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它就已经消失了,而杜春生的手指,在寻阳进入她体内后,也微弱地动了动。
咸阳进入体内以后,还会在身体的某一个地方呆一段时间,他要慢慢寻找自已适合久待的地方,而那里也会慢慢地失去知觉。
一般来说,他们都会选择在腿部,或者是在手臂。
像封南煜体内的那一只寻阳,就是在他的小腿处。
慢慢地,杜春生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苍白。
而她头发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白色,慢慢变青,然后一点点变黑。
不多时,她的头发已经完全变黑,而她先前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想必应是她体内的毒被寻阳慢慢吸收了。
封南煜在一旁看着,神色震惊,原来这就是寻阳的功效,他没想到竟会这般快,只是不知道杜春生体内的这一只,会待在她身体的哪一处。
苏清欢也一直关注着杜春生的变化,见她脸色红润,心下也安定下来,如此看来,应该过不了多久,她便会醒来。
此刻苏清欢的内心还有些激动,她还没有想好,等杜春生醒来,她该怎样开口和她说话。
若是直接称呼她为娘亲会不会显得有些突兀,毕竟从苏清欢出生以来,她们从未见过面。
迷风花看着杜春生的变化,脸上露出笑容,春姨体内的毒终于被清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便会醒来。
徐安看着众人的神色,心下暗自叹气,此后他就必须得一直呆在杜春生的身边,以防止寻阳发作。
“王爷,之后我便不能跟随你一同回京城了,为了寻阳不发作,我需要一直待在她身边。”
徐安看向床上躺着的杜春生,随即将床边的水提了出去。
封南煜点点头,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刚刚徐安取他体内的一只寻阳时,他已经发现自己的腿有了很强的知觉。
而这会儿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小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这说明他的腿似乎已经有了知觉。
封南煜心下暗自惊喜,打算一会儿告诉苏清欢,也许他的腿不久后就可以站立行走了。
众人又在床前待了一阵,发现杜春生头发变黑以后再没什么动静,应该是毒被吸收得差不多了。
迷风花递给和月一个眼神,她立马懂了,上前一步。
“王爷,王妃,徐公子,时候已经不早了,想必大家都饿了,不如就随我一同前去风华院,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封南煜点点头,他的确有些饿了,随即他又看向苏清欢,见她一直盯着床上的人,便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阿清,你饿不饿,我们先去吃些东西,一会儿再来看看她是否醒了。”
苏清欢却是摇摇头,她想守在杜春生的身边,不知为何,她心里对她就是放不下。
明明此人是原身的娘亲,但心里对此人却也十分挂念,不想离开她半步。
迷风花在一旁开口:“既如此,王妃便在屋中守一会儿吧,一会儿我派和月送些吃的来。”
苏清欢点点头,随即坐到床边,伸手给杜春生掖掖被子。
封南煜见此,也没有再多劝她,而是与徐安等人一同去了风华院。
此时在屋中的,还有另一个人,不过苏清欢并不知晓,她一直看着床上的杜春生,并没有注意到有其他人在。
司徒复躲在黑暗的角落中,看着床上躺着的杜春生,心下满是悲痛,他竟不知,原来他的阿生受了这么多苦。
那可是七星海棠,他都不敢想象她该有多痛,而他一直不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当年司徒复被诬陷通敌叛国,很快便被押送回京。
杜春生得知消息后也立马赶往京城,可她还没到京城,便已听说司徒复被关入大牢,此后便没了司徒复的消息。
她想求人替她往大牢中递消息,可谁都不帮她,害怕与她走得太近而受牵连。
后来她听说司徒复在牢里失踪了,先皇震怒,下令在大牢内四处搜查,她便以为司徒复是被人救了,想必一定会来找她的。
可谁知,最后来找她的不是司徒复,而是皇宫里的人,他们将她绑起来,询问司徒复的下落,她闭口不说,受了许多苦头。
她身上受了许多伤,疼得晕过去,醒来便已经在深山中,应该是有人将她救出大牢,可她并不知道此人是谁。
她在身上中修养身体,可谁知没多久她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可她知道,自己只身一人肯定是保不住孩子的,她被救出来,必定会被宫里的人追杀,而她一个弱女子,也很难逃过追杀。
所以她隐居在山林中,等她要生时才来到镇上,找了一个接生婆。
当然一共有三个孩子出生,她思索良久,才把手中的玉佩给了其中一个孩子。
她心下悲痛,却又不得不抛弃苏清欢,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出现,追杀她的人就一定有所察觉,所以她必须赶紧离开。
她离开没多久,便有人来到了这里,抱起其中一个便离开。
而被抱走的就是苏清欢,她也因此被抱到了丞相府,成了丞相府的二小姐。
而真正的丞相府千金苏清雅则被一位农妇抱走,另一个孩子是最后被抱走的,谁都不知道她被抱去了哪里。
杜春生后来还是被抓住,等到她被抓回宫里才发现,她并不是被先皇的人追杀,而是被太后的人追杀。
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何,照理说她应该是被皇上的人追杀,因为司徒复通敌叛国,但抓她的人却是太后。
太后为了撬开她的嘴,对她百般折磨,还对她下毒。
而此事无意中被淑贵妃得知,杜春生是她幼时伙伴,得知此事的她心生怒火,暗中派人将杜春生救了出来,可她能力有限,没法保护她,便将她交给了穆念汐,就是迷风花。
此时的杜春生已经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她寻了许多人为她解毒,都无法使她痊愈,仅仅只能吊住她的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