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很少认真的？”半扉页说道，因为一把剑的时光之力是经过一次次损毁，然后接连，最后在揉碎，拼接，混合，最后看起来表面很好，似乎连褶皱都不会有。

但是只有出剑的那一刻起，你会发现，这把剑杀人和伤人，其实出不出剑，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你已经伤到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半扉页已经冷到了骨子里。

没有过去的坦露，只有一些不合理和冷，真实的让人不自觉的退后。

“蹬，蹬，蹬……”她被半扉页瞪眼的后退着，直到不自觉的背部碰到了墙面。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半扉页冷而略带杀意的眼眸，似乎没有一点人类的情感。这一刻的她脸色苍白，滑落在地，似乎胳膊被撞的淤青，也毫无所觉。

“他为什么会这样？”

她却不知一个女人的好奇心，会不自觉出现一些不可测。

但是她在这一刻是毫无所觉的，因为有些事需要亲身经历以后，才知道其中的感觉和体会的。

“我很讨厌你们这类女人，已经到了骨子里。”半扉页冷漠的道，没有经历背叛的话，也许他半扉页可以一视同仁，可是现在不行，他已经在对待一个女人的追逐不再重要。

“以前总觉得女人要是爱一个男人的话，一定可以轻易到手的。”

可是现在的她却明白，没有那种可能了。

也许，江湖本身没有爱，只有欲。

可能大情于大心，而小情生于幽怨。

这时间里，破败无人问津，因为荒草漫过城墙的那一刻，才知道残军留废垒，瘦马卧空壕的凄凉。

由来好梦易行，但恐迟景成真。没有想到的是，有些清楚的感觉里，总有些不一样的体会。

“当你成为一名绝顶的剑客之后，你再看此地定然不同了。”

其实这是一个剑客最基本的强大，是谁也无法质疑的。

可是剑客之间的较量是无处不在的，当一个绝顶高手处在极巅时，那么将会是以天，以地，以世间万物为对手的。

挥剑灭，收剑存。

一剑出，则可以饮剑长河之上，顿生剑气磅礴之相。

一剑灭，则四海八荒独尊一剑。

半扉页第二次来洛阳了。

这是迄今为止，最没有把握的一次，因为剑客的剑意纵横，使得洛阳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这里存活，唯有绝顶高手可以在这里悟透一道剑意。

上一次的离开和这一次的来是不一样的。

半扉页看着有些不太清楚的剑意，凝神看去，才发现有些不一样的，可是仅仅一柱香的功夫，禁不住后退了半步，随即在旁边的一个歇脚处，打坐稳固心神。

过的些许时间后，半扉页看着眼前的剑痕，顿时感觉黯淡了一些，但是随着更多的时候，那些剑意竟然也分了一些不可测的轨迹，细细深究时，竟然有些心神不定。

半扉页从怀中掏出来一枚铜钱，上面竟然是已然有了七道痕迹。

一个剑客的剑是有灵性的，遇见高手的话，会出现剑鸣的。

半扉页看着来人，有种沧桑感，知道有些时日没有见了。

“我一直以为你的剑法进展很快的，但是没想到，还是低估你剑法精进的速度。”

沧桑男子说道，

有种说不出的铁锈味道，似乎行走之间的铁剑剑意在不断地张扬着。

可是半扉页仅仅撇了他一眼，是的，仅此一眼。

对于一个剑客的感觉，如果很忙的话，那么这把剑可以施展的剑法，的确可以胜任很多高手手之剑了。

但江湖在注重剑的时候，那么剑术的精湛与否，其实差别不大了。

因为同一套剑法施展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因剑而转战千里的人是不会在意短暂的荣耀的。

可是最可怕的是一个剑客的无敌之心被破的那一刻，是最令人痛苦的。沧桑男子姓仝千秋，曾经是有剑的，可是现在没有了。

一个失去了信仰的人，是值得尊重的，因为不是每一个人江湖人都可以以携风雷之势时，而满景谢幕的姿态褪去繁华的。

半扉页不理他，不是不懂，是因为太懂，也太清楚。

因为清楚，所以不想步入这个后尘。

江湖其实很少有人能避开暗箭的，但是相对来说，明枪的死亡，其实更坦然。

不甘心的江湖人，是需要见证了最后那一幕的绝情才肯落下自己拔剑欲望的。

可是正因为如此，半扉页出剑了，在仝千秋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可是瞬息之间，半扉页又收剑了。这对于仝千秋来说，其实不亚于惊心动魄，可是平静的外表下，那心境如波一样的刹那，在这一刻荡漾了开来。

“你为何不杀了我。”

“我已经杀死你了。”

江湖不需要理由，但是比理由更多的是，那些年月里虚无缥缈的事，逐渐成为了真实。

一把剑出鞘的那一刻，埋葬了一个岁月，可是惊艳的人，总是让人有些敬仰的。

仝千秋对于半扉页来说，虽然已经是普通人了，但是能够以普通人的身体来到洛阳，那么将是何等的坚定。

但是剑客是讲求有进无退的，一旦拿起剑，只能舍剑之外，别无所求。

剑出无悔，一剑之外，盖莫是敌，也无惧，故无败。

可是对于仝千秋来说，一个剑客的没有任何的价值，每天只能瞻仰一下洛阳的剑痕，那么将是何等悲哀。

可是江湖那里有选择的余地。一个人断臂残身的那一刻起，最令人讨厌的莫过于真实过后的漠然。

剑出如龙，这一刻半扉页悟出来一招，只见恢宏盛大的一招剑法，在出剑的时候，周遭的景象若隐若现，似乎刹那间形成一个云雾缭绕的盛景，而其中一道剑光组成的剑型巨龙在分化之间又悠乎成型。

这一刻在仝千秋的眼里，半扉页变了，变的若隐若现，似乎再也看不真切了，但是他却知道这是半扉页得到了机缘。

有种说不出的岁月不饶人，但是半扉页很快就醒转了过来，随即剑光一起，半扉页已经不见了。

而仝千秋站在原地，想起来他那本秘籍中的最后一个禁忌之招，走向旁边的歇息地，坐了下来。

一直坐到了黄昏。

身上沾满了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