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刚要出去,白露就急匆匆的拿了两瓶药过来。
安七恩接过药,严肃的问乔江鸿:“世子真的要一尸两命吗?”
乔江鸿皱着眉,手心捏了把汗,身边不断的有丫鬟端着血水往外走。
事已至此他只好说:“交给你了。”
话落,失望的转身走了。
安七恩立刻把解毒药给青翠强灌了下去,随后又喂下止血药。
这两个药一吃,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张大夫用银针插在青翠的头上,把昏迷的她刺激醒了。
几个稳婆都在极力吩咐她:“姨娘,用力,用力.....”
“快点啊,在用力,加把劲.....”
青翠全身无力,生不如死的疼痛,把她折磨的没了人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用尽全力后,感觉孩子出来了。
可没啼哭.....
那一瞬,青翠直接累晕了过去。
稳婆失落的把孩子包裹好,抱到安七恩面前给她看了一眼。
安七恩看了一眼就让稳婆抱出去给乔老夫人他们看了。
这孩子可真是命苦,就差一步就可以平安出来了,没想到还是被害死了!
活脱脱的一条生命,别说青翠会伤心欲绝了,她都很难过惋惜。
安七恩交代丫鬟好生照顾青翠,带着张大夫出来了。
乔老夫人看到死胎,当即没站稳,晕了过去,吴妈妈把她扶回了安鹤堂。
柳氏哭红了眼,也走了。
乔江鸿耷拉着脸皮,垂头丧气的,张大夫说了些青翠的情况后,他就让人送走了张大夫。
沈书梨捏着帕子抹眼泪,伤心的安慰乔江鸿:“世子,别伤心了,妹妹还年轻以后肯定还会在有孩子的。”
梁宛如也捏着帕子抹眼泪,哭的那是梨花带雨跟着宽慰:“世子,莫要太伤心,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贫妾会日日给姐姐祈福,祈祷她早日康复。”
乔江鸿冷沉着脸,袖子一甩走了!
安七恩眼神很有穿透力的冷盯着沈书梨,沈书梨低眉顺眼一脸无辜的问:“夫人为何这么看贫妾呢?”
安七恩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沈书梨表面上是淡然自若,心里已经发怵。
.....
早上安七恩到安鹤堂给乔老夫人请安,乔老夫人因为失去重孙一病不起。
她躺在病床上,哀思过重道:“咱们侯府怎么是事事不顺。”
吴妈妈给安七恩搬来了板凳,安七恩坐在乔老夫人床前温声道:“祖母,当心自己的身子,事情已经发生,祖母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乔老夫人倚靠在床头,声音沙哑,憔悴道:“侯府是有脏东西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床上会有蛇?”
她是过来人,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就是不好怀疑是谁下的毒手而已。
安七恩道:“祖母,孙媳妇昨晚差点也被蛇咬了,那五步蛇也是在孙媳妇的床上。”
乔老夫人一惊,不可思议道:“还有人要害你?”
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都是安七恩害别人似的。
乔老夫人意识到话不妥,岔开话题问:“你觉得是谁?”
没有证据的事,就算有怀疑对象,安七恩也不会说的。
“这府里人多,孙媳妇也不知道是谁,这蛇是带毒的,放蛇的人是一心想置我跟青翠死地,用心狠毒至极。”
乔老夫人皱着眉猜测:“会不会是梁宛如?你把梁氏赶出侯府了,她怀恨在心也有这个可能?”
安七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或许有这个可能。
一旁伺候乔老夫人的吴妈妈道:“梁氏租了间民房,还在上京并没有回老家,老奴一直差人盯着她,这几日没见她有什么动静。”
乔老夫人叮嘱:“一定得好好查查,不能让这脏东西祸害了侯府,那孩子是个男胎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落地了!”
说到那孩子,乔老夫人又忍不住的掉眼泪。
吴妈妈俯身伺候给老夫人擦眼泪:“您别太伤心。”
安七恩恭顺道:“这事,孙媳妇会查明白。”
说完了这事,她就退下了。
安府的下人送来了一封信,一回到秋水居,安七恩就拆开看了。
信是安时安写的,除了让她回娘家聚聚,还说了个要紧的事,陆博初有个妹妹,从出生开始就有腿疾,走路一瘸一拐的虽然对生命无碍,但影响美观。
这个妹妹也就是公主,安时安信里的意思是让她试试给陆博初的妹妹看腿。
安七恩把乔江鸿从死人堆里拉出来后就多了个小医圣的称呼。
但人前人后她都是藏拙的,只说自己懂一点点,陆博初帮过她,跟哥哥又是知己,安七恩自然是要帮这个忙的。
“准备宣纸,笔墨。”
青碧立刻去磨墨,安七恩走到书桌前,白露摆好宣纸,安七恩提笔就回了信。
写好后,她封好交给白露送出去。
信中时安哥哥没有说,陆博初什么时候带妹妹到安府,她就暂且等通知。
一连几日,她都是在房里看有关于腿疾的书籍。
立春了,天气没那么冷了。
乔老夫人因为青翠失去孩子的事,过了半月了还郁郁寡欢。
沈书梨搞了副补身子的民间草药,日日亲自精心熬药并亲自服侍。
乔老夫人喝了她的草药后,人确实有精神多了。
她是连着伺候七天了,乔老夫人见她改变如此多,又有孝心,对她之前闯的祸也就不放心上了。
乔老夫人能下床后,沈书梨就扶着她在府里透透气。
看着古木逢春院子里的绿植渐渐冒出枝芽,乔老夫人不禁又惆怅伤感:“青翠那孩子真是可惜,若是在坚持一下,或许那孩子就不会死了。”
沈书梨温柔的浅浅一笑宽慰:“老夫人,别想这伤心事了,世子正当年轻以后侯府的孩子会多着呢。”
乔老夫人轻叹了口气:“你的孩子,青翠的孩子,都没能活下来,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沈书梨眼尾微挑打量了眼乔老夫人惆怅又愠怒的脸,刻意隐晦道:“贫妾也很难过,贫妾的孩子月份小就算了,可姐姐的孩子可是足月的明明可以活下来的,若不是夫人执意保姐姐,想必这孩子是可以活下来的。”
“对于贫妾而言,贫妾宁愿死的是自己也要保孩子,当初若是执意保孩子,这孩子肯定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