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萧淮复便纵身一跃离开了。
沈栖月僵在原地。
方才那个人,真的是萧淮复吗,怎么好像变了个人。
还有,他说追查已久了?
那薛璞背后定是大案。
回过神来,沈栖月也动身悄悄地靠近那个院子。
很快,萧淮复便在不远处发出动静,将院子里的人全部引走了。
她立刻趁机进入院中,直奔房间,打开了密室。
点起火折子,照亮四周。
令她吃惊的是,密室里的东西竟然全部都还在,看来萧淮复的确调查过薛璞,这个密室是薛璞才知道的。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私藏的。
不然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薛璞背后的人早就给搬走了。
账本……
她拿着火折子,在昏暗的密室里四处搜寻,在一个放金锭的箱子底层,果然发现了一本册子。
打开一看,里面记录了薛璞从各个地方拐来的姑娘。
但都没有写名字,只记录了人数。
将人当货物卖掉,一批又一批的进账是多少。
看得沈栖月背脊发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进账,并没有特别标注,不知是什么钱。
她揣起账本,继续翻找了一番。
除了金银首饰之外便再无其他东西了。
正准备离开时,忽然瞥见刚放下的金镯上似乎有刻字。
她拿火折子凑近了细看。
发现那是一个名字:钱如意。
金镯沉甸甸的,上面花纹雕刻精致,工艺繁复,京都城内能打出这样首饰的工匠不多。
她拿上金镯,准备回去打听打听。
离开密室。
沈栖月将密室外的机关复原,这些金银珠宝都是赃物,不能被人发现。
离开院子,她跑进树林里。
等了没一会,萧淮复便回来了。
“没被发现吧?”沈栖月紧张问道。
“没有,他们以为是野猫呢。”萧淮复谨慎地观察四周后才问道:“找到了吗?”
沈栖月将账本和那只金镯拿了出来。
“这是你要找的账本吗?”
萧淮复打开看了一下,眸光一暗,眼底涌现一抹杀气。
“此物我要带回大理寺,这金镯应该是赃物,你若有线索,便拿去查吧。”
沈栖月点点头,随即又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薛璞的事情你查到多少?”
萧淮复微微一怔,看着月光下沈栖月一脸疑惑的样子,心中犹豫。
沈栖月满心期待地看着他。
但萧淮复沉默半晌之后,语气淡淡道:“你不必知道那么多。”
沈栖月心中一沉,他这句话里,充满了对她的不信任。
“到现在了,你对我还是毫无信任。”
“我对你的事情也不感兴趣,只是这次因为周家姐妹卷进来,才想知道更多而已。”
“既然你不说,那我们也没必要线索共享了,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说完,沈栖月转身便走。
萧淮复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沈栖月回头看了他一眼,萧淮复沉默了片刻,叮嘱道:“记得去找齐清珩。”
“知道了!”
沈栖月挣开他的手,快步离开。
看着她跑走的身影,萧淮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不觉攥紧了手心。
-
沈栖月再回到京都城时,已经快到第二日正午了。
她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了阮罗裳,了解到了齐清珩这个人,没想到竟然就是百风楼里出手最阔绰的那位齐公子。
萧淮复竟与齐清珩相识。
阮罗裳解释道:“齐公子家财万贯,祖辈留下的财富几辈子都用不完,偏偏他最喜欢喝酒听曲赏舞,督主也常来,他们是在百风楼认识的。”
闻言,沈栖月不禁蹙眉,这么简单吗?
出这么大的事情,萧淮复让她来找齐清珩,说明二人的交情非同一般。
见她疑惑,阮罗裳继续说:“上次花魁大赛也是齐公子把督主带来的,他们应该私交不错。”
“齐公子不涉朝堂,想必是督主信得过的。”
沈栖月点点头,“那你能找到齐公子吗,我想见他。”
“没问题。”阮罗裳一口应下,随即又说:“我昨晚去周家时你不在,我打听到一个人。”
“刘太傅的孙女刘玉娴,失踪多日了,但怕消息传出去坏了她的名声,所以消息瞒得很严实,只私下在找她。”
闻言,沈栖月微微一惊。
随即她又拿出了那个金镯子,“你看,这极有可能也是被拐姑娘的东西,你可认得?”
阮罗裳接过来一看,思考过后眼眸一亮,
“钱家,我倒是认得一位钱公子。”
“钱如意这名字还真是耳熟。”
“我带你去钱家看看吧。”
事关人命,宁可弄错也不能放过半点线索。
-
于是两人先去了钱家拜访,来到钱家大宅,扑面而来的便是富贵气息。
与一些富商人家不同,他们家格外的高调,大门气派无比。
钱公子得知阮罗裳来了,激动前来迎接。
“阮姑娘,稀客啊!快请进!”
阮罗裳迫不及待地问道:“钱公子,我记得你说过,你有八个姐姐。”
“可有一个叫钱如意的?”
钱公子闻言脸色一变,“你怎么会问她?”
“她是我七姐。”
此话一出,沈栖月与阮罗裳皆是一惊,对视了一眼。
来对地方了。
沈栖月立刻开口问道:“钱公子,敢问钱如意姑娘可在府上?”
钱公子摇头叹息:“实不相瞒,她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钱公子可否细说?”
看在阮罗裳的面子上,钱公子将她们迎进了正厅,上了茶之后便关上了房门。
钱公子惋惜道:“她为了一些事情跟爹吵了架,爹凶了她,说钱家不缺她一个女儿,她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
“已经离家十几日了,至今未归。”
闻言,沈栖月眉头紧锁,拿出了那只金镯,“这是你姐姐的吗?”
钱公子接过来仔细一看,脸色大变,“这是她的镯子!”
“她人在哪儿?”
看钱公子如此着急的样子,沈栖月不禁问道:“她离家多日,你们都没找过她吗?”
钱公子叹息道:“怎么没找过,但是不知道她躲哪儿去了,没找到。”
“爹也还在气头上,扬言说她不回来就算了,就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
这话实在是令人心寒,不过也不奇怪,这样的女儿,可还有七个呢。
对钱家来说,最宝贝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位钱公子了。
但她观察了一下眼前之人的面相,眉眼正气,相貌端正,倒不像是个不学无术之人。
“钱公子,你姐姐可能遇到危险了。”
“什么!”钱公子激动起身。