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唯一通过的还是王弃之,他刚开始时并没有急着进入,而是经过一阵乔装打扮,混入府外的过往行人之中巡视了一圈,果不其然让他发现了一处防卫比较松懈的位置,可他并没有从这里潜入进去,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定然是这群家伙设置的圈套,正如王弃之所料,附近有许多解烦营高手在暗处潜伏,就等猎物上钩,有好几个人就中了这圈套。
最后王弃之还是打蒙了一名掏粪的小工,他按照这小工的脸型,一比一制作了一张以假乱真的面皮覆盖在脸上,再换上此人衣服,牵着拉满粪桶的牛车进入了那座府邸。
若是平常,像这种掏粪工守侧门护卫看都不看一眼,捏着鼻子便放行了,可这几日老爷吩咐过,任何前往府邸的人都要仔细盘查,可这些护卫盘查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一丝破绽,这可不怪他们,这王弃之装扮足以瞒天过海,不论行走动作,还是说话语气简直一模一样,就算本人来此也会傻傻分不清楚。
而那名被打的掏粪工从小巷之中醒来时,却发现上身赤裸,牛车已经被人偷走,刚想嚎啕大哭,小腹处却放了一锭银子,他连忙起身颠了颠,足足有十两之多,这么多钱足以买两头牛了,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难道不是抢劫?
顾不得他多想,便立刻起身往那官员府邸跑去,若是那人抢下自己牛车潜入大人身边行不轨之事,他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当看门护卫又看到一名被扒光衣服的掏粪工时,心中愕然,听到前者解释后,一名护卫连滚带爬地跑进府中,当那名官员听到此事后,非但没有丝毫慌张,而且表现出兴奋神色,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了,早就磨去了当初棱角,看到这一幕,仿佛重回年轻时,立刻带领那些家丁护院开始在院中大肆搜捕起来。
至于那名掏粪工,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又得了二十两银子的补偿,这让他欣喜若狂,不管怎样,这种好事多来几次才好呢。
一处屋顶之上,白灵起冷笑地看着这座府邸的一举一动,他轻轻一挥衣袖,一名身穿一身解烦营皮甲的男子出现,他对着此人吩咐道:“一会我给你们内声传讯,我会将那小子方位时时告知你们,捉住他后,不由分说暴打一通,只要不危及性命以及打残废便可。”
那名男子犹豫着不敢搭腔,那小子是谁,可是将军看中的人,将他打伤,他们还想不想过了。
白灵起心中一阵盘算,看来现在动手果真还是太早,必须再等上一段时间便可,随即他又装作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将军命令的,他说这小子既然是自己看中的人,定然要好好磨炼磨炼。”
闻声后,身穿皮甲男子这才放下心来,白灵起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冒充将军命令,当即一抱拳便纵身一跃跳下了墙头,消失在院落之中。
白灵起冷笑更甚,“小子,今日我定要报那牢狱之仇。”
在接下来捉捕之中,王弃之身上仿佛被人安上了眼睛一般,无论躲到哪里,都被会被人发现,而且不由分说上来便是一阵暴打,好在他凭借机智多次逃离险境,直到深夜这情况才稍微好转。
王弃之躲在院子一口枯井里面,掏出一小块牛肉干放在嘴里咀嚼着,今天发生的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除了将军外,任何人不敢做出这改变规则的事情,可那老头子给自己说过,他还有事,便不来这边了,能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人,后来他想到在监牢之中发生的事后豁然开朗,不由得轻声骂道:“白灵起,你这浑蛋,以公谋私,真不怕掉脑袋。”
索性王弃之也不再遮挡,猛然跳出井外,口中念决,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往双眼一抹,眼睛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往四周看去,果真看到了坐在屋檐上的白灵起,他右手一挥,后者围绕在四周的遮掩身形壁障瞬间消失,身形立刻暴露在外。
王弃之这一套打破掩藏身形壁障的武功是鲁敬之亲创,在整个天下除了他以外,还没有几个人会,这是他耗费了一辈子心血钻研而来,这武功可以破解天下大多数壁障,前不久刚刚传授给王弃之,鲁敬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以后用得着。
眼看自己身旁壁障消失,白灵起心头一惊,天下还有这等奇怪武功,先不管那小子从何学来,前者当即便站起身与其怒目而视。
王弃之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轻蔑道:“白副将你可真有闲情雅致,还有心情坐在屋檐上赏月?”
白灵起不理会这小子此话,而是斥问道:“你从何而来破解之法?”
原本王弃之就没以为这家伙是什么好人,但也没觉得是什么坏人,至少对自己没什么恶意,顶多是遵循解烦营条条框框古板呆子而已,如今看来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像极了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王弃之冷哼一声,骂道:“别管我从何而来的破解之法,反正没违反咱们解烦营规定,倒是你这王八蛋,私自违反训练规则,就不怕死吗?”
许多围捕之人早就闻声赶来,看到两人对质的这一幕,却都驻足观望,他们能在解烦营混这么久,哪个不是人精,这两尊大神可得罪不起。
从刚才的话里话外所以人都已经了解了大概,是这白灵起贸然行事,居然没有将军命令私自改变规则,若是此事是真,那……
就在所有人胡乱猜测之际,一道灰衣悄然落下,一掌便将白灵起打飞,后者普通断了线的风筝暴飞出去,又重重落在地面之上,后者从地上爬起,半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强忍体内气机翻涌的剧痛,连忙认错道:“将军恕罪,我可是按照之前吩咐,给这小子加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