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屠夫看着薛莫:“薛兄弟,你能杀熊,就是个有本事的,这件事你要多费心才是。”
“赵大哥放心,就算是我不想操心,他也会让我操心的。”薛莫笑了笑。
牛二这个人,一直都对他依依不饶的,所以要是真的开始搞事情,只怕最先倒霉的就是他!
想到这里,薛莫的动作顿了一下:“赵大哥,这个牛二,跟周围黑恶势力有什么关系吗?”
“黑恶势力?”赵屠夫有些不解的看着薛莫。
薛莫笑了笑:“就是山贼土匪什么的,可有关系?”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赵屠夫摇摇头:“我只知道,那就是个混混,村里没有人不烦的要不是因为他仗着自己老爹的那点老本,估计早就已经被人给撵出去了。”
牛二他爹那老本,也不是什么好老本,这家就是从上到下,祖孙三代都是走无赖的路子的。
“好了,赵大哥,那我干活了。”薛莫笑了笑,继续干活。
这赵屠夫,为人憨厚,所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问他怕是问不出来了。
赵屠夫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直接站起身来,告辞离开。
衙门。
知县有些不悦地看着里正:“你说什么?熊丢了?你们东山村那么多人都看不住一头熊吗?”
“大人息怒啊,这件事,是小人的错,只是……只是这熊……”里正磕磕绊绊,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这下,知县算是听明白了,这熊就是猎杀了熊的那个人给拿走了,但是……
知县不解的看着里正:“这熊本来就是他猎杀的,赏赐什么的自然也是要给他的,既然已经拿了赏赐,为什么还要把熊偷走?”
“小人实在是不知道,或许是嫌弃县衙给的赏赐太少,所以就想着,拿着这熊,自己偷偷卖了。”里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能当官的人,眼睛自然都毒得很。
知县看着里正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说实话。
拍了拍桌子,冷冷地说道:“这看管不力,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是若是欺瞒官府,那是要上公堂挨板子的,事情要是严重,还有可能要杀头,你可想好了,再跟本官说话!”
“大人息怒,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敢欺瞒大人啊!”里正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知县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原本,里正只是想要来告知熊丢了的事情,但是现在,被逼着不得不把事情全部从头开始说。
听着听着,知县的脸色更加不对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两次,都是那个叫薛莫的少年射杀了熊?”
“是,是他,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生怕露了头,以后日子不好过,所以苦苦哀求小人,小人也是看他可怜,这才答应帮忙隐瞒的。”里正还是拼命地为自己说话,生怕知县一怒之下,真的砍了他的脑袋!
看着里正这个样子,知县也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既然熊已经丢了,现在就算是再怎么苛责也没有用了,你们把衙门的赏赐全都还回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还有就是,本官要见见你说的那个少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那孩子就是孤身一人,实在是可怜,还请大人开恩啊!”
“本官不会为难他,你只管叫人过来就是了。”
知县摆摆手,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不追究熊的事情,里正自然是松了口气,可是知县要见薛莫,这件事,让里正有些为难。
他心事重重地回了东山村,去了村口的铁匠铺。
眼看着里正的脸色不太好,薛莫急忙端了一杯水过来:“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你。”里正抱歉地看着薛莫,把县衙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看着薛莫,低声说道:“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你不会怪我吧?”
这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薛莫其实也明白,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责怪谁。
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随后低声说道:“本来就是不想出风头,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罪犯,见就见吧!”
“我把你的身世还有担心,全都告诉了知县大人,他的意思是说,不会为难你的,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知道吧?”里正又往回找补了几句。
看着里正这个样子,薛莫最后也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咱们明天一起去县衙?”
“好,好!”里正立马答应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这是金子啊到哪里都会发光的,你不想出风头,但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不忍心你明珠暗投啊!”
这……
薛莫看着里正这个高兴的样子还真是有点笑不出来。
他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是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还是有些意外的,不过现在铁匠铺已经稳定下来了,就算是有了一份小小的家业,真的知县那边注意到了,也没什么,没准还能在料子上的事情,行个方便呢。
想到这里,薛莫也就释怀了不少,客客气气地把里正送了出去,一直到了晚上,打了十几把杀猪刀之后,这才收拾好东西,朝着家中走去。
今天村子里乱得很,段慈玉胆子小,也不敢出门,左盼右盼,总算是把自己的当家的给盼了回来:“当家的,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薛莫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屋:“今天外面乱糟糟的,你在家里,害怕了吗?”
“家里有当家的做的大门还有铁栅栏,我怎么会害怕?”段慈玉笑呵呵地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当家的,累了一天了,赶紧先吃饭吧。”
看着桌子上热乎乎的饭菜,虽然简单,但是却也看得出,都是用心做的。
这样热乎乎的小日子,是薛莫最渴望也最喜欢的。
他笑了笑,随后把自己要去县衙的事情,说了一遍。
段慈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当家的,该不会是叫你过去顶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