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浅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再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后山,有些遗憾。
被欺辱就这么放跑可不是她楚浅的性子。
楚浅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什么时候气哭了,又突然忘记为什么哭了。
等云瑶探寻的目光望过来同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呆嗝。
一时之间脸上红雾腾升:“我才不会感谢你呢,也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跟你好言相对了!”
“无聊。”云瑶翻了个白眼,“赶紧找你的君宴哥哥去吧,别等到人凉了又哭了。”
“你闭嘴!不许咒他!”
云瑶不止想咒他,还想往死里捶他。
楚浅到底是顾及她肩上的小咪,张牙舞爪的姿态都安静了不少。
有了小咪就是好,搁以前楚浅多半又要欺软怕硬。
虽然她现在也已经无可奈何她,除非她又要不长眼,云瑶也不想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只是楚浅亦步亦趋跟着她做什么?
云瑶懒得质问。
“你这猫怎么回事?不会是那个守山灵兽吧?”
毕竟长灵山的狻猊兽楚浅一直有所耳闻,可谁也不知道是否真有其兽。
也只知道一百年前它就入驻长灵山,在此住下。
无论风吹雨打,始终不肯踏出一步。
除了长老辈分大的,都未能得见真言。
楚浅的好奇心也勾了上来。
楚浅问完,云瑶没回答。
“喂。你怎么不说话?”
“你问我就得回答?”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跟你说话,你什么态度!”
云瑶加快步伐,实在不愿跟她一路。
楚浅哼哧哼哧跟上来,见到她诧异的目光,神色一梗:“怎么,这条路也不是你开的。”
“随便。”
“那个,你这猫喜欢吃什么?”
云瑶:?
楚浅脸色带着薄红:“看什么看!好歹救了我一次,我要报答我的恩猫,跟你可没有关系!”
云瑶:哦。
楚浅觉得云瑶再怎么讨厌,小咪也是救了她,给救命恩猫买点吃的应该的。
然后就看到云瑶幽幽的目光跟伸来的手。
“讲吃的太客套了,还是给钱实在。”
*
云瑶习惯了虫鸣鸟叫、流水潺潺声,乍一下山就被这人间烟火惊到了,虽然住的不久,可出来仍然有恍若隔世之感。
她就应该早点下山的。
山下的感觉当真不错。
云瑶兴趣索然地观察着路边摊的小吃,这里卖的比起凛居种类丰富,许久没见过外面的繁华,真是怀念。
人间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各种叫卖声,谈话声,此起彼伏。
云瑶满眼都是新奇,左看右看,走得极其缓慢。
尤其是前面酒楼里面热闹非凡,谈笑声,筷子声,杯盏相撞声不绝于耳。
浓浓的饭香味扑鼻而来。
然后云瑶转身进了旁边的万金阁。
接着就发现山下的宝物与功法远没想的那么好。
也是。
谁也不能像系统那么财大气粗,一拿就是别人求不到的。
云瑶就是想要一本合适的功法。
太难了。
系统说拜月大法及其适合小咪。
至于怎么个适合法,系统也没说。
说她迟早知道。
“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万金阁吧?”
店中伙计见云瑶的目光在架上扫了一眼又一眼,却是不曾停留。
“是对店中的功法不满意?”
云瑶摇头。
“虽然我对此不太精通,可你们店中的功法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只是,不适合我修炼。”
店中伙计倒没有因为云瑶的修为就低看她,只是道:“客人不妨说说看自己想要的功法,让小的去内阁帮你找找。”
内阁?
云瑶来了兴趣。
合着在外摆着的都是不咋地的?
“那倒也不必。”云瑶将他拉到一边,偷偷给他两颗金晶豆子,“有没有一种功法是按着那种灵气划分?”
伙计人精似鬼,马上会意:
“客人莫不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我们阁的规矩?”
云瑶点头。
“我们万金阁的功法都是按照灵气划分的,初级功法只能吸收炼化一重灵气,中级功法炼化二重,高级功法三重,地级功法四重,依次类推。”
云瑶又掏出几颗金豆子,也不多说直接塞到他手里:“有没有八重灵气以上的功法?”
八重以上高低为天品,毕竟要搭配环首剑可不能落了份。
反正是楚浅的钱,她一掏一个不心疼。
“没有。”伙计将金豆子收好,脸上笑容逐渐灿烂,“实不相瞒再高级的功法只有去南域那些顶级宗门才有。”
“可我想要一本。”云瑶看着他。
“客人可别逗了。”伙计看她倒像看傻子的眼神,“那些顶级宗门的功法都是要拿命去换的,就是八重灵气的功法我们阁主也没有几本。”
云瑶叹了口气。
“真的没有吗?”
原主修的那本功法还是她娘留给她的。
就是按照顺序吸收炼化灵气,挺简单的。
云瑶想找的功法最好是跟这个一样的,将所有灵气都吸收进体内。
再将灵气压缩提纯到极致,再慢慢温养经脉骨骼,待经脉骨骼强健到一定程度再破碎虚空飞升上界。
就是艰难,有多艰难呢?
此大陆史上也没几个炼成这样的。
这是传说的说法,具体如何云瑶也不知道。
“客官要不要再看一看别的?比如六重功法、四重功法,也很适合您呐。”
伙计看云瑶修为虽低,却十分财大气粗,以为是哪家小姐低调的出来逛街。
那他哪能放过这样好骗的客源?
只不过这客人倒是狮子大开口。
一要就是八重功法。
那可是阁主家里才能有的功法。
哪能轻易拿来卖。
啧。
什么档次。
云瑶摇头。
小咪都修炼天品功法。
她这个铲屎官不能比它还差啊。
云瑶觉得还是货比三家比较好。
正要走,大厅外边那边却是吵了起来。
只见几位身着蓝白色宗门服装的弟子,正围着一位米白色长老服的男子。
那名长老手上的功法书籍不知何时散了一地,正要伸手去拾,手不过刚放上去,就被一名弟子紧紧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还可劲的碾了碾。
米白长袍男子微微皱眉。
蓝白弟子服弟子却是大怒。
“你敢碰碎我的玉佩?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声音之大,满楼皆闻。
云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踩人者二十出头,相貌不说英俊,勉强能看,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衣衫头发都打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很潇洒。
被骂的那位米白长袍男子,云瑶也看清了,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气度沉稳,宠辱不惊。
只是手已经疼到了额上冒汗,他修为本就不高,又哪里能和踩着他脚的那几名弟子抗衡?
这群人明显欺软怕硬,看那长老服男子好欺负就往死里欺负。
眼见着那群男子越骂越凶,甚至动了手,云瑶皱了皱眉,看不下去了。
不过刚迈前一步,就被一人阻拦。
云瑶上前一步,那位华贵少年看见她,连忙作揖:“姑娘请留步。”
“你这是要干什么?”
“姑娘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拦住她的是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年。
此人相貌平平,嘴角却有一颗耐人寻味的痣。
“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云瑶看了一眼他,又落到那位长老身上,“欺负一个修为低下的人,算什么本事?”
“此事与你无关,又何必上前掺和。”
此时伙计满脸谄媚的跑了过去:“几位贵客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了和气。”
“你瞧,那几个是青山宗的内门弟子,年纪轻轻就筑了基。
而地上那位则是小门小户的长老,资质奇差,连筑基的影子都没摸到,自然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要怪就怪他运气不好,惹谁不好,惹到重明身上……”
“青山宗的又如何?”
少年还没叭叭完,就被云瑶制止。
云瑶当然知道,青山宗也是不亚于云明宗的存在。
二者区别就是一个兼文,一个兼法修。
只不过,不管什么时候,这人呐,到哪都一样。
那位米白长袍男子好言道:“几位小兄弟能否暂且宽容几日?我在荆州住了多年,从来不会故意亏欠他人钱财,你们尽管放心。”
“那又怎样?”踩人男子眉毛一挑,“我这块玉佩可是我们重家连夜从夕楼山上寻来的,你赔得起吗?”
米白长袍男子面色微僵。
荆州谁不知夕楼山的玉最好,听说那玉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常人根本无法开采,更别说加工了。
即使加工好了,价格也颇为昂贵,不是他能买得起的。
看来他要倒霉了。
重明看他不说话,更得意了,
“没钱赔?那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给我打!”
那长老也在此时抬起头,露出温雅的全貌。
云瑶一愣,怎么是他?
那少年正要劝阻,却见她反而悠哉坐下,半点没有刚才拔刀相助的样子。
“谁说我要多管闲事了?”
她要看戏。
少年:?
少年一噎。
刚才精心设计的几句话,是一个说不出来了。
现在的女人变脸好快哦。
重明也不多话,一扬手,一道流光冲向那名长老。
那长老轻哼一声,屈指一弹,那流光便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挡住,然后消失不见。
这一幕却是将周围的人都唬住。
流光是什么?
是灵气汇聚而成,能将灵气汇聚成流光,至少也是地品以上的法器。
“你一个破落户还有这种宝贝?”
重明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