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温文儒雅,自报家门:“是我唐突了,宋小姐。我是鸿升贸易的总经理,我叫阮怀之。”
阮怀之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荡漾开来。
方怀安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有了危机感。
无疑,这个男人是帅的。高挑的身材,白皙的脸庞,一双桃花眼,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勾走了在场所有姑娘的心。
阮怀之、方怀安,他们的名字很像。宋亦晴在想是不是叫这个名字的男人长得都很帅。
她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轻轻举起酒杯:“阮经理,你好。”
二人轻轻碰杯,阮怀之在看到宋亦晴的时候,就被她所惊艳。
在一众人群中,他仿佛就是那颗会发光的星星,能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听说宋小姐的服装厂正在生产一批古装,我们家做进出口贸易,正好想弘扬华夏文化,如果有机会,想和宋小姐合作。”
阮怀之落落大方地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前些年,阮家趁着风向不对,逃到了香港。用当时的话来说,就是投机倒把赚得了第一桶金。
随着政策越来越宽松,阮家重新回到了省城,大展拳脚,主攻进出口贸易。
宋亦晴之前听说过阮家,阮家算得上是一位爱国企业家,趁着东风为省城做了不少贡献,修路修桥搞基建,也因此获取了不少政策上的支持。
阮家是聪明人,经过十几年的发展,阮家的产业在省城跺脚,全省的人都要颤三颤。
放在过去,阮家也是罗家需要巴结的对象。
只可惜宋亦晴只想闷头干大事,巴结别人的事情她做不来。
向来都是别人主动跟她打招呼,若非有需求,她不会主动攀关系。
阮怀之主动上前跟她搭讪,在她的意料之外。
至于他所说的古装,正是宋亦晴最近投入的新项目。
她发现市面上的古装制式混乱,常常把里衣和外袍的年代弄混,穿在身上不伦不类。
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将衣服的样式画了出来,正好罗家手下有工厂,交给工厂打了几个板。
样子她很满意,设了一个小店,专门卖古装。
本来这个生意偏小众,宋亦晴并不指望着她能赚钱。
可谁知,这个小小的店铺被阮怀之发现了。
随着近些年来华夏国力的雄起,外国人越来越追捧华夏文化,这样的古装在外国很受欢迎。
阮怀之动了心思,想走这方面的贸易,于是找到了宋亦晴,想跟她谈合作。
“阮经理,这些古装需要刺绣,制作过程比较漫长,没办法批量生产,如果您想大批的出口,恐怕没办法完成。”
为了做这批古装,她特意淘来了许多手法厉害的绣娘。
但刺绣是一个耗费精力和时间的事情,这也就注定了古装的价值和数量。
“没关系。”
阮怀之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他走的就是高端品牌,价格不是问题。
那群外国人手里有钱,就想要高品质的东西。
物以稀为贵,越少越值钱!
“如果宋小姐有意合作的话,改天,我登门拜访,具体事宜我们详谈。”
“好。”
二人再次碰杯,方怀安的脸色难看。
他注意到阮怀之看向宋亦晴的眼神,有赞赏和说不清的情绪。
男人的直觉让他第一次产生了危机感。
他左手轻轻搂住宋亦晴的细腰,当着他的面在宣誓主权。
阮怀之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勾起嘴唇,微微一笑。
看来是个爱吃醋的小气鬼!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方怀安看起来确实和她很登对。
大厅内的灯光忽然熄灭,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束直光打在舞台的中央,赖兴城伸手邀请了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
二人开场,跳了今天晚上的第一支舞。
舞曲的节奏由慢至快,逐渐将晚宴推向了高潮。
灯光向四面打开,身旁的人不断向女伴发出邀请。
方怀安贴近宋亦晴的耳边:“要不要跳一支舞?”
宋亦晴打架在行,跳舞根本没有接触过。
她今天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走路都要小心翼翼,更不要说跳舞了。
“我不会。”
“没关系,我来教你。”
方怀安牵起了她的手,让他的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
他慢慢指导,带着她的脚步,开始翩翩起舞。
宋亦晴悉心配合,时不时的踩到了他的脚。
“对不起。”
“和我还用说对不起吗?”
他贴着她的耳边,灼热的空气让她的耳尖发红。
方怀安下意识地收紧了她的腰肢。让两个人的身体更加贴近。
阮怀之摇晃着酒杯里的红酒,看着舞池中央的两个人,眼神忽明忽暗。
一曲舞毕,宋亦晴这额头微微冒出了细汗,跳舞是一件费体力的活计。
脚下的步伐要配合手上的动作,还要兼顾舞伴,这项运动费脑又费力,不过很有趣。
方怀安放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拿下来:“累不累?”
宋亦晴点头。
“走吧,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宋亦晴和赖兴城打了招呼,二人离开。
回到家的宋亦晴开始整理今天收到的名片,有金融类的,建筑类的,贸易类的……
她没有想到商会的影响力这么大,短短一个晚上,她几乎认识了省城所有的商界名流。
其中,她最瞩目的一是城建公司的李万兴,二是贸易公司的阮怀之。
方怀安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对着阮怀之的名片发呆。
脸色骤然绷紧,用力地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水珠。
等了五分钟后,宋亦晴还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方怀安的眸子染了薄怒,又不忍心开口质问她是不是移情别恋,相中了那个小白脸儿。
只能尴尬地发出声音:“在想什么呢?”
宋亦晴一脸坦然:“在想能不能和这个阮怀之合作。”
方怀安一万个不想再让他和这个男人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当初不是说做古装是你的爱好,这个东西没办法量产,不适合做出口贸易。”
他不想直接反驳引起她的反感,极度理智的分析了利弊,让她自己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