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复眼眸里满是震惊。

沈栖月编的这么完整，他都差点信了。

看着沈栖月那鄙夷嫌弃的眼神，萧淮复心头一时间竟有些堵得慌。

“本督承认，本督做事不择手段，但还不至于用这么下流的手段！”

“想要确认周皎月肩上的花纹，何至于用这种方法！”

沈栖月冷笑一声，“是吗？确认花纹很简单？那督主确认出结果了吗？”

她的话，让萧淮复一时间答不上来。

喉咙发紧。

他第一次被人如此质疑。

明明不是他做的，却找不出辩驳的话来。

沈栖月的眼神锐利无比，“督主答不上来了，无话可说了是吧？”

她原本还担心萧淮复会对周皎月动手，打算去周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周皎月差点出事。

萧淮复愣了愣，随即眼眸变得阴寒无比。

一把掐住了沈栖月的下巴，“本督差点被你绕进去。”

“你这张嘴，还真是会说啊。”

沈栖月不悦地抓着他的手，“怎么？督主气急败坏又想杀我不成？”

萧淮复眸光冰寒，手掌却慢慢下移，落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你以为本督不敢吗？”

就在萧淮复的手微微用力的时候，死亡威胁顷刻笼罩而来。

沈栖月额头青筋暴起。

眼神凌厉万分，愤怒开口：“给我一封休书，这督主夫人我不当了！”

她受够了这样被不停怀疑，不停威胁的日子。

萧淮复却冷笑一声，“你以为东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你就算是死，也得是东厂的鬼！”

说着，萧淮复重重地松开了她。

沈栖月踉跄一步，随即抬起眼眸，“若我用周皎月肩上的花纹来换呢？”

虽然周皎月能转移萧淮复的视线，她暂时便是安全的。

但是不能让周皎月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

拿周皎月当靶子，她做不到。

能让周皎月脱离危险，而她也与东厂断了关系，便是最好。

沈栖月的话，让萧淮复猛地僵住。

心中震撼。

他眼中带着几分怀疑，深邃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沈栖月，“你能看到她身上的花纹？”

沈栖月不禁轻笑一声，“我们同为女子，我想看到她身上的花纹，自然比你要简单的多。”

“我可以将她身上的花纹原样画出来。”

“反正督主也看我不顺眼，一封休书，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督主不亏啊。”

不知为何，萧淮复只感觉像是被人扼住了心脏，莫名有些难以喘息。

她竟然用这个条件来换休书。

萧淮复手心紧了又紧。

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

“拿她身上的花纹，来换休书！”

说罢，萧淮复拂袖而去。

萧淮复离开的那一刻，沈栖月的心也一沉。

听到他答应了给休书，她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却也莫名有几分失落。

想来是突然得到这个结果，还没能缓过神来。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随即她立刻走出房门，去找周皎月。

此刻，周皎月已经在阮罗裳的房间里换完了衣服，两人坐着喝茶呢。

沈栖月上前坐下，见周皎月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阮姑娘真厉害，周二小姐这么快情绪平复了不少。”

阮罗裳却笑着摇头，“可不是我的功劳。”

“是周二小姐自己的本事。”

“我不过只是提供了一点香而已。”

阮罗裳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香炉。

沈栖月好奇地凑过去闻了闻，眼眸一亮，“这香里加了东西？”

周皎月点点头说：“是我自己配的一点香粉，加入香里，能很快让人情绪平静下来。”

“今日有些失态，让督主夫人笑话了。”

沈栖月连忙说：“怎么会笑话呢。”

“又不是你的错。”

阮罗裳接过话：“你们放心，我已经跟胡妈妈说过了，今日这件事不会传出去的。”

“料想薛老板那边也不敢得罪督主，应该不敢乱说。”

沈栖月端起茶杯微抿一口，笑道：“无妨，他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多了几分血煞红光。”

“活不了多久了。”

“应该是死于女人与床榻。”

闻言，两人眼眸一亮。

阮罗裳惊道：“督主夫人连这个也能看出来？”

“这是自然，不过这件事别对旁人提起，免得到时候人死了惹上麻烦。”

两人点点头，都答应不会外传。

沈栖月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便有了个念头。

“阮姑娘，今日我们三人相聚在此，便是缘分。”

“不如让周二小姐为你调制一款香，在花魁大赛当日使用，应该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周二小姐的香说不定也能打出名气。”

“顺势将店铺开起来。”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惊。

周皎月思考过后，面露喜色，“我最近还真做了几种香，但还没想好怎么开铺子呢。”

“督主夫人可真是帮我大忙了。”

阮罗裳也是满面喜色，十分期待，“我方才闻见周二小姐身上的香，就觉得很特别。”

“只是我这种身份，也不敢问周二小姐要香。”

“周二小姐真的不介意吗？”

“若真能起到好的效果，那这香可就是从青.楼中传开的。”

沈栖月接过话，笑道：“凡是稀有的东西，就越显其珍贵。”

“以周二小姐的制香手艺，不管是在何处打响的名气，都会有人千金求购。”

周皎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铺子都还没开呢，可不敢想千金求购。”

“若能打响名气便已是难得，在青.楼又有什么关系呢。”

“阮姑娘可是京都城数一数二的花魁，阮姑娘能帮我，倒是我高攀了才对。”

两人来回客套了一番之后，这件事便这样定下了。

阮罗裳十分高兴地拉着沈栖月和周皎月帮她挑选花魁大赛时穿的衣服。

三人待了一天，关系竟一下子亲如姐妹。

到了天黑，沈栖月和周皎月还舍不得走。

仿佛有聊不完的话。

只是入夜之后，百风楼里客人多了起来，有来找阮罗裳的。

阮罗裳便不得不先去准备了。

房里剩下沈栖月和周皎月。

沈栖月便问起了周皎月：“周二小姐，那日我看到你肩上好像有什么花纹图案，还挺好看的。”

“可以让我看看吗？”

周皎月没有迟疑便答应了：“好啊。”

她解开衣服，露出肩颈。

大片的红色花纹出现在沈栖月眼前。

这一次，她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