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的手枪,是一把瓦尔特ppk,九十年代,我国内陆多见的手枪,一般是仿制的64较为常见。
瓦尔特这种走私货,算是个稀缺物件。
“东哥,这玩意儿可是我准备跟那群拦路鬼决一死战的,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忍痛割爱呢。”
一行有一行的难处。
昨天郝建也跟我诉苦了他的不易,他那个行业虽是暴利。
但暴利的行业,眼红的人就会特别多。
很多劫路要钱的,不让卸货的,想法设法抢生意的人特别多。
郝建作为负责人,总不可能一出现这类问题,就去求背后大哥。
那样的话,人家还养着他这个废物干什么?
郝建不傻,他也明白这一点,渐渐入了这行这道,也融入了江湖。
他托大哥买的枪,就是为了震慑,为他的土方生意保驾护航。
“没了这把枪,你怎么办?”我于心不忍地问。
“我呀,我再去买呗,这年头,有钱还愁买不到东西呀。”
郝建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的将瓦尔特ppk递到我的手中,颇为痴情的跟我犯着神经病:“可是啊,这把枪毕竟是我的初次,算啦,东哥,你替我保护好它,让它受了半点委屈,我第一个不同意。”
他那副做作的样子,就好像是三角恋中,放弃的那一方。
“行了,别犯神经了。”
我掂量了一下这把枪,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揣入怀中:“这是买枪的钱,你自己再去买一把吧,这件事多谢了。”
昨天他说过,一把仿制的54是三千五,仿64是七千,他这把进口货花了一万二。
我给的钱,就是一万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这件事我欠他的是情分,以后要还的是人情。
“钱你拿回去,这是我送你的。”
郝建没有接我递给去的钱,他将我的手推了回来,拒绝道。
“建哥,一码归一码,这个兄弟情,我记在心里了。”
将钱放在他的汽车扶手箱上,不等他再次拒绝,我拉开车门,下了车。
......
朴国昌那边,已经有了一些进展。
尹红经营一家销售瓷砖的公司,她和民叔的儿子,在上海中学上初三。
除此之外,尹红和她的新任老公又孕有一子,今年七岁。
时间问题。
他调查的线索只有这些。
住址,学校已经调查清楚,这些信息对于劫匪来讲,足够了。
可我们不是去打劫。
我要做局,让尹红被迫让她的儿子,过来给民叔捐赠骨髓。
做局的前提,要将自己的目标测查得清清楚楚。
目前的信息,还远远不够。
于是,我让朴国昌开始着手调查尹红的现任丈夫,家庭关系,已经一些社会关系。
这是一个难题,需要的时间很可能会更久。
朴国昌是盗门中人。
盗门之所以能成为外八门之首,除了他的人数最多之外,盗门的一些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论跟踪,不会比私家侦探差。
我这边的做局,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在我的安排下,李三与伊莉娜去了俄罗斯。
明天回来。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就等李三回国,我就要对短刀局,做最后的收网工作。
四海棋牌室。
梅姐一直说要给我介绍一个赌局,让我赚些钱。
今天,她将我招呼至棋牌室,就是为了这个局。
“小东,这个局,都是本地一些老板,能赢多少钱就看你的本事了。”
梅姐带着我,走出四海棋牌室的后门。
“我把他们都赢光,怎么样?”我开了句玩笑。
“你小子是想砸了姐的招牌啊。”梅姐嗔怪的瞥了我一眼。
将所有人的钱都洗劫一空,能做到。
那就等同于把自己的老千身份摆在明面上,尽管他们抓不住我的出千手法,但就算是傻子,也肯定清楚我出了千。
就算梅姐能保我。
棋牌室的招牌和名声也就臭了。
“这要去哪?”
棋牌室的后门是一个小区,在梅姐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一个单元楼。
“刚装修好的赌场,给那群老板们玩的。”梅姐说。
四海棋牌室在梅姐的经营下,是大军手下众多棋牌室生意最好的。
以梅姐的人脉,结实的老板,应该装修出专门提供大赌局的场所。
就像廖矮子洗浴中心的那种。
跟随梅姐上了顶楼,她用钥匙打开房门。
房间内,还算热闹。
七八十平方的房子,除了一个卫生间之外,全部被打通。
南北通透的窗户,全部被窗帘遮挡。
屋内的装修很高端,类似于我在金鼎国际酒店的套房,与外面的老旧小区,昏暗楼道,形成鲜明对比。
几位老板模样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品着茶水,随意的闲聊。
两名棋牌室的员工,热情的招待着这几位老板。
“各位老板,人都到齐了,大家上桌吧。”
梅姐领着我走进房间,拍了拍手,笑嘻嘻的看着各位老板。
她的笑,花枝招展,妩媚动人。
“小梅,你这位朋友再不到,我都快睡着了。”其中一个秃顶,打了一个哈欠,从沙发上站起。
他打量我两眼,眼神中带着鄙夷,笑呵呵的调侃梅姐:“你说的这位小老板,还真是够小了,成年了吗?”
这语气,带着一股不屑。
年纪小,在这种场合,总会遭人鄙夷,这是常态。
“成不成年不重要,有钱才重要。”
我将自己的手提包拉链拉开,亮出里面一沓沓百元大钞。
“就是,再说了,就算没钱,不还能从我哪借嘛,有我兜底,吴总你还不放心啊。”
梅姐走到秃顶吴总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在赌桌上。
“小梅兜底,我放心,呵呵呵。”
秃顶吴很享受梅姐与他的近距离接触,笑容淫荡。
“各位老板,来坐吧。”
在梅姐的吆喝下,各位老板纷纷入了座位。
梅姐说过,这局一共六个人,入座后,我发现还少一个人。
“齐总呢?”
梅姐看向棋牌室的服务人员,问。
“老齐是懒驴上磨,在厕所磨蹭呢。”
秃顶吴的话音刚落,洗手间门开了。
“谁说我是懒驴,是不是你呀,吴秃子。”
当我看到从洗手间走出的人时,我微微一怔。
竟然是齐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