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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the fate follower
作者:月是星座本章字数:1.4万更新时间:2025-01-06 12:48:27

白发散乱的青年在银白的封闭圆穹下左行弧步,空旷的平台上与其相峙构圆的对手是一尊遍身荧蓝光弧的银色机甲。

与世面流通的款式不同,这套机体背部的并未见到脊条,而是分八节的分层相互嵌套的蝴蝶翅膀状包被甲壳,且不显得臃肿,胸甲稍有凹进,躯干汲能核心的弥散光辉在低亮场景下可见在甲面浮动,四肢的甲壳也略有不同,料想是还在开发测试的新型号。

青年攸然垂落的手臂微微抬起,五指张开屈为爪牢,掌心朝下,一卷螺旋的线条与咒文浮现,结成螺壳锥状,空气嗡鸣,他拂手甩臂上挥,空爆之音轰然震动空间,一道无形之斩飞射而出。

机甲屈膝使小腿气动装置向侧弹射,从而滑移闪避,气浪斩在合金圆壁面上留下浅色的白痕。

随后银甲左右肩侧甲壳翻转,露出了密集的发射架,棕灰色合金芯的常规穿甲子弹在轻微的机械上膛声与静默的磁斥弹射充能中倾泻而出,投入使用的军用机甲都搭载着昂贵的微导弹而非这种城卫系统用原子尘埃实时换新的纯质量弹药,很明显这是一场战斗测试。

同时机甲双臂甲壳也略微滑开,露出膛管开始输出火力,密集的的金属射流饱和地打击向青年所在的位置,除非他能够瞬间位长移出这个区域,否则是必然被击中的。

青年抬起手臂挡住眼睛,任由子弹打击,顷刻间他的上身衣物便碎为烟尘,露出健康的肌肉线条,但没有给圣光大魔导师出场的机会,要怪就怪自动火控都是锁头锁胸的吧。

虽然在强大的动能轰击下他的皮肤有些微微泛红,但并不是毛细血管破裂出血或红肿,而是温度所致。

在被打击的瞬间青年也略微侧身,让小半个身体避开了攻击,左手指尖从完好的裤腰口袋中抽出两张绘着密密麻麻线条的纸张,随后用力搓动,纸张立刻燃烧化为灰烬,同时他的身体浮现出一层光膜,随即向前张开形成一面不透明的光幕盾,脚下也出现尖啸的高速风旋,托举其快速闪身离开了火力区域。

这次移动当然不是间断的空间性转移,火控系统依然牢牢锁定着他的身影,光盾虽然遮挡了智能图像识别,但咱也不是没有更复古的生命探测方法,温度红外与溢出脑波加运动震颤无不可用。

而这厢青年还在闪身的浮空途中未稳住腿脚,机甲抬起的钢铁之握中已然光芒涨落,光束提前预判着激射而出。

为了保证测试人员的安全,这自然不是纯能武器,而是离子束,但同样是光速击发,对于测试而言正是完美的模拟,因为双方都是高攻低防的状态,看得是有效命中与优先命中。

青年显然不是一般人,但只要以物质身躯行动肯定都快不过光,因而光速攻击只有在瞄准阶段是可规避的,看来他必然会被首杀了。

打脸的事总是隔三差五发生,世上有奇迹一词便说明出乎意料是常态,青年不知是发觉了机甲的抬手动作,还是预判了对方的预判,或者干脆就是主观地零交互各打各的战斗,只是想以自身高速的优势继续连招,在撞上光束前双臂连残影但没挥出就摆出了类似“回归性原理”的直角姿势。

不过有什么用?

刹时间,光束途经青年身侧的地方似乎突然出现了一扇的引力透境,使其散成了无数丝弯曲抖动的孤线,在未尾端淡化消失。

“汲能?”除了青年,机甲驾驶员与其他正观察着测试的工作人员脑海中都有些惊愕和迟顿地弹出了这个词。

汲能应该是高阶修者的基本操作,哪怕没有展开领域的技艺也并不差多少的,他们惊讶的点尚且存疑。

青年的瞳孔大小一直保持恒定,垂眉眯眼看上萎靡不振似是常年熬夜怼着电子屏幕而导致干涩畏光的结果,这也说明了他并不紧张,胸有成竹。

这份自信来源于他的速度,在闪身滞空落地的瞬间,战斗开始的第二秒,笔挺地组成直角的双臂转过一个直角换到了身体的另一侧,离子束被拆解的状态随之改变,光束化成蓝橙色的火焰,转眼间便燃向了离子供给的源头,机甲隐藏在腕中的涡轮管。

“测试结束,军用战斗型外甲五代落败。”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也不知这声筒和录像在何处,四周都是光滑的合金壁面。

系统判定机甲面临损坏风险的同时,也给予了一次瞬时的极限功率场地内汲能,破坏了场上所有连续的能量流动使其改向,也就是中断了所有正在进行的热力电磁能攻击,但也不足够影响灵体域场占用的能,最多使有机体温度渗透内平衡和血流脑电短暂停滞,可谓是非常保险了。

机甲驾驶员显然还未反应过来,还维持着抬臂发炮的姿势,但机甲此时已经通过后门程序紧急关停,失去内驱动的沉重臂甲只得在重力作用下缓缓以机械转轴垂回身侧。

青年也维持了双臂举起与指向的动作片刻再恢复正常站姿,以供自己偏起头打量了双手间直角象限里的空气片刻,好像在观察些什么无形的东西。

场上安静了几秒后,合金圆穹顶忽然分层旋转着凹下或升起,真看不出这些壁面不是一体的,毕竟看上去毫无缝隙,在一通复杂的合金弧状块归纳收起解除了场地的密闭保护后,各类大型仪器与工作观测人员便与测试圆台处于同一空间内了。

随即两个身着蓝色宽松工作服的人影快速跑进了场地,一人负责穿衣服务抖开手中的白衫给依次展臂的青年套上,一人手持控制器来机甲身后为其重启让驾驶员脱出,蓝色的荧光一点点亮起,关闭时却是戛然而止。

青年扭了扭肩膀让衣服贴合身体,随后低头一边扣上衬衫的纽扣,一边向堆满仪器和屏幕工作区域走去。

钢铁与光幕的杂物堆里也相应池冒出了个一看就不是正经在这工作而是官方派来监督或捣乱的干瘦光头佬,抱着文件夹与便捷终端迎上了走来的青年:

“辛苦了、辛苦了。”

“不辛苦,如你所见,”青年将额前垂过眼睑的发丝捋了捋,“北方新兴教派的所谓法术、法阵,最高仅为小功率能量级,不足为俱,转移类功能也不涉及到时间空间,不过用纸张绘画与打印阵术来快捷使用的方法倒值得深究,炼金阵对材料性质、回路呈现槽的状态都有要求,二维的东西能够运行的确有点东西。”

其实这和炼金阵毫无关联,这些线条和所谓的咒文本身可能不符合现实中任何一条有效回路,都是通过相信即意志驱动唯心的力量所驱动的,但想象力受限于认知,幻界的供能功率不会超过人身承受极限,至于没有涉及到时空,可能是幻界构成的参与成员缺少相关虫洞基建维修员工和了解虫洞原理的人,因此没有达到维度规则层面。

另外,小功率能量级其实足够驱动一些不必了解原理的经验性空间技术,例如曲率相同的地方是折叠相贴的,在宇宙内等率线的同一环上可以用内凹泡快速传送,因此瞬间跨越宇宙边境并非什么高深技术,这也是宇宙泡、世界膜之类名称的由来之一。

“内地宗属的各类所谓炼气养生我也研究过了,有生之年的能淬出的肉体强度并不高,可达上限也防不住大部分城防系统的大口径动能穿甲和内芯喷流类弹药,而且也传播不开,达不到那些苛刻的条件就是枯坐,一具气脉塞闭的尸体难道能成尸解仙,找个介错人就能兵解?这样无知的人死后记忆量几秒就能散光,附器灵都成不了。”青年伸出手掌,捏出了些许空爆之音,“力量倒是可以对蓝甲造成威胁,人形工学能使用的攻击模组强化不外乎就是用短时间小面积接触提高压强冲击,建议下一代蓝甲设计时把缓冲侧重改为硬性抗形变侧重,哦,还有抗熔融和隔热阻燃,高温是最简易的控能级攻击,法师们受文娱行业影响应该都钟爱火球。”

“炼气宗派的虚造内藏可能受到现代文化影响,不太同于神话传说总结的体系。不过和神族界定的四境百重一样极端,一个模糊到极端,一个严谨到算倍数,可惜单凭人的力量很难抵达他们幻想出的阶位,”青年从一侧的置物架上拿起了自己的腕表,调出了一份极其杂乱的速记手写文字的图像凑到眼前看了起来,“传统练气,第一境起气感,炼气或是开脉,第二步立根脚,在气络中心丹田处打开气海,称之筑基、灵台、命轮之类的,随后凝练力量,称之结丹,第三步修灵,一般用心神明灵清魂等字命名境界,显化具象了的就叫元婴,第四步外现神识,称之出窍、化神,就算是另类开域了,随后继续提升,大概首次意识到核的存在吧?称之返虚,第五步灵肉融合,称之合体,能捕捉到物质闪烁帧后大概就会精细控能了吧,完成后称之大乘,随后反复炼魂,分化出离开原体的多人格用来复活,称为渡劫,力量再次凝练后,则是仙三天地人,将能质参半的气依次转为正反质参半态、电磁场态、能量,再是玄真,参悟法则,算是补习一下世界规则的原理,补完自身有缺之处吧,然后太乙择道,大罗证道,混元得果位,和神座编织规则并执掌的过程类似,开路第一人则称道祖,一个法门的上限基本就看祖师走到哪了,虽然听上去很多,但基本上都是空境界,人身承载不了过高的能密与能流,到了极限自然会无法继续而停下汇聚,对付起来也很简单,目光所及有信息之处才方便想象发挥,只要干扰其的视线或者让其集中不了精神就可以了,无视外噪的训练也需要很长时间的,能隔着三十万公里乃甚几光年阎王点名大概就有那些旧时代的神。”

“明白,我会向各部门和上层汇报的。”光头佬一边录音一边笔记,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修者和神族才是迫使技术进步的大山啊。”

“这倒不宜妄自菲薄,”青年摇了摇头,“技术流是肯定胜于修行流的,技术会不断研究突破,而阶段时空中总能有限,修行道路要升格进阶要大量能奠基,相互抢能,只会越来越弱越来越难,而神座又有限,后来者正确的做法是兼顾研究修行方向的技术流,不需要等阶就可得到高位认知。但是我也是建议军部推广修行的,否则以凡躯对敌,就算有系统辅助,神经反应速度与瞬时计算判断速度也会被够高阶位修行者的灵体不限速优势远远超过而瞬杀。”

“这是个长期事项了,当前还是以技术为主了,”文员用臂弯支起的文件夹略有滑坠,他不得侧挺腰辅撑以便松腕再捞向上耸抖一截,“看样子尊者对神座有所了解?”

“不太清楚,神座似乎是仿照王座制做的,但王、初始主神能够统御概念集合、众多规则是因为虚无、宇宙未展开在一处时就确立核心领导领域一样的模式,那后天怎么铸神座?难道要将宇宙内某一规则全部炼化一遍来确立自身的地位?但各大巨神的尊座都由主神赐予,我个人认为都是先天、有限的。但史书上有写过王尊对此的举例,方法是在宇宙泡上再起一界,在界内编织完善法则后后再将其壁垒解除从而扩散到整个泡上,不过这种存在还用得上神座么?属于高位解决低位问题了。”

“哦,关于您对神经反应速度的建议,这里有一个提案,制作生物甲,用半上传与接驳神经避开突触的延时。”文员把录音笔别在文件页上,空出手挠了挠后脑勺。

“看来eva的粉丝无处不在,”青年微微皱眉,“我们肯定没有条件捕获高阶亚种幼体,更不论神胎了,有也无法遏制其原精神,用龙骸、神骸改造吗?具备生物活性大多就会有神经,哪怕是一根回路都可能做为残灵的载体,还是炼金傀儡技术更优,可活灵入阵容易出阵可就难了。”

“另外湿件活性很难保证,如果使用亚龙血肉的话,其又会侵蚀吞噬干件,大肆增殖,普通血肉用提炼龙血刺激维持倒是生命周期比机甲使用年限高,但成本又太昂贵。”

说着,青年若有所思地低头看自己的身体。

彻亮的光头思维也很灵光,马上明白了青年的意思,合上文件夹摇头道:“尊者是高阶修行者,血液中能密太高,龙血效果在生效前可能就被覆盖掉了,还未必比那些繁衍代数少的长生亚种正统。那么对战和调查结果均已悉知,我先去汇编报告了,有什么需要还请自便。”

他抿了抿唇,并未明说自己的修行神系并非赝造星辰象,不是停止机体原机能的魔像神躯,如果龙血不稀薄更像是克苏鲁神系了。

当然没有毗落伽蓝般的精神污染,剩下了点二创削弱后的血肉之墙。不过认知污染也要看受体的库存如何,一位救治过遭核辐超新突耀人员见过各种穷尽想象的畸形烂肉的医生或许免疫力相当之高,但论合理性来说能使人理解而生效负面的认识所在的格位并不高,高位被低位观测完全是空气,好比大世的界律堪称至高,就写在一切存在之中,人们天天见到也不曾见得理解。

对话到此结束,青年目送着脱发原因不明的打工仔匆匆远去,一边扩胸运动活动了下肩膀顺便整理衣领与袖口,像是打架斗殴前的摩拳擦掌的准备活动。

既然没有什么事了,他也没必要劳烦别人帮忙拿瓶快乐水,便悠闲地去往这座地下基地的传送站单元房间准备离开。一路上只有单调的一体式管道走廊与两侧单元门闸机上的指示灯,偶尔有几位行色匆匆的蓝色全身防护服和白大褂走过,所以有概率受到问好而打破宁静使廊间荡起厚重的回音,这样的场景重复着,他莫名心生自己是教师的错觉,面上仍恍惚中自行无声地以微笑回应。

最后在没有厚度的虫洞前见到那些真正的二维的线条变速着曲蜷为旋涡,他破功似的扰乱了一路上的宁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真累啊。

掩藏着疲倦的青年名为诺河,是本该取得榧然拥有的“哥哥”称呼的正主,王族因为控制血继代数较少,尚未来到血继衰减反比例曲线的后半段,自然拥有和现任神王相近的实力,也是一位年轻的神境。

但年轻也代表着对力量一无所知,运用星辰的力量也要匹得上其的岁月,不是谁都和榧然一样宠命优渥,何况对于人们来说本土作战有着万全准备弑神也并不困难,他单凭自身是拿不回神王的御座的。

于是根据历史小说常见经验,他需要攀附势力以借扶持,好在目前并非开国换代时期,明面上也不表现得铁板一块,这一想法是行得通的。

所以他勾结了民间各大超凡力量组织,顺便混进科院与官方的合作项目任职,然而作为修行组织无论怎么都拥有被警惕的武力当然会提防清算,这项目又恰巧是与治安管理和对神武装有关的,他便神奇地搞出了副两边当间谍的工作状态,不累就奇怪了,可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用,他未来无论是竞选还是正变,庞然大物和偏安一偶的显然都不会支持孤家寡人,力量当掌握在自己手中。

虽然不知道诺河是怎么想的,但好歹是个命运权重很高的孩子,也许有偶然与机遇构成了奇迹呢。

灯光在圆润的合金舱室里无法漫反射,半身掩在阴影中的诺河将虫洞设置为无痕隐私模式后,轻车熟路地输入了一长串代码,再向前微移两步,转瞬来到了一条略显落后的街道上,四周罕见地不是一群让人准心对不到顶边的冲天高塔而是色调灰败的老旧平层或小楼,唯一亮眼的是还处在自编绎模式下的虫洞的金芒。

这大概率是个时常发生小爆炸的边境城市,不然基建行业和饥渴的土木老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长出钢铁森林的角落,而且还是极其靠边武装重镇,使得这里的混乱与帮派割据在军部的威慑下并不明显,否则不会配备城中全覆盖的虫洞网络,能让诺河来到一条不知名的街道而非中央传送站。

随后他便不再走虫洞开始苟苟祟祟地闪烁位移,这算什么防追踪么?布什戈门真当自己是间谍了?你这情况不应该光明正大地走进双方老巢时两边都相互欣慰地感慨是个优秀的卧底?

可惜隐私什么的都是蒙蔽自己的,只要与外界交互而并自娱自乐,就必然有使用记录访问记录什么的,不可能防止阿sir随手调出一条咸鱼犯逃跑路线。

总之现今他正马不停蹄地赶往现今迷踪城的维持者,掌握幻界的教派,其作为上峰的重点关注对象,也是诺河自认为的实力最强劲的后盾,他也是拼尽全力混得了一官半职,能让他推门而入的时候被行注目礼。

“尊者迟来了,可惜没尝到今日的茶点,快请落座吧。”

这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场所,同样是一片老旧或挨了交火余波缺墙少檐的居民区里不起眼的一栋,诺河推开的沉重防盗门放进来些许光亮弥补了点这间屋子的采光问题,照亮了长桌尽头背对着壁炉的首位的黑乎乎的上身,说话的也正是这张平平无奇的大叔脸。

由于城中有着发射井和空舰港区,没有天穹和汲能塔的便利,在寒冷的气候和不供暖的条件下生个壁炉也没有问题,毕竟科技过于发达导致没脸建个火力发电厂烧个锅炉蒸气来照顾下平民,不过这苦寒之地上街捡子弹壳倒是应有尽有,哪里来的生物质燃料烧啊,方圆几万公里都见不着绿化带,难不成承包了火葬和战场清扫业务?

诺河轻手轻脚地关上有些不合槽的铁门,这礼貌的习惯可能来自昔日光鲜时的专人幼教,可惜现在他只能在寒酸钝闷的磨擦声中找到个瘸腿椅子缩着,聆听文凭不高的非公务员叼叼。

“我们继续对幻界的改进与研究这一话题。”首位的大叔接着发话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是大叔脸?因为中年是人生各种意义上最漫长的年龄段,老东西和小东西在人口普查中占的工作量不到社畜们的三分之一,在座的全是大叔也很合理。“据各少数族和历史上可考的修行法,大致可分为自储、调用和两者混动三类。自储并非人的躯壳可以接受的,不做讨论,而调用又分为调用环境力量,向某单位借用,这像是元素法师聚能和召唤术一般。”

人怎么这么喜欢分类?是信息交互方式必需有对认知的定义还是联想方便记忆?可见认知限制的威力,阵列的文件路径模式的机器码编译都来源于人自身的记忆和语言翻译方式,一如先天自带的整理习惯和意象交流,想象终发没有创造力,凭借已知永远无法抵达末知的境界。这也印证了机器与人性思维是伪命题,因为造主关系实际上是仿照而共用了一套模式,说着是设定好的让夏生笑出来的冰冷动作,可孩子也要花费整个发育期让大脑学会这种逻辑与算法,均是迷茫于我念何生将往的卑微尘埃,恐惧孤独自灭又执着意义,不免步入克己忘物顺道的虚无。这也是世界自上而下以微见著的原理一致性的表现,各级造主都在自身认知限制下向下仿照,基本构造中也能朔源出界律通则。

“向某存在借用我们很熟悉,这涉及到道统的经典模式,也许该修行法中会结出某些阵术,使用本法的单位自储力量或其他一些部分归第一人所有或是只是向第一人借用力量,这和幻界很是相似,只是幻界更偏于世界的环境力量。法门能结成阵术肯定要比自储单纯汲能的回路复杂许多,大多神类都能分辩,好在人的成长与认知环境并不教会他们大道至简,反而越困难复杂的学习内容越高大上,这方面产生质疑的信仰动摇倒是可以避免。”大叔一号看样子也不像人呐。

“或许可以向少数族的盟友提出实验方案,如果将一个先天格位适宜的新生儿置入幻界带动具象的投影,从小只接受幻界内容,是否可以记忆全部幻界认知并灵体与其融合,完全掌握该意志集合的力量。”斜刺里冲出个有天才疯狂科学家潜质的家伙提出了建议,可惜这是个没有信息差人均上帝视角的超高武世界,失去布局和阴谋等斗智技能的他连小boss都当不上。

而诺河正愧对于他好似不低的职位,干坐着发呆让耳边的声音变得渐渐远去……果然是来还失去上学经历的债的,就差个打瞌睡不尊重讲师劳动了。

可惜他不必苦恼于应试,所以真瞌睡也无所谓,不会有人让他复述表达了什么思乡之情。诺河来到这里自然不是为了签到全勤,而是回应一个问题,一个孤家寡人凭什么得到托举御座的集团们的支持呢?

力量当掌握在自己手中,早早在外漂泊、有着复国执念的孩子,经历的磨砺不可能缺失了人心这一项,诺河必然清楚这一点,今天,他就是来获取力量的。

天中的三轮烈日在寒冷的雾霭中透着迷蒙的光,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转动,因此大地上已经久许不曾入夜。还好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发呆瞌睡,何况这会议对于他来说只是缺少意义而并非枯燥难熬,那么时间便相对过得较快了,于是诺河很快就完成了主打一个陪伴的今日团建,当四座的同僚相继离去,他才恍惚间回过迟顿游离的思绪,慢动作地直起身。

“司教,我后几日可能不便出行,现便将界象检查进行了吧,”他拉开椅座,向首座正在沏茶的佝偻斗篷大叔一号说道,这腰椎疾病是长年伏案抄书编造幻界使用规则的代价吧,“正巧这些天学习使用新现行术式时,我也揣测出了些说不清的东西,此次或许能发现点端倪、改进点什么。”

大叔享用着古代巫祭们求之不得的真实神权,但看过来的面上的肌肉线条仍然皱成苦不堪言的形状,这让辛勤工作靠过劳猝死升上天国的主教情何以堪呐:“哦?FS-7028的接入点应该还有人值班开放,你去就是了。”

该教团执掌的幻界正是凭借迷踪城而结成、并维持迷踪城阵术的,所以活动范围也只在十三道门附近,虽然幻界的核心是意志,凭借虚空凝在一处的特质并没有生效时空距离的限制,但制定使用规则的教众们并不这么信仰,指定了只有特殊地点才能窥见幻界的具象,毕竟在修辞手法不盛行的年代人间地狱是一个犯禁的词。

“好,再见。”诺河也不再客套,习惯性的礼貌了一下后,立即闪烁离开。

作为新晋的年轻神境,他也对空间类术法一窍不通,闪烁也不过是借助幻界的力量,长距离跨越还是要依靠虫洞这类科技手段。虽然幻界需要坚定的相信才能生效,而他对其中的真实原理明显非常清楚,但分裂一个人格来绕开这个限制也是能够轻易想到的操作。

那么他在研究基地里不位移、到了街上还要鬼鬼祟祟四下张望才位移,是因为怕被人看到切换出了张蠢脸吗……人与人之间终究不能完全相知,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迷惑行为的真意了。

很快,四处奔走的诺河就又来到一处老旧小区之中,三轮点芒的日晕又归一成了辉煌的天顶日心,看来是往内地跑了些距离。

天穹撒下的热辐已在渐渐衰弱,虽无晚霞的火烧云与金辉作衬,他形影只单的身影在墙面涂层略有斑驳脱落的楼宇间忽然立定,似乎无人的画面角落里杵着个用料抠搜的雕塑,也颇有几分孤寂苍凉之感。

“就不进去打招呼了吧,”他喃喃自语道,“此事过后,我也无颜面对这些朋友了,倘若能了却夙愿,再来偿债解愧好了。”

他再度向墙壁的阴影中移了几步,随后蹲下把头埋进膝间缩成一团,简直是逃难来的瘾君子流浪汉形态。

而在不可视的构架本质的世界里,诺河正发挥出自己惊人的天赋,无师自展开了领域的雏形,让精神的一角触碰无形的巨大意志集合体垂落的一丝牵连带起的引量,信息的交换就此开始,灵魂在无质的虚拟中便能够“看见”色彩、“听见”声音、“闻见”气味以及感到触碰。

世界以其无限性造就了无限可能,哪怕概率再渺茫也会以巨大的分母将其撑起,认识限制与引量得失体系更使一切想象既有合理发生的构架,幻界是一个充满荒诞但是井然有序的地方,精神所渴望的一切的集合,生灵们“相信”的力量的凝聚,弱小者以信仰打造的属于他们的神、梦想中的天界。

虽然可以让构架者所信混乱,使幻界产生根本上失真、相互矛盾从而失效,但未免有点太费劲了,广为人知传播久远的故事才方便改编与原版错漏,而这种新鲜出炉的基本上都统一口径难以破坏,就好比总不能跟真武大帝说你又昊天又玉皇吧。

“看来教众中二次元很多啊,”幻界的建筑满是橘黄色调红瓦斜顶小楼,整齐地划出街区,从菜月昴到艾伦,从伊蕾娜到鲁迪乌斯,各大异世界各个制作社,哪里都少不了这个场景。诺河像游戏角色般凭空刷新在买橘子和打铁铺交相辉映大家熙熙攘攘地挤来挤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的青石砖街径旁,他在现实中映入眼眶的是无数好似有认知滤网加护看不到脸只有身型衣样发色的路人,“按照阵术通则,核心位在一切回路之央,时空间进深末尽、概念集至尊最贵之处,那么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王宫圣殿什么的?”

幻界中一切都是浮动变化的,场景间逻辑并不严密,如同做梦一般,会集中窥见者所想到的信息构架在其身周,好比神过于宠爱世人,这样是不好的,就好比现在,路径的尽头颜色有所不易察觉的晃动,铺设在护城河上的门桥柳暗花明般浮现,行人中渐渐幻出了巡查宪兵的甲束,幻界回应了他的所想,轻易地把核心暴露在面前。

诺河一时有些迷茫,看着前方不知何时铺开的喷泉广场和皇家园艺后的巍峨城堡瞳孔涣散,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也并非人人都能接受,毕竟他一路以来都贯彻着艰苦的刷完副本才能达成目的的剧情,一下子心想事成了反而不知所措。

不过还是有道考验的嘛,如果教众里有深受教条主义和机构臃肿毒害的可怜人,说不定两年半也拿不到通行证迈不进大门一步。

所以如何快速进入皇城?和真有话要讲,当然除去歪门邪道,大部分番剧主角好歹也是带点逆天在身上,勇者面圣和反派逼宫不都是正常操作么。

但世界上的路都是可以走的,只不过是愿不愿意罢了,何况是唯心力量为尊的虚幻之乡,诺河径直朝门桥上列队的卫兵仪仗走了过去,顺便自欺欺人地展设了光学隐身术式,也不知道幻界是否会宽容地认为这有效,毕竟异世界多半沾点剑与魔法,幻界中俺寻思之力的破隐禁飞虽然顶着乡巴佬土方子般的低武魔法阵名称,可一样有意志的格位能镇住现实里带来的繁复术法。

闪烁类位移赶路就更不用想了,幻界的信息交互虽然基本上和精神上传一致,但可不会贴心到像游戏世界一样建出坐标锚定距离,意志同样具有虚空的无时空性,还是慢慢用双脚确定中央位置比较靠谱。

诺河偷感很重的延续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动作,这回还加上了蹑手蹑脚,好在真让他一点点挪过去了,两排披甲斜前握枪的骑士雕塑般纹丝不动,光下遍身折反出刺目的亮斑,看来教众都是阳光向上的好孩子,没人想过克扣军队装备拔款这种令人惊讶发笑的龌龊事。

没被发觉打起来论起来是件幸事,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无力感,在梦里永远无法以愤怒的挥拳打倒敌人,无力的挫败与不甘常常冰冷着全身,而且敌人总是无穷无尽,一切都不会对自己有利,梦中的潜意识总是拒绝胜利。

可进入城堡后才是真正令人傻眼的开始各种设定极为扭曲的交叠在一起,建筑风格中可以找到两个以上已灭绝的文化传承,更有甚者圆顶接尖顶罗马柱托飞檐,毫不夸张的说是个迷宫,原来幻界也不是不对核心做保护嘛。

但诺河为了今天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幻界中能出现的东西无非是认知交叠,他早已摸透了教众们接触过的动漫游戏甚至无影像的小说以及现实生活的环境,走迷宫也和回家一样熟悉。

诺河走在曲折不平的道路上,时而跃上屋顶或掀开井盖,时而拧动烛台让书架移开显出暗道,色调风格的快速变化让他审美有些疲劳,乱花渐欲迷人眼也可能导致恶心!想吐!可升舱是做不到的,不禁用飞行模式无封盖迷宫和地图全开有什么区别?

很快,他就轻松地来到了终点……当然不能够,是很快,他就敏锐地发现了端倪。

“这迷宫可是迷迷又宫宫啊。”他苦笑着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本翻不开的书,封面上赫然写着:

“我的场景无穷无尽,而你的时间……也无穷无尽?”

不不不,诺河还是着急完事的,有的事情如果迟了就没有意义了。

他把书夹在腋下,摸着下巴原地打转着沉吟了片刻,愣是没想到哪部大作里有破解之法。

这时候不应该有阿鸡架出来指引么?麻烦幻界大人派点什么来做提示吧,河神也好哇……

诺河如此祈求着,一边抽出一本本面雕砖查看名字,希望能借此触发系统补偿降低难度,终于在抽到第七本时,这宠溺人们的信仰神再次回应了他的愿意,哪怕他是即将背叛的异端。

“假的,根本没有人在终点等你,只要不断前进,道路就会无限延伸。”

诺河恍然大悟,这是秉持“懒得装了”的现代人的心理对异世界流程的嫌麻烦所致,既然我手眼通天我还听你的干嘛不管打不打魔王先把公主娶了再说!所以这一剧情直接该发生在开始!

他猛地扭头但不转身,果然有一道门框飘浮在他身后,被发现后这扇浮雕着繁美花纹的金色门页便不再泛着光芒微微起伏,径直落在地上,渐生出一面攀附藤蔓与鎏金的白石墙壁。

诺河缓慢转过身体,也逐渐直观感到了门后正传来巨大的威压,他不禁做个了干咽的动作,因为紧张时口干舌燥没有口水。

论起这不劳而获的思想不会真是素睛世界作为设定基底吧,那最强人类王女爱丽丝该如何应对啊?谁敢确定按这个规则下的神有多么拉垮的表现会不会作用到自己身上啊。

他上前一步,拉动门铃的栓绳,风铃出戏地发出了声令人心悦诚服的“邦邦卡邦”,布什我获得什么了道具三百八十个母猪石和二百招募点是么。

“请进。”

是略带娇稚感的萝莉音……难道上一关所减少的难度都会转到下一关?幻界为什么要这么懂偿债机制啊!

随着声音门缓缓敞开,映入眼前的景象割裂感非常严重,房间一半是古香古色搭着小木梯的书架和藏品阵列柜另一半是插着全家桶的电视游戏机和一体式抱枕沙发,中间连渐变都没了干脆一刀切直接演都不演了,不过这边精要地概括了宅男的生活,很符合教众们的成分。

说到游戏就不得不想起扫地机器人……

难道不是素晴世界的王女爱丽丝?

诺河嘀咕着“sensei我啊已经卖腰子去换大人的卡片了呢”,在房间里不停上下打理寻找人状的物体,终于在地上散落的软垫里找到了一只……

短金发的可爱猫娘!

王小桃!

“完了,或她真王!”诺河心头一紧,有了这个梗加持,哪怕是王座也只能从外部摧毁这团意志,而不能从内部取巧通过瓦解核心来破坏幻界,除非使用虚无诱导或释放更大当量的意志,可显然这不是常态该有的选项。

那么只能取巧了,可大部分悖论可以叠加态存在,诺河也不敢保证通过嘴炮幻界的不合理点一定能引发报错崩溃什么的,但事已至此,先干了再说吧……

“僭主……”

他尝试呼唤道。

“我不是暴君啊?”对方迷茫的回应道。

诺河一时语塞,他突然有点希望听到“我超,盒”的回应,毕竟有个“就不暴击,很酷”的buff,说不定能搏一搏。

“会错意了,我说的是界主,一界之主,”他连忙解释道,随后直入正题,不愧是没有青梅竹马陪训的直男,“这里是假的。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这里的规则秩序如此完美和谐,一切都环环相扣,严密无比,什么问题都没有,怎么会是假的?”传来的声调变了些许,一切的杂音皆静默下去,世界似乎变得粘稠凝固,对话的人遥远的不像在眼前。

“你生来就处于这个世界中,认知的一切都来源于它,我觉得荒诞不可思议不合理的地方你只会觉得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因为你没有得参照啊,不过如果你能离开这片结界,我也就不必证明什么了。”

“证明什么?”

“那么你知道轮回吗?”

“嗯,怎么了?”

“你能告诉我宇宙的轮回循环吗?”

“由一原点纯粹能量生发出对称的正反物质,向两侧喷发膨胀,临近到原点能场在维度上的边缘极限后,就回缩到原点,交换侧再喷发……”

“那么这个世界有宇宙吗?有人曾于维度上行走,记录了这一知识吗?”

景象定格了,眼前的人在短暂思考后眼中的明悟的神彩灰暗下来,随后只余二维的画面逐渐龟裂,黑色的缝隙寸寸曼延,纷乱颜色晕染扭曲模糊开来,化为黑暗与死灰,此间在宁静之中重归混沌,再后来也不必有久许等待,幻界在某个瞬间轰然崩坍。

虚假的东西,往往无处不在,只是刻意的不去想不被想罢了,仅仅只差局外人的一句提示。这里只由人们的艺术审美的记忆构成,用二次元搭建的魔法体系,却多余了他们太多对宏大的原本世界的知识,谁也无法构建超越自己的东西。

其实这还是认知限制,这孩子就知道这么多,世界也就向她展示了这么多,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她习惯这一切认为其就该如此,没有来自她所知道的世界之外的冲击,她永远都发现不了那个盲点,好比能看到的群星与宇宙不过是摇篮上的壁画,结成了空间异常阵列的一团原子尘埃。

幻界终究是不通晓意志的力量的人们所构建的,引发幻想化实的奇迹,谱写独立的体系,但同样脆弱不堪——只要让幻界认知到已身之幻所在,就不再有混淆虚实真假的力量了,因为整个幻界都明白一切都是假的了,自然不能化实,体系也会崩溃,如同人们对神的信仰倒坍。

己世界自是没有这种顾虑,有多大的力量、多精确的规则构建,它就会成长到什么阶段,何况在成王或达到轮回座之前,不平衡的三意志不足以让己世界产出严密的天脉轮回体系,自然不会出现大量的有核或有引量生命。

诺河悠悠地站起身来,时间早就入夜,天穹已经熄灭,路灯远远地照出他细长的影子,这次他不再走动或闪烁,而是从腕表里取出一片纸条,让其在指尖缓缓化为黑烟,洗去自己的身形。

一切都来到了尾声。

烛火摇弋,一间空旷的小屋里四壁黑白之色流淌,屋心盘坐在黑漆云纹虎蹲雕腿案几前的孩童身着玄袍白发铺了满地,面前桌上展着一幅无色的写意墨画,轮廊上左下是断崖上有一方衣袍长发流坠向渊间的侧身像,眉目低垂睫尾挂泪,却又探臂朝天,其指尖正指的右上又是一位云火蒸腾而成的人形,焰浪飘然向上,而其也相对的探臂向地,使两指尖处于一线,做为均分画面的中轴。

而在非艺术的领域里,这两指尖正抵住是一团混沌的光芒,正是方才因诺河而破碎的幻界,如今被收集在此。

长久的宁静中,孩童忽然取出一只毛笔,在案前隔空几笔勾勒出人形,随即墨色影子转瞬凝实、彩化,化为了诺河的模样。

“老师,条件我都完成了。”

他方才落地,便急着说道。

“谓世界之树,立于凡土,耸越天辉。所以得尊梵梦之形。泪睫发袍垂地,枫冠业火熏天,恰似混沌上下分,相望难触,隔忘川如彬。”孩童悠悠说道,声音意外地沧桑感十足,“世界意志的力量足够完成一切可知领域的心愿,但这是众生的合集,不曾号召、不以弥愿,便夺走万民之意铸己伟力,或许也会如芸花一梦,一触即溃,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谨以灰烬油画师晔渊蜕幕之魂,影藏书库佑息念嗣之血,尊以原初造主、终界司灭之恩泽,再回圣者至高之赐,逆流芸生归乡之道,格升披华,授王之尊。”孩童执笔蘸起那不可见的混沌,凌空画符,碎为漫天梵文,注入诺河的眉心,“幻界已归你个人所有,使用其等阶于九极之境,如何把握未来,便也看你个人所选了。”

“日后你若有幸凭借自己位临极巅,那么师徒一场,我还有些见解教于你。”孩童垂首,白发与袖角归过桌几,“我认为长久的记忆是丧失情感,生不如死的原因,于是不断的删除记忆,得益于我的尊位,明悉记忆格式的我可以消去学习的过程而保留知识,我想分区块的记忆是一种保护,思考时再调取组合,防止在脑海里结阵,可我依旧逐浙空洞空虚,因为经历记忆的缺失还使各个人格区或多或少的崩解变得疯疯癫癫的,到头来竟是什么都不去追求、无知是最幸福的!”

“不过如此一来,我的一切都已经应尽了,我不必再活着了,所以在这弥留之际里,我将不受缚束,随心所欲……想杀谁就杀谁!呵呵……骗你的,吾辈心如死灰朽如枯木,怎么可能主动行动……没有目标所向,不过是一具安静的死尸罢了。待你登入极境历经万世便懂了,没有滔天的不甘怨怒、野望心愿,最终只会空洞、迷失……央求虚座赐予终结。”

“然而毕竟是空泛的虚无本征,不能期待命运外的行动,还是要参与到虚座与世尊的矛盾中,取得注意和被杀的资格……那么我苟延残喘至今、尽心尽力虽然痛苦不堪、无妨……幸事!作为补偿,座会来杀我,而不必我动弹……妙啊!数战之功,吾当受此赏!”

“嗬,略有失态了,甘十余日后王城举祀,要了却你的执念,便是时去罢。”孩童抹去面上有些痴狂的笑意,探身吹灭了烛火,屋内顿时陷入黑暗,化作墨色旋转扭曲,“有缘再见了,徒儿。”

转瞬间诺河被黑暗的饕餮吐出,又回到楼宇的阴影下被路灯晃着眼,他恍惚着沉默也不行走,似乎还在幻界中,做着一个接一个梦,混乱的信息失真却又真实存在,令他也分不清现实与虚拟了。

这一切太过顺利了,好像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像是在小说主角需要什么时恰好送上门来,难道自己真是上天的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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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大大 月是星座还在努力码字中(๑•̀ω•́)ノ~
    给作者大大一个小惊喜就不信他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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