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月镇定地拿来帕子按住他胸口,语气不悦:“都这样了,督主还是少废话!”
萧淮复痛到仰着头,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牙切齿,“沈栖月!”
沈栖月按住他胸口的动作更加用力,语气冷冽地警告:“督主还是不要说话了。”
“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下手轻重。”
很快,方池将全部药材都取来了,看到督主这个模样也担心得很。
沈栖月手上沾满了黑色的血。
冷静的拿起止血散,给萧淮复的伤口止血,用湿帕子擦拭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污。
处理干净后,便拿起纱布给他包扎,动作用力,疼得萧淮复几次都差点晕过去。
方池担忧地问道:“督主的伤……”
“伤不在要害,中箭也不深,只是毒比较严重。”
沈栖月语气淡然,没有丝毫着急。
给萧淮复包扎好之后,萧淮复脸色已经惨白,额头都是密密麻麻的细汗,人已经晕了过去。
沈栖月继续调配起解药的药材,十分从容,倒是把方池急得不行,却又不敢催。
“方池,丢失的密信里面是什么内容?”沈栖月漫不经心地问道。
仿佛只是闲聊。
可在方池听来,却透着威胁。
他若是不说的话,那督主的毒,还能解吗?
沉默片刻,他觉得还是督主的性命要紧。
便答道:“那密信里面写的是关宁山贼匪的布防情报。”
“以及……督主的计划。”
闻言,沈栖月动作一顿,“督主的计划?是什么?”
方池犹豫片刻,还是没能说出口,“夫人,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能回答。”
沈栖月冷笑一声,“不都认定我偷盗了密信吗?我都看过了,还怕说给我听啊?”
她语气讥讽,让方池不禁低下头。
沈栖月也不再为难他了,大概与她的猜测差不多。
萧淮复想要利用关宁山的贼匪,布下陷阱,杀沈灏川。
但是不仅计划失败了,还反被埋伏了。
不然萧淮复不至于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对方还提前在箭上淬毒,看起来就是针对萧淮复的。
配好解药之后,沈栖月便让方池煎药,给萧淮复服下。
之后便是方池在旁边守着,沈栖月离开了房间。
恰巧见到陈姑要去看桑星月,便跟着一同前去了。
房间里,桑星月躺在床上还昏迷着。
陈姑进入房间,想要开口时,发现沈栖月跟来了。
微微一惊。
“夫人。”
沈栖月看了一眼床上的桑星月,说道:“我看她的伤也不轻,我顺便来给她包扎一下。”
“你去帮我把药取来。”
陈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沈栖月慢悠悠地关上了房门,走到桑星月床边坐下。
拿起帕子,擦拭桑星月额头的伤,却下手极其用力。
装昏迷的桑星月疼得醒来。
震惊地看着沈栖月,立刻起身往后躲。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里是东厂!”
沈栖月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你现在知道怕了?”
“把偷走的密信拿出来,我饶了你。”
她幽冷的声音带着威胁。
“什么密信,我不知道。”
“你休要嫁祸我!”
沈栖月也不着急,轻笑道:“不拿出来也没关系。”
“我没有心思与你斗,这东厂我也待不久。”
“但你非要找我麻烦的话,那我不介意把你们一锅端。”
“观雪苑里的人,都是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人吧?”
“你猜,要是因为你,害了所有人,他们会不会做鬼都不放过你?”
桑星月心头一窒,沈栖月是怎么发觉的!
她到底知道多少!
“你威胁我!你就不怕我告诉督主吗!”
沈栖月轻笑一声,“我敢这样对你说,我还怕你告诉督主吗?”
“你尽管告诉他。”
“看他是先杀你还是先杀我。”
那一瞬,桑星月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惧,不敢看沈栖月那带着杀意的眼神。
“夫人,药来了。”陈姑来到房门外。
“进来吧。”
待陈姑送药进来,沈栖月便给桑星月上药,面带微笑,却让桑星月一动不敢动。
包扎的时候,更是手劲极大。
包扎的过程中,鲜血便渗了出来。
桑星月疼得眼里噙着泪,却不敢出声。
现在督主重伤,没人管她,若是沈栖月杀她的话,她岂不是只能乖乖等死?
“你的伤不严重,但也得好好休息。”
“若是养不好的话,也是会危及性命的。”
沈栖月语气平静的说着,最后警告般地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她还没彻底站稳脚跟,如今也还是东厂的人。
不能把萧淮复惹急了,若杀桑星月,萧淮复肯定要杀她。
今日之事,沈栖月便只好先忍下来。
离开房间之后,沈栖月发觉陈姑没有一同离开。
走远了的她,又折返了回去。
来到了房门外。
随后便听见了陈姑的话:“密信是不是你偷的?”
陈姑语气不满。
桑星月不悦地别过脸去,语气带着讥讽:“与我何干?”
“你现在宁愿相信沈栖月,都不信我。”
“我们相处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敌沈栖月给你的那点好处。”
陈姑脸色难看,“真的不是你吗?”
“夫人有没有进过书房我清楚!”
“倒是你,往日素来与夫人不和,那日却突然要帮我洗衣服,取了夫人的脏衣去洗。”
“是不是你打扮成夫人的模样,进了书房?”
“密信是你偷的?”
门外的沈栖月听到这里脸色一变。
竟然是这样嫁祸她的。
难怪有那么多人都看到她进了书房。
此刻,桑星月仍旧不认,“我只是看你身体不舒服,帮你洗衣服而已。”
“跟沈栖月可没关系。”
“你竟然怀疑我?”
“沈栖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这样帮她!”
桑星月心中不平,恼怒万分。
陈姑也急了,怒道:“我是非分明!可你呢?你竟为了陷害沈栖月,竟然偷盗密信加害督主?!”
“你还是我认识的桑星月吗!”
听到这话,桑星月顿时气急败坏,愤怒反驳:“我没有要加害督主!”
“我只是偷了密信,嫁祸沈栖月而已。”
“那封密信的内容我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更没有与东厂外的人勾结!”
“督主却还是受伤了,这是巧合吗?不可能!”
“是沈栖月害的!”
听到这里,陈姑看桑星月的眼神变得难以置信,“你承认了,果然是你盗了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