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王瑜在心中默念，手上的印记开始发烫发红，蓝牙闷哼一声，背上的印记同样也在发红发疼。但这一次的疼痛来得太突然也太猛烈，疼痛感自然也是格外明显。

“你没事吧？”

王瑜一只手及时搂住蓝颜弓下的身子，蓝颜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水，细软的头发粘在他的额头上。

“没事，你先别叫一一出来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来就行。”

蓝颜忍着身上的剧痛，站直身子。王瑜点点头，手上的印记回到了沉睡的状态。蓝颜身上的剧痛才少了一些。

“你放我们出去，我们会离开这里。至于你说的什么味道，我们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只是想去北方的城市，路过这里而已。”

蓝颜向前走了一步，见男人一脸防备的样子，他将手中的刀放在地上。男人看到他的动作之后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些。他犹豫片刻，但还是又重新上前一步，眼中重新带上一丝戒备。

“你们怎么证明？”

王瑜额角的青筋不断跳动，这人看着长得挺俊的，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

“上!把他们拿下！”

男人大手一挥，在他们旁边蠢蠢欲动的群众立刻将上前，叫嚣着要抓住王瑜他们。蓝颜的动作很快一步，见男人变了脸色，他立即上前，赤手空拳上去直直面对男人的短刀。

男人将短刀横在自己面前，脸上的肌肉紧绷，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蓝颜的动作，一把刀从蓝颜身后飞过来，丸子大声喊道：“蓝颜，你的刀，接好了！”

男人看向很快被其他人包围住的丸子，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这么长的刀，在这样狭窄的地段可一点都不方便。只见蓝颜一把将被抛在空中的刀接过，拿在手上，冰冷的眼神中只有男人的倒影。

“大人！小心上面！”

不知道谁在混乱中大喊了一声，再加上眼前的蓝颜突然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自己。男人这才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只是佯攻，只有上面才是他们真正的攻击方向。

男人双手举过头顶，贴在手臂上的短刀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他将马步扎稳才不至于倒在地上。向上看去，一头长发的女人也正透过刀刃的缝隙盯着自己，女人原本黝黑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在接触到女人的眼神，女人笑了一下，双眼甚至都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现在已经迟了。”

男人眼眸一缩，大脑飞速运转，余光中不小心撇到了蓝颜平静的双眸。如果头上的女孩的眼神是疯狂的话，那身边的蓝颜则是沉静的过分。

剧痛从腹部袭来，男人下意识想要躲开，但还是被冰冷的刀刃戳个正着。口中涌起铁锈味，他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身上的力气不断流失，男人看向不远处混乱的人群，地上的泥土和灰尘在空中飞溅，一切都混乱极了。

在他小的时候，口中的铁锈味也是这样，有存在感，恶心，还扰乱人的思绪。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无尽的肮脏，生锈的水管中流出浑浊的泥水。更加讽刺的是，就连这样的水，他们也要抢夺之后才能得到。

“他已经死了，你们还要反抗我们吗？！”

男人闭上眼睛，慢慢感受着生命的温度慢慢流逝。恍惚间，吵闹的声音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颠簸和喘息声。不知道何时，震动也停止了，留下来的只有无尽的寂静和安稳。

“醒醒！你可别真死了！”

男人猛地坐起来，身上柔软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下去，一股力量将他重新摁在床上。熟悉的女人一脸无语地将他禁锢在床上，眼里还有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你的腹部有伤，别这样突然行动。”

男人倒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变得更加疼痛了，但他的嘴巴紧紧闭着，拼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王瑜叹了一口气，她将男人旁边的窗帘拉开。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面。男人被这亮光正好照在脸上，他被迫转了个身，这一下正好对上站在一边看着他的蓝颜。

蓝颜看着他，眼中只有平静，他走近男人，站在床边，犹豫片刻便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转头装作听不见的样子。王瑜轻哼一声，她将蓝颜身上的匕首抽出来，转到男人眼前，笑里藏刀地慢悠悠威胁道：“你看到这把匕首了吧？你想不想知道这把匕首割在身上痛不痛。”王瑜笑笑，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我的刀法很好，绝对不会一下就让你离开这个人世间，绝对让你慢慢享受。”

男人咽了口口水，但眼里的抗拒还是丝毫不少，被绑在床上的身体僵直，颇有一副你就是弄死我也不会说一个字的架势。

“行了，王瑜，你别吓他了。”

蓝颜绕过床，抓着王瑜的手将匕首拿回放好。王瑜看了一眼蓝颜，什么都没说。蓝颜蹲下，整个人的视线和男人持平。他看着男人灰色的眼眸，眼里冒出一丝好奇。

“你的眼睛原本就是这样的颜色吗？”

男人眨眨眼睛，蓝颜见他放松下来，继续说着：“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对不起，刺伤你是无奈之举，要不然我们今天会死在那里。”

“其实我们真的没有骗你，你放心相信我们就好了。我们的任务很简单，我们只需要……”

“蓝颜，接下来就不用给他说了吧？”

王瑜双手抱胸，眼前的蓝颜看上去要将整个身家告诉躺在床上的男人。

“信任才能换回来信任。王瑜，我之前给你交的你都忘记了？”蓝颜语气变得有些重，他柔和的目光看向男人，“我们来到你们的城市纯属偶然，我们的目的地在北方的小城中。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进入那个教堂的。”

“我靠……”

王瑜看向蓝颜，眼中有些惊讶，像是不甘蓝颜就这么将他们的计划告诉陌生人，她转头就走，将房间的门狠狠摔上。

男人的表情有些松动，他看向蓝颜，试图从中找到蓝颜说谎的迹象。

“……我叫艾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