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仁武回过头去,指着后面的一个瘦子,说道:“司马诚,是你,是你告诉了掌柜的是不是?怪不得那次你这么大方,把生意介绍给我。原来是故意挖坑让我往里跳。很好,很好。”
那个叫司马诚的瘦子不吭声,侧过头去看向窗外。
华仁武道:“我明白了,你早就盯上朱雀堂堂主的位子了。把我拉下水,好自己上位是不是?妄我对你兄弟相待,你却在背后出卖我。嘿嘿,果然无毒不丈夫。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朱雀堂自我以上三任堂主没有一个好下场。我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司马堂主,我在地下等你。”
司马诚脸色一变,身子微微一抖。
华仁武转头对毕无病道:“掌柜的,就是这个司马诚介绍我认识长江帮的瞿成风,这笔生意就是他牵线做成的,我还分给了他一千两银子。掌柜的,我是受这奸人陷害的。”
毕无病冷冷地说:“他已将银子主动上交了。”
华仁武大呼道:“这奸人拖我下水,就是看中朱雀堂堂主的位子。”
毕无病大怒道:“你自身清白又为何被他拖下水?其他的事你当我不知道吗?”
华仁武转身一掌向司马诚拍去,司马诚侧身一避,华仁武拍了个空,他一击不中,突然一头往柱子上撞去。
毕无病凌空一指弹出,华仁武被点中穴道,肥胖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
毕无病说道:“想死!哪有这么容易。金龙帮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吧!”
华仁武一听到金龙帮的规矩几个字,吓得浑身发抖。
他大叫着:“掌柜的,看在我这么多年的苦劳,你就给个痛快的吧。求求你了。”
大厅里除了华仁武的哭叫声,其他人都静无言语。没一人替他说话求情。
华仁武突然转向司马诚道:“司马兄弟,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替我说句话呀!司马兄弟!”司马诚眼睛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好像没听见一样。
赵晋看到这华仁武竟然向自己最恨的人哀求,可见金龙帮的惩罚是如何的恐怖。
毕无病面无表情,对那个带上来的女子说道:“挣钱也不想想这银子来得干净不干净。来钱快,有风险的!”
那女人哀求道:“毕掌柜,原谅我无知,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以后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毕无病道:“那就给你个机会,你过去咬死他。咬不死他,我就让他来咬死你!”
那女子吓得大哭起来。
大厅里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看着那女子一点点爬过去。
华仁武被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他看着那女子一点点向自己靠近,吓得脸色发青。
那女子爬到了华仁武旁边,突然止住哭声,面色变为狰狞,恶狠狠的说:“都是因为认识你,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然后一把撕开华仁武的衣服,朝着他的胸,啊的一声大叫,一口就咬住他的肥肉。
华仁武一声惨叫,大厅里除了毕无病,其他人都看得胆战心惊,仿佛那一口口就咬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就是那毕无病,表面上看来他无动于衷,但是心里亦在发抖。
但是他没办法,如果不当众杀鸡敬猴,以后将会有更多的人遭此苦难。
那女子发疯了一样的乱咬,满脸鲜血。求生的本能让她完全丧失了人性。
华仁武突然大笑起来,但是这笑声鬼哭狼吼一般,听了更让人毛骨悚然。
赵晋实在看不下去了,抱拳对毕无病道:“毕兄,死都死了,就给个痛快吧,何必再让他受此痛苦。”
华仁武咬牙道:“这痛苦就是给众位兄弟看的。哈哈,司马兄弟,看清楚了,下一次就轮到你了,老哥先走一步,等你到地下再一块喝酒快活,哈哈!”
司马诚浑身哆嗦起来,身子就要瘫倒下去。
毕无病道:“那就给赵公子一个面子。”
华仁武已是半死不活,但还是脸露欢愉之色,他说了声:“多谢赵公子。”声音微弱。
毕无病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人抽出刀来,将刀飞掷过去,从那女子背部穿入,直中华仁武的胸口,两人双双毙命。
赵晋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他原先对毕无病还存有一些好意,但看他下手如此毒辣。心中充满了厌恶,后悔来此地。
两具尸体被扔入长江,地板上的血迹很快被打扫干净。
已临近中午,客厅里摆上了酒席。
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赵晋哪还有心思喝酒。他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借口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晚饭在房间里用餐,但是晚上,毕无病邀赵晋上去喝茶。
一张小桌,一壶香铭,几碟点心。两人对面坐下。
窗外一轮明月,月光照在水面上,如银色的鱼鳞一般。
毕无病道:“白天的事真是抱歉,坏了赵公子的心情。”
赵晋道:“家有家规,多谢毕兄给我面子。”
毕无病道:“我金龙帮与其他江湖上的帮派不一样,我们是一个做生意的组织。金银数目大,利益诱惑多。若不下重手,就难以止住人的贪心。”
赵晋叹气道:“人的贪欲难禁。想我太祖皇帝,动了多少酷刑,剥皮抽筋,但是还是有人前赴后继的上来贪污。”
毕无病道:“如此酷刑,尚有人铤而走险,可想而知,若无峻法,该有多少人犯禁。”赵晋想想也有道理。
毕无病突然道:“赵公子有何打算?”
赵晋道:“我随波逐流,四海为家,随遇而安。”
毕无病道:“我看赵公子少年才俊,前途无量。该做一番事业才是。”
赵晋心想,我算什么少年才俊,前途更是从何谈起。
毕无病道:“赵公子可愿意入金龙帮做事?”
赵晋笑道:“赵某有何本事?一不会算账,二不会做生意,除了吃喝,说不定还会贪点银子,我可不想被人咬死。”
毕无病:“赵公子说笑了。赵公子若肯屈身任职,我金龙帮必然委以重任。”
赵晋心想这毕无病是拿自己开玩笑了。自己这个样子,打杂都不一定够格。有何重任可委?况且就算是真能做点什么,他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