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吻得慌乱，整个人的脑子告诉运转，姜苏萌灵光乍现得到这个答案。
嘴里弥漫着不属于自己的血腥味。
她咬了顾陆离一口，对方却没有任何追责的意思。
反而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脸，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下次注意。”男人斯文坦然地站直身体，理了下衣摆淡淡地开口说：“一切行为都要基于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简单的道理要牢记。”
顾陆离给出的爱看似淡而寡，从未有过渴求她身体或者按捺不住亲密接触的行为。
但这股爱实则浓烈又汹涌，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都化作对姜姚的各种条令和限制。
姜苏萌搞不懂，这样一个不论是家世或自身条件都优胜于姜姚的男人。
为什么死死拿捏着姜姚不放。
为什么对姜姚死心塌地，纵容到极致。
这样的疑问，很快在当晚的梦境里得到了些许解答。
姜苏萌被抓回家里的当天晚上做了个梦——
金碧辉煌的大型酒店宴会厅里，穿着昂贵服饰的优雅人们端着酒杯在这场如风云场上的交际会中穿梭，时而围成一圈互相阿谀奉承。
大人们嘴里说着客套话，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席间不断有小孩也同样学着大人，手里端着橙汁，跟在父母身后应酬着。
这是她构造的梦世界，谁也看不见她。
姜苏萌就像个灵体漂浮在半空中漫无目的在这里穿梭。
周围人的脸也不清晰，仿佛隔着一层雾。
直到她看到了其中一个小孩。
那是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模样，穿着小西服跟在父亲身后，面色平淡有着不属于年龄的从容表情，精致的小脸上睫毛生得又长又密，乌黑的瞳孔底透着平静，没有寻常孩子对这里的畏惧退缩感。
简直就是翻版的顾陆离。
姜苏萌走到那小男孩身边，弯下腰细细打量着他的脸。
太可爱了！
她想伸出手去捏捏小顾陆离的脸，还未得逞就被一声打断。
“陆离啊，来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
说话的是一个高大面色不清晰的男性身影，小顾陆离端着橙汁一本正经地往前靠了过去。
“叔叔好。”稚嫩的声音淡定清晰。
“哎哟，顾公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人中龙凤长得也标致，听说成绩很不错啊哈哈哈，我家那个孩子要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这奉承的声音有些耳熟，姜苏萌飘到正面一看。
居然是年轻的姜韫山。
姜姚的父亲姜韫山那时候还没有发福，看上去还算是挺拔英俊，只是那双笑意的眼里充斥着算计和欲望。
面对这些恭维的话，小顾陆离没有丝毫怯场的表现，淡定从容地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叔叔过奖了，听说姜大少爷的年龄比我稍长，在同龄人当中也是十分优秀，叔叔不必如此谦虚。”
一番话，说得谦和又得体。
虽是个小孩，已经将名利场上那些客套话学了个七八成。
说得姜韫山笑呵呵停不下来：“哎呀，你才是谦虚啊，多么懂事的孩子真让人眼红。”
高大的男性身影也微笑着轻摸着小顾陆离的脑袋。
“这孩子就是这样，生下来就是一副板着脸，假正经的模样，什么都好，只可惜耳朵......”
眼见话题不好，姜韫山连忙说道：“又不是天生的耳聋，不会影响到语言发育系统，戴上助听器就跟寻常孩子一样，长大后医学进步了自然有恢复办法，不是什么大碍。”
“唉......”男人叹了口气，浑厚的声音说道：“但愿如此吧，对了，你家孩子今天来吗。”
姜韫山略显可惜地说道：“儿子生了点病，没办法参加实在可惜，我只好把小女带来了，稚女年幼，正是调皮的时候，刚刚还看见在这附近，这会儿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两个成人又聊到了其他话题上。
商业上的话题，小顾陆离这样的年龄此刻还插不上话，只能默不作声垂着头喝着自己的果汁。
突然，桌布下伸出一只小手拽了拽他的裤腿。
“？”小顾陆离歪头。
陌生人的触碰让他略感不适，他皱着小眉头想要退后一步。
此时桌布被掀起一个角，小女孩漂亮的小脸露了出来，她竖起一根手指：“嘘”
姜苏萌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这小孩的脸居然是缩小版的姜姚。
小姜姚此刻看上去也是七八岁的年纪，粉雕玉琢软乎乎的小脸，一双明亮灵动的大眼忽闪着，透着一股机灵劲，笑起来的时候梨窝若隐若现。
发现是女孩子在拽他，小顾陆离不动了，大概是怕伤害到她。
“你是谁？”他悄悄低头附身问道。
“我是姜姚。”小女孩一字一句甜甜地回答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
宴会场的小孩本就不多，年龄也各异。
大人们看似轻松实则钩心斗角的不容犯错的场面让她觉得难受。
所以小姜姚钻到桌子，但一个人又觉得无聊。
抓住机会，她悄悄扯住了场上唯一同龄人的裤脚。
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对着男孩招手：“快来，我们躲到这里来。”
小顾陆离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不要，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大人。”小姜姚歪着脑袋，手悄悄撩开桌布，奶声奶气地指挥道，“快点，嘘，从这儿进来，快点！”
小孩就是小孩，就算是顾陆离这样的也抵挡不住诱惑。
小女孩掀开的桌布，空旷的黑暗就像能躲避目光的私人空间，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小顾陆离早已疲惫不堪。
只是片刻的犹豫后，他就顺着小女孩拽他的力道，悄悄躲进了垂下的桌布下。
“嗯？陆离呢？”
高大的男人疑惑了片刻，就被姜韫山敬上来的酒杯转移了注意力。
姜韫山哈哈笑道：“小孩子嘛，估计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就跑了，场馆里有足够的安保人员和监控，您就放心好了。”
“咱们还是聊聊关于咱们两家之后的合作问题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