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谨慎地观察四周,沈栖月立刻缩回了脑袋。
再探出头时,便见男子将雯儿给拖到了墙角,从她身上取走了那盒香膏,快步跑进了楼里。
很快,有人经过后院时发现了雯儿。
喊人来将雯儿给抬去了房间里。
沈栖月趁着无人时,进了房间,查看了一下雯儿的情况,只是被打晕了,并无性命之忧。
随后她便回了阮罗裳的房间里。
此刻阮罗裳已经换上了衣服,在研究梳什么样的发式。
“雯儿回来了吗?”阮罗裳问道。
“被打晕了,在后院房间休息呢,估计得睡一会,我来帮你吧。”
闻言,阮罗裳思索道:“那香膏被他们拿去了?”
“你做了什么计划?”
沈栖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来,我先帮你梳头发。”
在东厂日日有陈姑给她梳头,还每天梳不一样的发式,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学会了些。
虽然手艺不精,但是有阮罗裳配合,进展还算顺利,只是费了些时间。
梳妆打扮好之后,两人看着铜镜中的阮罗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阮罗裳自己也是眼前一亮,说道:“我还的确是第一次这样打扮。”
沈栖月十分满意,“在花魁大赛之前,你都不要出房间了,不能让人看见。”
阮罗裳点点头。
-
而此刻,另一个房间里。
段春璎也正在打扮,沈言蕴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喝茶吃点心。
有位疤脸丫头进入房内,“姑娘,我查到了,那位督主夫人是去布庄给阮姑娘买了身新衣裳。”
“看起来是今晚花魁大赛用的。”
闻言,段春璎脸色一变,“这京都城里好的料子,好的手艺,都得提前量身定做,她买的是什么样的?”
丫头答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没人看到。”
“但我问过掌柜了,说她买走的是一套白色的。”
听到这里,段春璎惊了一下,随即放松地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多好看的衣裳呢。”
“白色的?”
“今日这样的场合,她可真敢选。”
正说着,忽然段春璎又想到沈栖月是大天师的徒弟,不禁担忧了一下。
“她不会是想出其不意,好赢过我吧?”
一旁的沈言蕴不急不缓地开口:“放心,我早就算过了,阮罗裳唯一能扭转命运的,便是周家。”
“周皎月的香膏已经到手,便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你的。”
“阮罗裳这次必输无疑。”
段春璎犹豫问道:“但是……沈栖月是大天师的徒弟,她若是也能提前算到……”
沈言蕴听到这话,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一掌拍在桌子上,“既然你更信她的本事,又何必高价请我前来?”
段春璎连忙安抚道:“我当然是更相信三小姐了!只是难免有些担忧。”
“放心吧,这次花魁,非你莫属!要是输了,八万两我全退你。”沈言蕴胸有成竹地说着。
听到这话,段春璎便安心了不少。
等着花魁大赛开始。
-
天色渐晚。
百风楼里愈发热闹,今日特殊,男男女女的宾客都极多,还有不少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客人。
沈栖月出去看了一眼,还看到了封少阳。
胡妈妈挨着让人通知,花魁大赛快开始了,让大家赶紧准备好。
沈栖月立刻上前跟胡妈妈说:“阮姑娘那儿出了点岔子,胡妈妈把她安排在最后一个吧。”
闻言,胡妈妈微微一怔,“是衣服还没搞定吗?”
沈栖月点点头。
胡妈妈无奈叹息:“那抓紧些吧。”
“实在不行就借用别人的。”
“就先安排她最后一个出场。”
说着,胡妈妈压低声音提醒道:“最后一个出场不占好啊,大家都看疲了。”
“尽量早点吧。”
沈栖月点点头,“好。”
但她可不急,阮罗裳出场自然要选个吉时。
就在这时,雯儿赶来了。
两人便回到房间里,陪阮罗裳一起等着。
雯儿继续去收拾房间,将翻乱的东西都整理好。
却没想到,雯儿忽然惊呼起来:“不好了!”
“姑娘的琴弦断了!”
闻声,阮罗裳脸色大变,起身快步赶去,在内屋的桌上,看到了那把琴,琴弦断了两根。
阮罗裳顿时气红了眼。
雯儿怒道:“她们太过分了!”
沈栖月问道:“可有替代?”
阮罗裳摇摇头,“这把古琴独一无二,便是琴弦制作也要数月,来不及了……”
沈栖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不如不弹琴了。”
“你往日惯用这把琴,若临时更换别的琴,声音必然不如它,不能做到极致,不如不用了。”
“你可会舞剑?”
阮罗裳点点头,“这个倒是不难。”
“但是没有乐声作伴,岂不是有些枯燥乏味?”
沈栖月问道:“可有短笛?”
“有!”雯儿立刻去取来一支短笛,“可是我也不会啊。”
沈栖月接过短笛,勾唇一笑,“我会。”
“正好别的乐器都不会,就会这个。”
“只是我们没有磨合的时间了,阮姑娘,你觉得能试一试吗?”
不知为何,阮罗裳听到沈栖月说话就觉得格外的安心。
几次慌乱之时,沈栖月都冷静地想出了解决办法。
一下子就让她的心定了下来。
她目光坚定地点点头,“没问题,我能跟上!”
“就按照督主夫人说的办吧!”
沈栖月也目光坚定,今晚一定送阮罗裳坐上花魁之位。
很快,外头传来鞭炮声。
花魁大赛开始了!
乐声响起,歌舞开场了。
整个楼里都变得安静,静静地欣赏了起来。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百风楼外。
丰神俊朗的公子先一步跳下马车,眼看后面的人没出来,便又强行将他拽下来。
“今日花魁大赛,怎能错过这种热闹?”
“你都闷闷不乐好几日了,也不说到底因何如此郁闷,就进去喝两杯,纾解纾解!”
萧淮复一袭低调的黑衣,眉头微蹙,并不情愿,但却被齐清珩强行拽进了百风楼里。
二人一进大门,胡妈妈便立刻迎了上来。
“哎哟,齐公子,您可算是来了,上座都给您留好了,就担心您不来呢。”
齐清珩摇着折扇,风度翩翩,“花魁大赛,我怎能不来呢。”
“今日还带了位朋友,我与他有事要商量,没喊你们就不必过来了。”
胡妈妈一眼便看到了旁边的那位东厂督主。
如此打扮自然是不愿被人发现身份。
心领神会地应道:“我明白,来来来,这边坐!”
两人坐下后,萧淮复还沉着脸。
齐清珩给他倒了杯酒,好奇问道:“到底是谁惹你了?”
“一个女人。”萧淮复语气不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得出来心情着实郁闷。
“女人?不会是你那位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