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楼里的日子是极容易过的,喝喝茶,聊聊天。
走了胡同和里弄,热闹到了极处,也便是寂静了。有那么一瞬间天地只你一人,与人群中回眸,却再无一人与你相视,相识。
走了几家歌姬的场所,似乎管弦呕哑,生生不息,唱那《商女之恨》,却做凄泪凉意煎上羞。
似煎熬一般的逃离,却被兴尽才可返。于是便于看了字中盛景,有道是,琴棋书画类我,我不类琴棋书画。
于是聆音,观棋,醉书,融画。
对于此,执心去,却语于境,如临镜自昭。
“清净为天下弦,弦断才有人听。”
旗鼓相当才难舍难分,可还有一种坐忘峰上观风云。
醉心于一件事的时候,外在的景致多五分分别,生三分迷离,欠一分真心,凭团一分难受于天地,于是天地凄凉泪珠,滚滚不紧不慢紧追随。
走的慢了,心里契合的慢了,也便落泪,于是天弦挽泪难收住。
走的认真了,也便连绵不绝,似有人轻颤。
“你走的这般模样,可记住了我。”
“我自己自然记得那一弯紫藤花。”
她说起这个,泪水滑落,那是招惹的祸事。
似人影,似梦忆,又不自禁的眸子里冷冷的幽怨。
“这般久,也不看我一眼。”
思绪如坠云烟,孤独气量怎么书住。
“你说,你喜,我便做了。”
他说的明白,一句有人将至,
来人唱彻,“语落千变万化。”
可再出手,只见斑驳的窗棂里,有那午后阳光,舞出来一个弯腰的匀称。
“山水清波,动彻魂梦,楼台有极。”
招袖萦绕事,本身在捂。
“高长恭,你可曾知道,剪出逆光。”
“齐时刻痕,有我事,疏来一笔。”
“张长卿,可敢去见彭还真。”
“有何不敢。”
此去山水琴音自鸣,当有相见事。
蜀中。
一袭翠绿的男子在山间行走,身后女子一路尾随。
“她为何那般熟悉?”恍惚间,只见回眸望去,“你是何人?”
“等你许久了。”不知道为何只此一句,他只留泪,却无所知。
无所记忆,无处遁形的眼神低垂。
“你看这花,这花都有蜂采,这花枝都有人折。”她笑意盈盈的道,
“君在巴山,我秋山。”
“过逢青山不舒身。”
“那得。”
你知道吗?有些事,很怪,他漠然置之。
似乎冷漠一酿,谢云流风。
“比翼连理当日愿,何如薄幸锦衣郎。”
他说了一句,可是她凄声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要我作何想。”
他拂袖而去,“此后锦书摊开再无卿。”
她云鬓上的装饰,纷且落。
“我得了金银,失却了有情郎。”
“相濡以沫的情,滑落在了地狱。”
这一刻梅疏雪崩碎的身形散落天地,
“此后世间再无我。”
“我不愿。”恍惚远处来了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呼道,
“你怎可如此狠心。”
这时候舒笑语笑了,“你也有今日,怎知决明子,难医好身残之人。”
憔悴于风中奇缘里说了一个沧海的故事。
可是昆仑山下,那个认真的女孩再也无法相信以往的事了。
陇头。
“慧慧,你可知道,我已经君心向明月了。”
“明月,是啊,明月。”
天下弦子说谁事,那深深深深深地庭院里,是否有着黄花一样的人,再笑在山间还有鹈鹕在鸣。
是啊,寂静的宽处,便是鸟鸣,也溢满生生不息的鸟语花香。
“知其不可而为之,是震荡。”
一意孤行的事,是否哈口气,说,
“冷只是身体冷,而心寒最难热。”
洛阳。
“你宁愿相信兄弟都不信任我。”她再一次说道,
“你陪我一时,我记着,虽然此生难以走出,我不愿。”
“但是,我与你再无瓜葛。”
灯火阑珊处的那一眼,是否销魂,可是值得的故事,是人的棋局。
“你可真狠心。”
她一袭红衣,眼眸流转,可是,也只有她明白,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骆宓,好自为之。”
李锦瑟眼眸容不得欺骗,可是她假死脱身的事,在李锦瑟眼里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我拼凑的。虽然还缺其他人的,但独属于我的那一份里,你丝毫都没有记载。”
“想来想去也是,一厢情愿的事,只需要点头,脸红,低头不语。”
“想来,如我也是女子,我定然也是心旌揺曳,然后理所当然。”
迷了沙子的眼是不会流泪的,只会说风把沙子吹进了眼里。
“你真恶毒,这么懂女人的心思。”
“我恶毒,我恶毒,我真的恶毒吗?”
“我警告过你的,不要认识我,不要留我。”
男子说道清楚明了,可是这一刻她却捂着眼,哭泣道,
“我以为你骗我的,那么男人骗我,你为什么不骗骗我,你个傻子。”
“我不屑,人间二两风,一风于太难,一风于太易。”
可是这一刻的他转头下了陇头,
“别了,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以前不懂,现在才明白,这句话,
青莲做的好,鲜花如略有瑕疵,
当残破于景,难以破镜重改。
长安。
“昔日,你说这无边胜景,如何如何?”
“现在怎么不说了。”
“说来有何意义。”他冷漠的道,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他冷冷地一笑,
“爱过才知情浓,无他人。”
“醉过才知山水不相逢,颠倒有地扶。”
她无法接受,这个男人再也不属于她了。
看着他留恋于酒肆,青楼,歌姬处,填词写诗,一时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如十尾妖狐一样撩动人心。
“妖孽。”
没有见过浅蓝身,光艳招人的殷红,却有一轮烟浓露重的隐隐如镜,拨弄了月光,独上山色的阴影,圆月清灰,更显寂寞岚山。
静静的模样,静静的人,静静的心,念起流水施粉黛,思来光阴韶华无。
淡月半掩,一缕清风,折进了褶皱处,追逐的眼光,蒲苇只在眼前一晃,似煎熬一般不够灼热。
“别了,颜如玉。”这一刻垂云叟乘云气,飞九霄而去。
而青天落地,世上人皆振颤。
“明镜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