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惜词!
是那个已经离开多年的小师妹!
“阿词,你怎么回来了?”
迟梦听大喜过望,小步跑上前,拉过沈惜词的手。
“阿词,师姐好想你……”
自三年前一别至如今,药王谷所有人都不曾见过沈惜词。
而再相见,他们依旧是药王谷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可沈惜词已为人妇。
物是人非啊……
沈惜词一个个望去,泪流满面。
她也很想他们。
思绪如潮般翻滚,很难不把她带到三年前那场邂逅——
让她改变一生的一次奇缘。
*
三年前,灯会
正月十五那日,沈秋意如改头换面般,晌午临时告知沈惜词,今夜陪自己出府逛灯会。
她毫不犹豫应下。
因为沈惜词心中明白:今晚沈秋意会约三五好友,她得去当陪衬。
沈惜词甚至拿件旧时衣服,随意套在身。
可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沈秋意带她从东街逛到西街,要什么买什么。
沈惜词一度怀疑沈秋意被夺舍了。
她带两袋跟在沈秋意后面,嫡姐拿什么装什么。
街会人多,沈秋意便让沈惜词抓紧自己袖子,免得走丢。
走到一铺子前,沈秋意突然停下脚步,拿起托盘上的一枚簪子,朝沈惜词比划着。
“姐姐要做什么?”
“阿词,姐姐送你个礼物。”
沈秋意笑道:“金钗之年,送簪子给你当生辰礼。”
“劳烦姐姐了。”
“跟姐姐客气什么,”沈秋意将簪子别在沈惜词发上:“嗯!很适合惜词呢!”
“老板,这簪子多少银两?我送给妹妹。”
那老板喜笑颜开说个数字,沈秋意刚准备掏荷包,就被一过路黑衣人抢走。
“唉!我的荷包!”
“小偷啊!小偷!有没有人管管啊!”
回应她的只有锣鼓喧天的嬉闹。
沈秋意泣不成声后,起身准备带沈惜词回府,才发觉身边空无一人。
??
她人呢?
沈秋意纠结几秒,看看月色渐浓的天,还是选择离开。
不等了,
她会自己回来的。
*
沈惜词带两荷包追回来,好容易才找到铺子。
她搜罗圈后才向铺子老板询问:“阿伯,刚刚的女子呢?”
老板眼一斜:“嘶,小娘子,你姐姐估计是走了。”
?
走了?
问题不大。
怪自己没和她交待。
沈惜词算算时间:这时大概已回到家中了。
她拿起刚刚挑选的簪子,掏出银两接过,向老板道谢,扛两包裹,直接跑起来。
不然父亲等下又要怪她无视家规门禁,有辱家门风范。
沈惜词观赏风景,走进一小巷深街。
这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却是离沈府最近的一条路。
沈惜词自是想早点回家的。
今日灯会,百姓不是在大街上寻乐,就是在家中团圆,这里也没什么人来。
绕几个道,伴一路月光,她终于走到最后一条分岔路口。
沈惜词正打算迈过去,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
她死死紧贴墙角,小心翼翼瞄去——
两男一女。
那女人正死死被压在墙角,两个男人正在女子身上动来动去。
太黑,沈惜词也没看多清楚,但是女人并没有反抗,
她就明白自己误闯一段桃色交易里。
真晦气!
沈惜词正打算离开,又听“砰”一声。
她再次小心翼翼朝里望去:女人被扇一巴掌。
这到底是桃色交易还是被逼就犯啊!
她死死贴着墙,又听几句。
“小娘子,你是沈府的吧?”
?
沈府?
“哥,跟她废什么话,送上门来就给她办了!”
这么久没碰女人了,白捡的怎能不要?
“等等。”
声音粗的男人明显谨慎:“小娘子,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沈府的人?”
“我……”
声音一出,沈惜词马上肯定——
这不就是她大姐吗!
沈惜词正在思考时,又听句:“我……我是……”
男人立刻笑起来:“你是哪个小娘子?”
“沈家沈秋意。”
那人笑意更深,挂上更加道不明的笑。
“哥,怎么办?要不要给她放了?”
惹上官家可就完了!
他招招手:“若是别人,就放了。”
“但沈家这个小娘子那可是极品中的极品,身段漂亮又不干净,也不差我们这一两个。”
“你说对吧?”那男人笑道:“沈秋意?”
他招招手:“你先上吧。”
害怕与兴奋交织,那人脱下裤子。
沈惜词心中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突然杀出来,拉着沈秋意就朝外跑。
“还不走!你难道想死吗!”
两个男人暗骂声,一把拽住沈秋意的袖子,亮出那把不知道藏了多久的刀。
沈秋意突然吼一嗓子,将沈惜词朝男人那边推过去,自己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跑了。
“贱妇!”他提着把刀朝沈惜词肚子叉去:“敢坏老子好事!”
他本想多捅几刀子泄愤,却被声音粗的那人一把手按住:”走!那沈秋意万一要是叫人呢!”
“该死的!”
那人踢了几脚,被男人拉走。
沈惜词缓缓起身,扶着小巷的墙壁,带着满地的血珠子沿路,慢慢走到沈府门前。
月色照在她身,血肉模糊。
血依旧汩汩,她摇摇头,倒在沈府门口。
第二天睁眼,她躺在一张床上。
四周陈列干净整洁,她起身四周打量番,朝外走去。
她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