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回酒楼检验刘郎所做的美陈设计。
她表示十分欣赏。
只见大厅中间是一座景观,坚固的小桥上流淌着水花,立刻让人有一种走在自然里的感觉。
它为整个酒楼增添了一抹诗情画意。
每个桌子上都摆着一盆花草,凑近一闻还会有淡淡的香味。
虽是野花,但也很是雅致。
而墙壁上则画满了远山和烟雾。
酒楼里弥漫着宁静致远的气息。
这一切布置都很吻合酒楼的名字。
“门头如何了?”门口牌匾被一块红布遮得严实,让苏浅仅凭肉眼完全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刘郎已经慢慢习惯了苏浅说的新词,不再惊讶地回道:“牌匾已经刻好,请余林先生题的字。”
余林先生是苏浅家附近私塾教书的夫子。
苏浅之前曾去找他问周翎能否去他那学习。
他拒绝了,说被流放的人不能上学。
不过看苏浅这般失望,余林先生又说:“但他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晚上来请教我。”
两人便是这样相识。
苏浅听周翎说过余林先生知识渊博,且性格温和谦虚。
她觉得这样的人写的字肯定不会差,便自然放心。
刘郎又和苏浅来到酒楼外,他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居然马上就要开业。”
苏浅笑着颔首。
“想当初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还在摆摊卖手抓饼。”
“现在便开了这么大的酒楼。”刘郎“啧”了声。
苏浅却觉得这再正常不过,“我之前便已想好,摆摊是上一步,开酒楼是下一步。”
“从什么时候有的?”
“应该是到边境第一日吧。”不过那时算是梦想,苏浅自己也没想到会落实得这么快。
刘郎吃惊,“你居然那时就开始想了。”
算算时间他那时在做苦力,每日赚点辛苦钱。
只想着赚的钱能让他和家人孩子饱腹就行。
苏浅正准备回他自己只是敢想罢了,便听见后面传来男子的吼骂声和女子的哭声。
刘郎也听到后不由眉头紧蹙,他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立即跑了过去。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对一个弱女子!”
“关你屁事。”男子显然不将刘郎放在眼里,“你赶紧给老子滚开。”
苏浅只觉这男声好似有点耳熟。
不过苏浅认识的男人中素质低的也不多,像这种喜欢骂骂咧咧的人,会是?
她忽然有了猜测。
为了确定,苏浅仔细听了起来。
而刘郎则道:“人家姑娘明显不情愿和你走,你还不放开她!”
男子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她不肯跟我走难道愿意跟你走?”
刘郎嘴有些说不过他,“我什么时候说让她和我走啦。”
“那你就哪里凉快哪待着去。”男子又给身旁女子扇了一个巴掌。
清脆声响起,男子又恶狠狠对女子说道:“你个贱人,我让你走你不走,原来是想着像戏文子里说的让人英雄救美是吧?”
“夫君,不是的!”女子哭哭啼啼否认。
刘郎彻底忍不住了,“你个混蛋。”他给男子打了一拳。
男子直接鼻血都流了出来,而后倒在地上。
见男子这么不经打,刘郎也未继续下手,“这是被打的感觉。你要是感觉痛就想想你方才对你娘子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刘郎本以为自己这样做那女子就算不感谢他也会感到解气。
却不曾想女子指责起他:“你凭什么打我夫君?”
说完女子俯身关心着男子,一口一个“对不起”看的刘郎惊呆。
他觉得这小娘子是不是具有被虐倾向?
“我是看不惯你夫君这种行为才出手教训他!”
“你有什么资格!”被女子反呛回来。
刘郎忽然认为这对男女简直是绝配。
“你!你们!”他气的说不出话。
“哎哟,我以为是谁在这里撒泼。”
苏浅看不惯刘郎被他们欺负,径直走出来道:“原来是你们哪!”
她未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林烟儿和周礼。
而且这两人仍是一如既往的坏。
“苏浅!”周礼撑着从地上坐起来,“你怎么会在这?”
刘郎听见他们对话,不由讶异道:“你们认识啊?”
“嗯,她是我前夫的小妾。被你打倒的这个废物则是我前夫。”
苏浅把周礼放至最后介绍,因为两个人相比较的话,她更厌恶他些。
“你说谁是废物!”周礼青筋暴起。
“谁接谁就是喽。”苏浅神色冷漠地道。
林烟儿瞪着苏浅,“你跟夫君也有过感情,为何现在这样讥讽他。”
最后她还总结道:“你这人太冷血。”
苏浅冷笑道:“不然我对你们难道要表现得多热情?”
“看见你们我就恶心。”苏浅加了一句。
周礼却是手指向刘郎,“你跟他如何勾搭上的?”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刘郎想着刚刚是打得他左脸,不如索性给他把右脸补上。
苏浅望向周礼的目光透着警告,“我和他是朋友。你们不要自己是对奸夫淫妇,就把别人也看成你们这种。”
“就是!”刘郎赞同地道。
周礼即将气疯,“苏浅你敢这样欺侮我!”
“把你的话还给你而已。”苏浅低下身,“这就难以接受?”
她毫不留情地给快要站起来的刘郎一脚,将他踹倒。
“你有资格继续出言不逊,不过就是你说一次,我就会踹你一次。”
苏浅唇角弧度扩大,“想试试吗你?”
周礼知道苏浅是真的会这么做,他自然不敢去试。
“你这样对待我,你不怕周家知道了会问罪你?”
“他们如果真关心你,你还会到边境这来?”
苏浅为周礼感到可悲,他怎么在边境待了这么久,却对周家依旧抱着希望?
其实周礼何尝不知,但他就是想麻痹自己。
他觉得终有一日周家肯定派人接他回京城。
“夫君,不要听苏浅胡说。”林烟儿劝着周礼同时是劝自己,“周家会接我们!”
她指着苏浅道:“她是因为回不去周家才会这样讲,因为她已非周家妇。”
苏浅未曾反驳林烟儿,她身子那么重,如果知道回去无望恐怕容易动胎气。
再者以他们二人的无耻程度,肯定得来缠着她。
苏浅懒得跟他们多说,和刘郎两人施施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