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三拦截我时,我就做好了准备。
打不过,我还能跑啊。
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是走为上策。
跑,不代表怂,只是战略性的后退,等着挨打那才是傻。
面前李三他们的逼近,我准备拔腿向后跑时,李三冷哼一声:“就知道你小子要跑!”
他话音刚出,一种浓烈的危机感,将我笼罩在其中。
‘啪’
我刚转身,身后响起一声炸响。
几乎是同时,我右腿小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刚迈出去的腿一软,我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回头看去,李三不知道弄哪里拿出了一把改装枪,此时,改装枪的枪口,还冒着青烟。
我中弹了?
这是我第一时间的本能想法。
当看到枪时,心中的恐惧到达了一个顶点。
“快,拉着他去那边!”
在李三的催促下,两名小弟将我架了起来,朝着一旁胡同拉去。
被两个混混架起来,我的眼睛瞥了一下被枪打的伤口位置,心中才放心了不少。
裤子上有几个破洞,更多的是一片土砂。
从紧迫的情绪缓过神,我才看清楚,李三手中的枪实际上是一把学校常用的信号发令枪。
经过改装,从空包弹换成了铁砂。
铁砂会给我照成伤害,但伤害远远不及子弹的威力。
更何况现在是冬天,我外裤内,还穿着厚棉裤,铁砂只是打透了外裤,并没有透过棉裤。
我腿部的巨疼,是铁砂喷射的冲击力造成。
胡同内的两侧,堆积着厚厚的白雪。
因为下雪清路,大家都会把雪向左右两侧堆积,为中间部分,留出出行的道路。
后背倚靠在冰雪堆上,李三三人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我围堵在中间。
“尼玛的,你不是能装逼吗?仗着自己会点千术就目中无人,继续叫嚣啊,你不是很牛逼吗!”
路灯斜照,将李三的影子拉的长又远。
他下身子在灯光之下,上半身则笼罩在阴影之中。
“抄你妈的,老子跟军哥混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怎么骂过我,自从你这个小犊子出现,让老子天天挨骂。
他看中你的千术,老子今天就废了你这双手,等你没有了价值,我看你怎么嘚瑟!”
李三晃了晃他戴在手指上的手搂子,嘴角泛起一抹狞笑。
“我现在是聂老板的人,你动了我,就算是为了面子,聂老板也得弄死你!”
我吞咽一口口水,到这个时候,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我靠千术吃饭,如果他真的伤了我的手,今后我的人生也就废了。
危难之际,我只能搬出聂老板,希望能够呵退他。
“我不管你是谁的人,我就不信等你真被废了,他还会因为一个废物,跟我和军哥翻脸!”
李三冷笑一声,他抬起手,朝着我的肚子就砸了一下。
“啊!”
手搂子砸在我的肚子上,那种感觉,就像被一台汽车撞击。
那种疼痛,撕心裂肺。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
双眼冒着金星,短暂的晕眩过后,我眼睛死死盯着李三。
而李三的人,在我眼中是重影。
这是手搂子,如果换做成指虎,他的重拳之下,能直接在我的身上留下几个血窟窿。
“李三,你有种。”
疼痛让我连呼吸都感觉牵扯肚子的疼。
一个能对女人和孩子下手的浑蛋,这种没人性的家伙,让我感觉到了恐惧。
我更能确定一点,这家伙是真的准备要废了我!
他说的没错。
如果我失去了双手,我不再是一个老千,那么,我积攒的人脉就土崩瓦解。
失去了价值,大军也好,聂老板也罢,都会疏远我。
甚至伊莉娜和朴国昌,乃至于江凡,都会离我而去。
“李喜东,如果你跪下来,叫我一声爷,在从我的裤裆底下钻过去,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哦。”
李三玩味的盯着我,他将两个腿劈开,指着自己的裆下:“来呀。”
“你说话当真?”我抬手抹掉额头和鼻尖上的汗珠。
我之所以这么问,不是因为我真的要钻他的裤裆,叫他爷爷。
我是在拖延时间,寻找机会。
大丈夫能屈能伸,跪地之辱我能受,如果我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李三真的可以放我一马,我愿意。
保证自己,才有本钱报仇。
但李三连人性都没有,又哪来的信誉呢?
就算我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换来的只有无尽的嘲讽,以及背废掉双手的下场。
“当然,你三爷爷我最讲信誉!”
“好,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装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在他们三个人戏谑玩味的目光下,慢慢跪了下去。
“我跪你妈个比!”
就在我的双膝即将落地之时,我双脚借助身后冰雪,猛地一蹬。
整个人像一把冲刺的利刃,撞向李三。
与此同时,我双手起出,分别按住了李三的两只手臂。
防止他手中的枪和手搂子再次对我照成伤害。
‘扑通’
他们三个都没有想到我的突然袭击。
而我这利用全身力气的奋力一撞,李三整个人直接向后仰去,摔在了地上。
而我则直接趴在了李三的身上。
“我抄你妈。”李三愤怒的咆哮,想要抬手用他的武器打我,却被我牢牢的按住了双手。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对方毕竟是三个人。
我要在那两个人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先干点李三,抢走他手里的发令枪,这样我才有机会,逃命。
可李三攥住枪把的手,远比我想象中要紧。
“尼玛!”
这声骂,是从我的喉咙中挤压而出,是我心中的怒火。
我抬起头,用脑门,狠狠的朝着李三的面部撞击过去。
“啊!”
脑门撞击在李三的鼻子和眼眶上,疼痛让他痛苦了嚎叫起来。
可我并不解气。
我再次抬起头,继续朝着他的面门撞了过去。
这一回,李三本能的侧过头,我的脑门撞击在他的侧脸颧骨,他再次惨嚎。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接近疯狂。
肾上腺素飙升之下,我好像不知道疼痛,我只知道,他每一次的惨叫,对我来说,都是格外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