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摇曳,方怀安半倚在车门旁,右手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两口,看到前面晃动的人影,随手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齐勋熟悉的翻墙动作,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他微微皱起眉:“怎么才来?”
“里面点名,耽搁了一会儿。”
齐勋双脚落地,小跑着走到他面前。
“快点走吧,趁着夜深人静,好办事。”
他们二人没有开车,选择了步行。
深夜路上的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个醉汉,东倒西歪地走在路上,根本注意不到他们两个的行踪。
方怀安领路,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别墅区。
别墅区门口有保安守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陌生人都要登记。
兄弟俩选择老办法,翻墙入内。
这里的墙不高,墙内都是草坪,二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每家别墅门口都挂有门牌号,二人来之前早就把王超家里的门牌号打听得一清二楚。
顺着号码大小排列,他们找到了王超家所在的位置。
别墅内没有亮灯,看样子他们早早地睡下了。
方怀安观察了一周,从后面的院墙跳进了里面。
别墅的门是锁着的,齐勋跪在地上拿出一根长长的铁丝,摆弄了三五下,门自动开了。
二人头戴黑色面罩,轻手轻脚地摸进房间里面。
震天响的鼾声从二楼传来,他们甚至不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排查。
方怀安给齐勋使了一个眼神,二人直奔楼上。
轻轻打开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两个人。
男的锃亮的脑门反着光,鼾声随着呼吸,一起一落。
齐勋注意到他身旁的女子,背靠着他,穿了一身粉色的丝绸睡衣。
他声音那么大,不得不佩服她的睡眠质量。
方怀安准备动手,他从后面的包里掏出一根绳子,直接把王超从被子里面拽出来,捆紧。
王超正做着美梦,忽然被人弄醒,瞪着眼睛看向四周。
眼前两个蒙面人,一言不发就把他绑了。
他刚要开口求饶,对方先他一步将抹布塞进他的嘴里。
他呜咽了几声,趁机想要提醒旁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
只可惜,没有达成。
为了以防万一,齐勋按照方怀安的手法,将李小姐也困了起来。
二人身上起了一层冷汗,话说不得,身体动不得,只能两只眼睛滴溜溜的。
齐勋开了灯,拍了拍王超的肥脸。
他们两个有意识地戴着手套,避免留下指纹。就连脚上都穿了鞋套。
方怀安掏出一张白纸,这上面写道:“不要喊,我把布拿出来让你说话。”
其实,他喊不喊都无所谓,毕竟这里是别墅,左右邻居根本听不到。
王超不住地点头,命在别人的手里,他只能乖乖听话。
方怀安言而有信,把布扯了出来。
王超连忙求饶:“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有钱,你们想要多少都有!千万不要伤害我!”
“你把钱放在了哪里?”
“在那个柜子里!我的钱都在那个柜子里!”
根本不需要他们严刑逼供,王超便交代得一清二楚。
齐勋打开柜子,将里面的衣服拽出来,在最下面发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现金。
数一数,大概有一万块。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方怀安不相信他只有这么一点点,接着问道:“还有没有了?”
王超摇头:“没有了!家里只有这些,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去银行取。”
放他出去根本不可能,危险性太大,况且他们又不是真的图财。
方怀安跟他打过几次交道,此人老奸巨猾,又爱炫耀,他不相信家里只有这么一点钱。
他将抹布又一次塞到他的嘴里,抽出了一把小刀,对准了李小姐的脸。
“他还有没有钱了,说实话,不然我花花你的脸。”
纸条上的字背对着王超,他看不清,只见李小姐疯狂地点头,他太阳穴突突地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方怀安把刀挪到了王超的脸上,接着在纸上写道:“你老婆说你家里还有钱,在哪里,快点说!不然老子要了你的命。”
王超重新有了说话的机会,他的眼神仿佛要把李小姐吃掉,再也没有了你侬我侬的爱恋之情。
“在我的抽屉里,还有一部分现金。大哥,这是我最后的钱了。”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眼泪簌簌而流。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疼钱。
齐勋找到了他的抽屉,在抽屉的第三层,他们又翻到了一万多的现金。
齐勋将钱摆在他的面前,看他很诚恳的样子,但根本不值得信任。
从哪里看,这个家都不止这些钱。
他把王超的嘴堵上,决定从李小姐的嘴里寻求一点真相。
“他还哪里有钱?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先放了你。”
明晃晃的利刃在她的脖子上跳动,她绷直了身体,轻易不敢动一下。
“他还有一个保险柜,那里放着他贪污来的赃款,基本都是金条和美元。”
二人对视一眼,此行还有意外收获,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保险柜在哪?”
“在隔壁房间,但是我不知道密码,只有他知道。”
这件事情本来她是不知道,但有一次,王超喝醉了酒不小心说漏了嘴。
王超被布塞住了嘴不能说话,但他肥胖的身子不断向李小姐的方向涌动。
脸上的急切和想杀人的眼神不是假的。
果然,当他们将把嘴里的布取下来的时候,王超对着她破口大骂。
“败家的娘们,你吃我的喝我,还这么诬陷我!你不得好死!”
他反应过激,声音太大,方怀安重新塞上了布,用力抵住了他的脖子。
虽然喜欢看他们狗咬狗,但现在这个状况确实不适合继续看下去。
“快点交出保险柜的密码,不然我就立刻送你上西天。”
和命比起来,钱财总是身外之物。
当冰凉的刀扼住他的皮肤的时候,他只想活命。
“我……,我说……”
他嘴上被塞着布,只能呜咽得说不清楚。
但方怀安听懂了他的意思:“我只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