地方还是很眼熟,但分别不到一年,他觉得这里变化很大,很多地方似乎以前从没有来过。阿狸在布袋里也发出轻微的喵喵声,刘纯赶紧把它抱出来,它知趣地停止叫唤,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刘纯,好像也记得自己以前在这里生活过。刘纯很想带着秦歌去看看自己生活的地方,但此时已经没有闲情逸致。
二人转过养心殿,便看到旁边的敬贤阁。眼前随即也出现了数十名黑衣打扮的高手,他们手持刀剑,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向二人痛下杀手。二人也没有过多的纠缠,直接拿出自己看家的本事,两刻之后,便解决眼前这些守卫,整个过程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
刘纯率先冲进敬贤阁,在黑暗中找到了颤抖的父皇。此时的皇上,躺在床上,须发凌乱,两眼昏花,对眼前发生的事茫然不知所措。秦歌亮起烛火,刘纯就近细看,“父皇父皇,你醒醒。”
“你是太子锋儿?”
“不,我是纯儿。”
“纯儿?你不是逃出宫了?”刘纯听出了深深的担忧。
“父皇,我回来了!”
皇上还是不敢相信,借着烛光看了半天,还把刘纯的衣服掀开,看到了里面的金丝背心,他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两行热泪也簌簌落下。
“纯儿,真的是你!”
“父皇,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去养心殿吧。”皇上点头同意,
刘纯、秦歌慢慢将皇上搀扶到养心殿,让他在往日经常就坐的椅子上坐好。
经过数月的软禁,皇上的身体已经变得虚弱不堪。此时,喘着粗气的他,缓缓看向四周。多日未来此处,眼前的一切那么亲切,又那么陌生。养心殿原是皇上办公、与大臣密谈的地方,太子根本没有资格在此寝居。但太子刘锋竟然把这里作为自己吃喝玩乐的地方,根本不理朝政。他每天都要来到这里,坐在这里,就是要感受皇上所独有的地位和体验,让大臣们在内心对他产生敬畏。此时的养心殿散发出些许污秽之气,让皇上更加气愤、郁闷。
皇上问道:“三皇子,那位是你带进宫来的?”
“回禀父皇,这位是秦歌姑娘,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皇上明白了。三皇子能够死里逃生,安全返回京城,进得宫来,一定有很多好人明里暗里帮着他。这个年轻的皇子,这些日子,不知遇到了哪些苦难,也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父皇,太子没有加害于你吧?”
“他还没有这个胆量,至少现在不敢。只是他如此荒唐之举,会把国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倾力而为,太子就不敢为所欲为。”
“谁说我不敢为所欲为?”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皇上、刘纯、秦歌都吓了一跳,他们都没发现太子刘锋早已埋伏于此。
“太子,你想干什么?”皇上有气无力地问。
“不想干什么,只想让父皇退下休息,安度晚年,我来主政。”
“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可以?等你寿终正寝吗?”
“你怎么敢这样对父皇说话?”
“你闭嘴。我有空再收拾你!”太子刘锋看向刘纯、秦歌,眼神变得阴狠起来,并用手摸摸还未痊愈的刀伤,刘纯、秦歌隐约感到那阴狠的眼神不只是凶恶,还有浓浓的杀意。
太子刘锋道:“父皇,宫中早有传闻,陛下打算废储新立,且有圣旨,可有此事?”
皇上没有立即回应。太子穷追不舍:“可见父皇确有此类打算,传闻不是传闻,而是事实,那圣旨也是真实存有的了?”
“立储废储不是朕一个人说的算,此事关系到国家社稷,岂能随意钦定,朕已与各位重臣商议,经过多次斟酌、考量才做决断。”
“父皇,不知太子有何过错。如有,跪请父皇指明,儿臣一定改正。”
“太子,就因此事,你便逼迫三皇子逃离皇宫,株连多人,闹得整个朝野鸡飞狗跳?”皇上的声调大了起来。
太子一时语塞,找不到辩解的理由,如果三皇子不在场,他还可以编造一些理由蒙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