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江鸿没找到银子,正郁闷时沈书梨跟他说了,安七恩把所有银子都带到安鹤堂乔老夫人那了。
米铺亏了不少银子的事,乔江鸿也知道了。
他二话没说就去安鹤堂,沈书梨以丫鬟的身份跟在乔江鸿身后一同去了。
一到安鹤堂,乔江鸿作揖给一脸愁容的乔老夫人,柳氏行礼。
乔老夫人桌子上,旁边的榻上放的是侯府全部的银子,还有3本账本。
外面的店小二还在等着,乔江鸿硬着头皮道:“七恩,拿五十两银子让青碧给门口的茶楼店小二。”
没等安七恩开口,柳氏就惊呼问:“江鸿,什么茶要五十两?”
话落,柳氏眼尖看到了乔江鸿嘴角的轻微淤青,柳氏心疼起身走过来伸手想摸下儿子的伤口。
“江鸿,你嘴角怎么回事?”
乔江鸿难为情的偏了点脸,不想被更多人发现,他敷衍道:“可能有些上火,母亲,不碍事的,切莫担心。”
柳氏还是不放心,盯着嘴角的淤青细看。
乔老夫人也担心的望过来:“江鸿到底怎么回事?”
“回祖母,确实是上火导致,不碍事的。”
他是没脸说自己被打的真正原因。
好在他嘴角只是轻微淤青,不细看是看不出真正所伤的。
安七恩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这淤青是被拳头打的,她静静的坐着什么也没说。
乔老夫人望了安七恩一眼说:“七恩,你通医术,江鸿的身子就是你调理好的,他这上火了,你操操心给你的夫君调理调理。”
“是,祖母。”安七恩没有什么情绪的应声。
乔江鸿见乔老夫人没有给银子的意思,又重新说了一遍:“祖母,茶楼的店小二还在等着。”
乔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乔江鸿,点了五十两银子交给了丫鬟。
丫鬟拿着银子就出去了。
她给乔江鸿留着面子,没深究喝什么茶这么贵。
安七恩继续刚才的话题:“祖母,婆母,米铺亏了两百六十八两,生了虫的大米还在库房放着,府里所有的银子都在这了。”
“填补米铺的亏空,再进新米,杂货铺那边也要进货,府里上上下下月俸支出估计要四百两。”
乔老夫人,端起茶用茶盖子拨开茶叶喝了口茶,她脸上虽有愁容但淡定的很。
柳氏坐不住了,这侯府的银子越来越少,人口越来越多,她还有个姐儿没出嫁。
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她慌张看着安七恩问:“七恩,这可怎么办好?”
安七恩神色淡淡的:“婆母,侯府就这么多银子了,那就节衣缩食过吧,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缩衣节食?
侯府是过惯了富有的日子,从简到奢容易,可从奢到简那就是要人命啊。
柳氏碰到大事就慌,坐立不安的又看了眼乔老夫人。
乔老夫人放下茶杯,气定如闲道:“七恩,你是当家主母,这些事我跟你婆母都放心你处理,就不用跟我们汇报了。”
乔老夫人这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了,家是你当的,不够支出就拿你的嫁妆填补,他们是不会管的。
安七恩微微低着头淡淡一笑,她抬起头对着老夫人说:“孙媳妇明白,既然祖母,婆母,都放心我处理,那就支出四百两,刚世子拿了五十两,一共是四百五十两。”
“这笔银子就从侯府账房支出,剩下的银子清点好,记录在册,每次支出多少,妾身都会记录在册。”
乔老夫人掀眼皮看了安七恩一眼,显然是不满意她这个处理方法。
侯府有没成婚的哥儿,没出嫁的姐儿,这些也都是不小的支出。
靠俸禄过日子是转不动这一大家子的,乔江鸿现在还没有个一官半职。
从侯府账房支出这么一大笔钱,乔老夫人是肉疼的。
她神色凝重缓缓道:“女子出阁,就是与夫家一体,不分彼此,七恩,祖母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个事。”
“多谢,祖母信任。”
话落,安七恩嘱咐身边的丫鬟:“白露,让人通知福叔,到府里来拿银子。”
想用她嫁妆填补,没门!以后休想打她嫁妆的主意。
乔老夫人脸色黑了一瞬,她收起情绪,看向沈书梨故意问:“书梨若是你遇到此事,你会怎么为江鸿排忧解难。”
沈书梨看了眼安七恩,她知道乔老夫人是故意拿她当垫脚石点安七恩。
她恭恭敬敬回:“回老夫人,如若是奴婢,命都可以给世子,嫁给世子的那刻,人跟嫁妆,奴婢所有的一切都是世子的。”
乔江鸿心中一暖,果然还是他的心尖宝最疼他。
安七恩神色淡淡的,点她也没用。
“书梨对世子真是一片真心,既然如此,不如就纳为妾室吧。”
沈书梨一惊,眼里的欢喜溢了出来,但同时也疑惑安七恩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乔江鸿脸上也有欣喜之意,突然想到安时安打他那一拳头,若这时纳了沈书梨,恐怕安时安会找他麻烦。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纳妾时,听到柳氏说:“书梨是个会伺候人的,选个日子就纳了吧。”
乔老夫人也没意见,这事似乎就要成了。
沈书梨沾沾自喜。
安七恩喝了口茶水,补充后面的话:“现在一个小妾,市面上五十两到一百两左右,书梨花容月貌,杨柳小蛮腰,不是一般姿色女子,可以发卖一百二十两到一百五十两左右,有了这笔银子也算是给侯府解决了燃眉之急。”
“不用你卖命,还对世子表了衷心,书梨觉得这份安排可好?”
沈书梨脸色大变,惨白一片,慌得带着颤音说:“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不应该多嘴,奴婢是真心伺候世子的,没有其他想法。”
乔老夫人,柳氏都吃了一惊,这反转谁都没想到。
乔江鸿心里捏了把冷汗,平和道:“现在不是纳妾的时候,这事日后再说。”
他是真怕安七恩联合娘家给侯府压力发卖了沈书梨。
乔老夫人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安七恩:“七恩,书梨不过是个丫鬟,侯府还没到卖人过日子的地步。”
“祖母说的是,咱们侯府是大户人家,在上京也是有头有脸的,断不会像书梨说的那样,用嫁妆填补亏空,传出去这侯府怕是抬不起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