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恩态度坚决,丝毫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乔江鸿黯然的眸子震惊的看着她,他以为她对他是情深似海的,是大度懂事的,无论他是身边有多少女子,她都会坚定不移的跟他在一起。
他错了。
错大了。
错的太离谱了,她不争不巧,闷不吭声的,一出声就是要与他恩断义绝的和离!
乔江鸿接受不了,他声音紧张颤抖:“七恩,我不会再纳妾了,我会注意分寸的,我不和离,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安七恩不看他,一脸冷漠,似磐石那般坚定!
安时安道:“我们安家人的态度就是,和离!陛下赐婚,和离的事,我与我父亲会跟陛下阐明其中缘由。”
柳氏慌了坐立不安:“现在不是和离的事啊,现在是这个贱人是泰丰王之女啊。”
安七恩:“她是谁都跟安家没关系,陛下英明不会牵连无辜者,人是世子带回来的,她的身份大家也是今天才得知,我与侯府决意和离,侯府的生死自然是不该我管的。”
乔老夫人虽然心里慌,但老成持重,她深谋远虑道:“我看你现在是自私透了,你是忘记你父亲四年前的遭遇了,你哥哥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今年才中举,你为了你自己,弃之家族命运于不顾,对的起列祖列宗吗!”
安七恩眼神闪动,被乔老夫人拿捏住了软肋,激动道:“我若不是为了他们,还用等到现在吗!”
乔江鸿又是一惊,她早就动了离开的念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他半死不活的时候,还是从沈书梨进府的时候?
他道:“你不是一般女子,你知道这事若是闹到陛下面前,两家都没好下场的,七恩你得顾全大局!”
安时安:“安府顾全不了侯府的大局,这事说再多都无异议!”
终究这是侯府的事,担责也是侯府担大头,乔老夫人继续稳重分析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细细想来我侯府也是不知者,这事不用你们去跟陛下说,我老婆子自己去跟陛下说,但和离的事,你们想都不要想!”
柳氏:“母亲。”
乔江鸿:“祖母!”
两人激动的异口同声阻止!
乔老夫人无奈才这么做,与其陛下从别人嘴里知道了沈书梨是泰丰王之女,不如她主动请罪,本来他们就是不知情的!
安府人是铁定要和离的,除了无奈走这一步堵一堵,侯府别无办法。
沈书梨万万没想到,他们全破釜沉舟了!
这真是不怕死了啊!
她面色慌张,语调故作平静得意:“你们这是去送死,因为我爹,死了多少人,你们不是不知道!”
乔老夫人面色阴沉:“给我带下去,好好收拾一顿!”
事已至此,安府不愿意退步,她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了!
两个婆子将沈书梨给拖了下去,沈书梨算盘子落空,癫狂大叫:“世子,世子,你们不能动我......你们是真的不想活命了吗!”
沈书梨被拖走很远,声音越来越小了。
乔老夫人冷沉着脸,安府人不讲情面,她也不用给好脸了。
“亲家,和离的事,陛下自有定夺,宴会厅还有贵客,我就不久陪你们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们想闹腾就去吧,反正他们侯府已经这样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
安七恩带娘家人回到她院子里,乔江鸿一家去应酬宾客了。
很多贵客对侯府那是颇有微词,这个场合也不见他们自家人出来招待。
乔江鸿出来后,一一陪笑脸,找了借口缓和气氛。
乔江莞发觉事情不对劲,她这边都吃完席面了,才看乔江鸿冒出头来。
她就把乔江鸿拉到无人的拐角处问:“发生什么事了?我看母亲,祖母脸色都不太好,外面的宾客都没人招呼,七恩在干什么!”
乔江鸿沉着脸,闷闷的把安七恩闹和离的事说了。
乔江莞大吃一惊,什么!她还敢提和离!
一个无所出又是个庶女,还心高气傲的和离,她这要是去当姑子不成!
乔江莞心里气不过,跟乔江鸿说了几句后,当即就不请去了安七恩的院子里。
安七恩正在跟安徽暖说方才发生的事。
安微暖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心说:“难怪,你婆母,祖母在外面都说是你突然身子不适,才没去席面招待,七恩你误怕,姐姐有钱,和离后姐姐给你买宅子,你若是去寺庙,姐姐就出银子修建寺庙,那个贱人居然敢害你,这日子没法过了。”
安七恩心中一暖,自责道:“我这一闹,家中怕不得安宁,要受族人非议了。”
江氏宽慰她:“你别这样想,是侯府对不起你,你若事事顾忌别人的想法,那过的才叫累,你别怕牵连娘家,你既然是安家之女,安家就要护你,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安七恩挺意外的,之前他们可都是不同意她和离的,怎么都支持她了?
而且眼下的情况更加复杂,牵扯到沈书梨的身世!
安正远声音有点沉重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明日你就跟为父到陛下那去,成不成看他天意了。”
“是,父亲。”安七恩恭敬应声。
娘家人嘱咐几句,安七恩就送他们离开了,但安微暖没走,她想多待会陪安七恩说说话。
刚到秋水居门口,就看到脸色不好来兴师问罪的乔江莞。
安七恩语气如常的打了声招呼:“大姑奶奶来了。”
乔江莞挤出一抹笑容:“母亲说你身子不适,我过来看看。”
话落她跟安微暖相互打招呼。
安七恩招呼她到屋中坐下,丫鬟端茶切水后退到外面候着。
聊了几句家常后,乔江莞就一副好心劝安七恩的样子:“过日子,哪家锅底没灰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就过去了,况且你还无所出,不为别人,也得为你自己考虑呀。”
安微暖瞬间就拉脸子了:“姐姐是能忍的,几年没所出也就这么过来了,但情况不一样,姐姐若是不会劝人就喝茶吧。”
乔江莞脸色一下难看了,这安徽暖到挺有架子的!都这来摆谱了,她悻悻的喝了口茶,没聊几句就走了....
送走了所有宾客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乔老夫人是一刻不没喘息。
直接坐马车到了宫门口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