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国维只感到尴尬,便赶忙转移了话题。
吴季青笑呵呵地伸出手来与郁玉涛握手。
他虽说读书只是半吊子,但却最爱结交文人墨客,仿佛身边都是读书人,倒显得他是读书人了。
郁玉涛却是两眼一撇,不去看他,放任吴季青那双充满敬意的手悬在空中。
包国维感觉气氛不对,转念一想,心中大喊一声。
“哎哟!不妙!搞错了。”
包国维心中懊悔。
“郁玉涛先前因为军队势力,那些痛骂政客的文章全都被下架,若不是他是郁家的少爷,怕是连他的小命也难保。所以,吴季青是原平旭的师爷,自然是看他不惯!”
自觉做错的包国维,正想要做些什么缓和下气氛,但没开口,郁玉涛先说话了。
“包兄弟,既然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来吴苏的任务也完成了,我还有些事情,便不久留了。”
郁玉涛转身就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转过身子来。
“至于这位吴师爷,交朋友便算了,我这个人生性孤僻,有一二挚友相伴即可,倒是不需要那么多朋友。”
郁玉涛这话说得毫不客气,还没等吴季青做出反应,便挥手离去,走得那叫一个干脆。
包国维和吴季青都傻眼了,吴季青更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脸皮顿时涨红一片。
“喂喂!姓郁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就算你是京口人,哪有怎么样?我吴季青岂会是那么好招惹的?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一手遮天了吗?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我呸!”
吴季青说着,冲着郁玉涛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他吴季青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像是机关枪一样,颇有村西口乡村大妈们指指点点,大声破骂的风韵。
包国维见场面不对劲,赶忙劝慰道:“吴师爷,您息怒。郁大师可能最近有事郁结在心头,难以开解,所以最近说话冲了一些。”
“这样,吴师爷,今天你帮了我,我这就去松鹤楼包下一桌席面,今晚可以一定要好好地谢谢您!”
吴季青一听,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了,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人人都晓得原大帅身边的吴师爷,那可是个大吃货,尤其爱苏杭菜。
而松鹤楼可是做苏杭菜的有名气的酒楼,吴季青凡有请客吃饭,必然定在松鹤楼上。
“包兄弟,您言重了。我这次来,就是受了郁师妹的委托,要将东西送给您的。”
包国维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本来只是想用吃饭来打发吴季青,但却没料到竟然还有其他的事情。
郁玉涛要将一封信送给他,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嗯?上次原锦书就给了我一封信,这次又来一封,有话不能当面说吗?”包国维心里泛起了嘀咕。
包国维将信拿过来,也不顾忌,熟练地拆开信封,里面却是一张一个字都没有写的白纸,这让包国维一头雾水。
包国维又将白纸摊开,仔细查找了一番,依旧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索性重新折起来,放回到信封中,放入了怀里。
“算了算了,也不知道这小妮子在搞什么名堂,等当面见他再说吧。”包国维心里嘀咕道。
“诶!包国维,你这是?”吴季青忙道。
“吴师爷,这信的事另说,咱们先去松鹤楼吧!”
吴季青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中疑惑。
包国维朝着一旁的陈弘梁扬了扬下巴,叮嘱道:“弘梁,你腿脚快,赶紧去松鹤楼安排一桌上好的席面。”
他又看向了李耀辉,“耀辉,走!叫祥子过来。”
李耀辉笑着回答道:“祥子一直都在志诚中学外面等着呢!包哥儿,你这上车就走,绝不颠簸。”
吴季青无所谓地挥挥手,“不必了。”
“嗯?”包国维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哈哈。”吴季青解释道。“包兄啊!你真是落伍了,我今天可是开汽车来的,有司机!”
包国维一听,恍然大悟,连连摆手道:“不用麻烦,不用麻烦。”
“嘿嘿,你这人真是死脑筋。你这腿上还有伤呢!这万一磕碰一下,那可怎么办才好?你还是先坐上来。我们去松鹤楼,一会儿我派个专职的司机送你去医院检查。”
“你怎么知道我腿脚有伤的?”
包国维一脸疑惑。
先前在教训龚德铭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腿,当时没有感觉,直到回到家之后,在老包的提醒下,才发现小腿已经淤青了。
“肯定是原锦书小姐告诉我的,她什么不知道?”
包国维一愣,吴季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簇拥着出去,最终他还是拗不过吴季青的坚持,也只得随了他的愿,在汽车里坐了下来。
吴季青的出场确实是气派,在志诚中学正门口,车不停在车位里,也不停在路边,非要停在学校大门口。
从外面看,漆黑的大汽车直接将偌大的门口给挡住。
七八个身穿蓝黄色军装的士兵围绕着汽车守着,人家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原大帅本人来了呢。
“吴师爷,这车还真舒服。”包国维忍不住赞叹道。
这车比他当时坐的关之逸的汽车还要气派和舒服,虽然比不上现代社会的汽车舒适,但车内皮革的香气,让他心旷神怡。
包国维恭维的话让吴季青极为舒服,他得意地挺直腰杆,一脸自豪地说道:“那是。也不看我是干什么的!”
包国维听罢,笑着摇了摇头。
车上的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车很快就行驶到松鹤楼门口。
“包兄弟,你慢点儿。”
包国维感激地说道:“多谢吴师爷。”
吴季青笑眯眯地看着包国维,然后伸手去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包国维也顺从地下了车。
两人一并走进了松鹤楼,率先看到了陈弘梁,包国维和他打招呼,一眼就看出来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弘梁?怎么回事?”
包国维凑近来,问了一句,但陈弘梁并未正面回答,只是朝着二楼里间的包厢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